2014年12月11日 星期四

心存善念

心存善念 瞿毅   民國五十年代初,我在國防部通信中心服務。當時有位充員戰士湯松雄先生,相貌堂堂,做事認真,待人誠懇。他喜歡看書報,公家訂有日報和晚報。我常在晚報上表文章。他看過我的文章後,總會來和我聊聊文章中的故事。我領到稿費後,常邀他到附近館子小酌,或去西門町看一場電影。 他家住旗山,父早逝,母適人,自立門戶。退伍後在旗山菜市場任臨時性的工作。有一年,邀我到他家過春節。他已成婚,生下可愛的小千金。他的夫人何美琴女士,落落大方,見面就親切地叫我「大哥」,並將女兒苗呈拜我為「乾爹」,和樂融融,這是我離家二十年來過最溫馨的一個年節。 這年秋天,我在晚報上看到一則警察訓練班的招生廣告。我衡量他的學歷、年齡、體格都相符,立刻剪下廣告寄給松雄參考。松雄收到後,經小兩口縝密恩慮,也認為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先在北市廣州街接受一個月的基本軍事訓練,再到石牌接受六個月的專業教育。 他的家也搬到石牌附近,松雄只有禮拜天才能回家。我當時的工作不多,常去作一些家事。環境髒了,我會裡裡外外清掃一番。美琴去買菜,我在家顧孩子。美琴買回菜,我會幫著洗菜,小孩肚子餓了,我學著泡牛奶,親如家人。 附近沒只有榮民醫院,又不開放民診,民眾對這類醫院也不太放心。小孩子常有病痛,最可信賴是臺大醫院。那時無健保,單是掛號費就是百元起跳,看一次病至少要花兩、三百元。松雄受訓期間,每月只領六十元的零用金,他們又無多的儲蓄,生活的艱困不言可喻。他們沒有開口向我借錢,但我心裡有數。小孩子的奶粉沒有了,我從國防部福利中心買去。小孩子住院或看病,我會去付帳。搭計程車送小孩看病,也是我搶先付費。 有一回,我剛標到一個會,正準備存進郵局。不料,中午就接到美琴從臺大 急診室來電話。小孩子拉肚子,須住院觀察。我帶著全數會錢和一位老同事匆匆趕去,將厚厚一疊新臺幣交給美琴。美琴很自然地接過,投來感激的眼光。老同事驚異地說:「你拿這多啊!」我笑而不語。 六十年夏天我結婚,松雄寄來一筆厚禮,我也安然收下,心存感激。 ◆ ◆ ◆ 民國七十年代初,縣立圖書館改制為文化中心,即今之「文化局」。第一任主任由教育局督學林海青先生暫代,一年後真除。我當時為「臺灣省文藝作家協會彰化縣分會」理事長,認識學術、藝文界一些朋友。而文化中心的編制人員多屬圖書館原班人馬,他們是坐辦公桌的,外界人脈不廣。我剛好補上這個空檔,廣邀國內知的名人士來文化中心演講。如《中央副刊》主編孫如陵先生、東海大學文學院院長江學謙先生,文化大學王三慶教授,中興大學沈謙教授,成功大文學院院長于大成,名作家廖輝英等等。當時文化中心的經費不多,給的鐘點很低有時實在拿不出手,只得自己掏腰包為文化中心充面子。當時政戰學校外文研究所所長祝振華,他明說要伍千元的點費才來演講,我也阿莎力,硬是高價敦聘,造成轟動。 我們每年五、六月份舉辦文藝季,計分演講系列及「五四文藝節」徵文,淳化社會風氣,發掘藝文菁英。「五四文藝節」是我們帶進彰化的,現在還有誰知這個節日? 我為什麼離開呢?說來也是小一樁。那是民國八十年代末期,文化中心推廣組新來一位小姐,我們的活動都經過這個平臺。過去近二十年的歲月,換過多位小姐,都合作得愉快,只要我想做什麼,她們都完全配合。這位小姐不知是怎麼不對盤。有一次,我因學校有事離不開,就拜託她到火車站為臺北來的演講人買張車票。她一出就惡劣地說:「拜託,我那有時間去買票?……」在以前若是邀請臺北來的演講人,負責的小姐總會問:「要不要我去買票?」,除非萬不得已,我通常都說「不要」,我盡量不麻煩她們。 接下來的活動也不太順暢,我有事求她;她總沒有好臉色,似乎我是找她的麻煩。殊不知社團是幫助文化中心做事,應相互尊重。我很想給文化主任一通電話,但我想她也許經過層層人脈關係,好不容易才擠進這個位子,我一句話就影響她的生路,這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我不是早有倦勤之意嗎,何不趁此機會後退一步?    ◆         ◆         ◆ 民國六十九年我接編《古今藝文》時,彰化沒有一家像樣的打字行,所有稿件都要送到臺中去打字。手工打字很慢,一天只能打一萬字;今天的電腦打字高手,一天可打六萬字。這時臺灣正是向上提升階段,各行各業都在蓬勃發展。打字行的生意也特別興隆,一份文件送去,如果不三番五次去催,拖上三、兩個月是常有的事。我們雜誌要定時出刊,稿件送去之後,還要不斷去電話催促,有時還要坐在小姐旁邊盯著。否則,她可能又去忙比我更急的事了。 有一天,我路過彰市東民街,見有「信光打字行」。我身邊剛好有本《古今藝文》,順便拿去問能不能為我們打字?老闆林小姐看了一會說:「我們沒有打過這樣的字,可以拿來打打看。」第二天我拿了幾篇稿子去。過了幾天,她來電話,要我再拿幾篇去。從此,我不再跑臺中了。 過了兩三年,她的生意越來越好,請了三、四位助手也忙不過來。雜誌的文章以學術性居多,每一頁字數都是滿滿,罕字又多,她覺得不划算,硬要我別的地方打,我只得覓他處,從此不再往來。 那段時間她賺了一筆,在民權路買了棟四層高樓。由手工轉電打初期,還有三、四位助手,生意也不錯。但電腦越來越普遍,年輕一代的都會,公務機關徵招職員,首要條件就要會電腦。 打字行一家家關門。據我所知,彰市只剩下成功路的「綺美」,和民權路的「信光」,他們都獨自經營。「綺美」的老闆李小姐人脈廣,又參與社團運作,生意尚能維持。「信光」的林小姐,在我的感覺上,孤單一點。我經常路過,只見一盞日光燈在閃亮,看不顧客進入,我頓生惻隱之心。想一想,哪些要自己打字的書和文稿,送去作個人情不好嗎?我還到處為她攬一些生意。她告訴我,她的兩個男孩正就讀私立大學,一到繳學費就頭大。我這些微的幫助,多少有點浥注。每次見到我總不忘說聲:「謝謝!」   ◆         ◆         ◆ 民國七十一年,我在臺師大三研所進修時,如果禮拜天不回家,就到陽明山張同學家,他們夫妻都我的同班同學。夫人鄧岡芬在新光人壽任職,她向我推薦儲蓄保險,這是我第一次接觸保險的觀念。我的為人風格,只要有求於我,我都盡力而為,何況我們又有同窗之情,便慨然承諾。保額是五十萬,每月繳數千餘元,十年期滿,每五年領回十萬元,一直領到壽終,五十萬元還可回收。我以太座名義投保,她才三十年華,如能活到八、九十歲,那就有得領了! 幾年後的一天,校園出一對眉目清秀的美女,見人就露出微笑。她們是「臺灣人壽」的推銷員。由於我有上次的保險經驗,先問她們如何保?她們大約介紹之後,就對我說:「老師,你保三十萬元好了!」我那時的收入還算寬,嫌保額太少,於是問:「最高可保多少?」她們說:「五十萬。」我請她們填寫資料。資料寫完。我說:「這是我大女孩的,還要為我二女兒保一份。」她們臉上立刻寫出燦爛的笑容。 這份保險單比新光人壽更划算,保額五十萬,年繳五萬餘,十年滿期,共繳六十餘萬。但繳滿在五年時,可還本十萬元。滿十年起,每五年領回十五萬,現在已領了五個五年,女兒才屆不惑之年,還要領多少個五年? 後來,「國泰人壽」黃小姐來邀保,她第一次來,我不能距人於千里。聊起天來,我們家相距僅數百公尺,又多增一層鄰居之情,當然要照顧。以後,凡他們公司推出新方案,第一個目標就是來我家,而且都乘家人不在時來。因此,我的保費負擔年年增加,最多時,幾乎與我的收入相等,以保養保,咬緊牙根撐。 黃小姐退休,我們搬到曉陽路,換一位張先生繼承。他「而立之年」,彬彬有禮,笑口常開,我能拒嗎?,現在每年還背負三十多萬元的保費。 當然,有付出必有收穫。在保險領域翻騰了三十多年,確也累積一筆財富,這就是我心存善念的成果。

2014年11月30日 星期日

破解宋美齡的養生密碼

破解宋美齡的養生密碼 蜀 客 宋美齡年過六旬,依然青春煥發,光艷照人。即使到了百歲,肌膚仍然白淨細膩、柔軟潤澤。纖纖十指,凝脂滑潤。她長壽一百零六歲,為同時代人所罕見。 ◆疏果美容 宋美齡著重飲食的質與量,一日多餐,只吃五分飽,少肉食,多蔬果。常磅體重,保持在五十公斤標準,一旦超過,即吃水果、沙拉。老先生常取笑她從羊轉世,才愛吃花花草草。如果體重減輕了,她才吃少許的魚或牛牌。她吃肉多啃骨頭或喝骨頭湯。 宋美齡喜歡臺南西瓜,每到夏天,家裡都放著一兩個大西瓜,隨時可食用。彌猴桃含有豐富維生素,也具美容效果,是宋美齡的最愛。芒果,含有較多維生素A、C,既可養顏,且助消化,亦防便秘。 宋美齡對檸檬有偏好。當年南越駐臺大使館宴客,邀宋美齡為上賓。宋美齡對越南無菜不酸的口味甚感興趣。殷勤的主人向湯裡擠幾滴檸檬汁,味道更是鮮美。越南的上流社會家庭,常以檸檬代醋,被阮氏王朝奉為神物,古稱「安南桔」,常被當貢品。越南雖屬亞熱帶國家,但皇室成員多長壽、多美女,這都是吃檸檬之功。越南人民認為檸檬能「養顏、理氣、排毒」;西醫也認為檸檬有軟化血管、清潔腸胃之效。    ◆規律生活 宋美齡的生活有規律,除忙於公務外,每天畫畫、讀書、看報,不超過兩小時。晚上看一會電視,或彈半小時鋼琴。通常十一時休息,第二天早晨八時起床。充足的睡眠是防止衰老的良方,最適當的睡眠是七至八小時,過多,機體功能呆滯;過少,會耗損精力。 最好的睡眠時間,是晚上十時到凌晨六時,最晚不超過十一時,因為皮膚的新陳代謝從十一時開始,到一至三時達到高峰。這時熟睡是對皮膚最完善的保養,宋美齡肌膚光滑就是這樣培養成的。 宋美齡有灌腸的習慣,數十年如一日,灌腸是將體內的毒素清洗乾淨。也許一般人認為灌腸是痛苦,宋美齡卻以此為樂。灌腸的時間在晚上,由女副官專門負責。她常說:每天痛痛快快灌一次腸,然後痛痛快快洗一次澡,蒙頭便睡,一覺到天亮。起床後,到花園散散步,呼吸新鮮空氣,又是一次對內臟的消毒。 宋美齡堅持每日必按摩,由榮總兩名女護士輪流,通常在午睡前,從眼睛、臉部,到胸部、腹部、下肢、腳背、腳心而至全身,直到愜意而昏昏入睡,護士才悄然離去。   ◆美滿婚姻 蔣宋當年在上海結婚,轟動海內外。他們的結合,最初或許有政治目的,各取所圖。婚後雖有齣齬、爭執,終能相互謙讓,和睦共處。蔣先生對部屬巍巍然,不假辭色,對宋美齡卻是溫柔體貼。據外國媒體報導,他曾向宋美齡寫了許多深情款款的詩句。慢步在花園中,看到宋美齡喜愛的花朵,會彎腰摘來插在宋胸前,甚至看到鮮豔的花朵,他會打趣的說:「妳就像這朵花那樣美麗。」蔣先生出席重要會議或接見外賓,總是攙著夫人隨行。早年雙十國慶大典,蔣先生總是挽著夫人從總統府大門出來,一步一步走向閱兵臺。在士林官邸的夕陽西下,也常見他們攜手而行,那是多麼的詩情畫意。 「夫婦合而家道成。」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發生,宋美齡深入虎穴救夫。老先生曾對部屬說:「是夫人給了我一命」。一九四二年二月宋美齡隨委員長訪印度,夫人以流利的英語代委員長廣播《告印度同胞書》,贏得印度人民的熱烈回響。一九四三年初在美國國會演講,撼動了全美民眾的心,軍援源源而來。就在這年底的開「羅會議」中,她以過人的智慧為委員獻策,躋中國於世界四強之林。 醫學專家指出:恩愛夫妻體內分泌出有益的激素,能把體內血液流量及神經細胞興奮調節到最高狀態,對身體十分有益。反之,如果夫妻不睦,鬱悶憂傷,會使這些有益的激素分泌紊亂,破壞體內的生物化學平衡,導致一系列的疾病,進而影響到人的壽命。   ◆熱愛繪畫 從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宋美醉心於國畫。在臺北時期,特地請了兩位國畫名家為師。她越畫越有趣,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客廳、臥室都掛滿自己的畫作,有的作品還有老先生題詞,更增藝術養分。 畫家多長壽,像張大千、黃君璧、溥心畬、呂佛庭,都活到九十以上的高齡。習畫精神集中,雜念盡除,心平氣和,神情愉悅,意與力並施,全身血氣通暢,機能關節得到調整,腦神經系統獲得平衡,有效促進血液循環和新陳代謝。欣賞名畫,可美化生活,從創作與欣賞中汲取「精神營養」,祛除憂慮和煩惱,能促進身心兩健,從而延年益壽。 宋美齡曾向友人透露:「不斷繪畫,就是我的養生之道。因為我希望每天都過得充實,我不希望自己生活在寂寞裡。正是因每天有事情做,填滿我的生活。」 宋美齡又說:「在飲食上帝會保佑我。在健康我與繪畫結緣,也是上帝賜我的恩典。我繪畫的技不是很好,尤不擅長山水,可是,我愈這樣愈練習,每天練習都對我的精神起振奮作用。繪畫不會讓我太傷腦筋,但可讓我的情緒更好,更加欣喜和快樂。即便生活中有了不快,有了繪畫的追求,也會讓我坦然面對世間的煩惱,久而久之就形成個性修養,她會讓我的心態更美好。」 ◆虔誠信仰 宋美齡家族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當年蔣先生向宋家求婚時,宋母即以蔣必須是基督徒為條件之一。蔣當即答應,終生信奉不淪。臨終遺囑亦云:「無時不以耶穌基督……自居。」 「信仰是一服良藥。人的健康包括生理和心理,兩者互有關連,身體的狀態會影響心理的情緒,情緒會影響身體健康。信仰所帶來的平安、喜悅、愛心、自尊、希望,會影響到內分泌系統,進而影響身體的抗病力和恢復的速度。」 有研究指出:信仰主流宗教的人,平均壽命較長,免疫系統也強。心臟病發作的機率低於一般人的百分之五十,患肺病的可能性低於一般人的百分之五十六,患肝硬化的機率低於一般人的百分之七十四,自殺率低於一般人的百分之五 宗教家多長壽,古代的高僧大德,活百的大有人在。近代名僧虛雲,活了一百二十歲。他的弟子海賢大師活了一百一十二歲。梵諦崗主教平均壽命都在九十五歲左右。許多外國傳教士來臺傳教都活了八、九十歲。蔣家牧師周聯華,九十餘歲,還為蔣家第五代證婚。不久前去世的樞機主教單國璽,二○○六年發現肺線癌,醫生判斷只能活一年;但他作「生命告別之旅」,全省走透透,散播愛心,到了一年,癌細包竟然不見了,多活了六歲。宋美齡有上帝護持,當過一○三歲生日時,竟問上帝為什麼讓她活這麼久?再過三年才被上帝寵召,如她不怨上帝,也許還要活得更久。       ◆生命的奇蹟 宋美齡生命的奇蹟,不是她享年一百零六歲,而是她生命的韌性度 宋美齡一生是個大忙人,除北伐、剿匪、抗戰、戡亂、保臺無役不與外,還領導民間社團服務弱者。她的身體並不健康,自幼患有皮膚病,終生不治,常患眼疾、流感、失眠。曾疑有癌症,群醫朿手,遠赴美國長期追踪詳查才釋疑。以她這樣的體質,這樣繁重忙工作,能這樣長壽,能說不是生命奇蹟? 奇蹟何來?就是工作,工作能增加生命活力。宋美齡曾在日記中寫著:「工作是半個生命,越忙越有精神,人要年輕、健康就要積極參與工作。反之,懶散就是生命之敵,一懶生百病。要生命之樹常綠,應在不斷工作中找尋雨露……。」 老先生去世不久,經國先生上臺,將她的親信幹部,一一拆散,她當然生氣。但她去找熟人聊天,慢慢就淡化了。晚年她的子、孫兩代家屬和親屬相繼去世,這是人間最悲痛的事,她想得開,自我安慰說:「我曾經擁有過他們,我就滿足了。」「不為物累,不為情牽」也是長壽秘訣之一。 宋美齡,一生特立獨行。她不追求時髦,寫什麼回憶錄、搞什麼口述歷史,把自己捧翻天,把對手者痛罵一頓。她不來這一套,是非功過留與後人說。 作 者:瞿毅 A110368994 帳戶:元大銀行彰化分行 00060226638100 戶籍地:彰化市 西安里28鄰 曉陽路300巷16之3號

2014年11月17日 星期一

袍澤情深

袍澤情深 瞿毅 我隨有桂夫人走進新店「耕心療養院」,乘電梯登上二樓。靜悄悄地,看不到人影。羅嫂子領著我走進左邊第三個床位,便聽到細微的鼾聲。我不想驚動他,但她說:「沒有關係。」就輕輕拍兩下有桂的額,他就慢慢醒過來,兩眼直瞪著我。嫂子問:「你認識嗎?」他只是愣著我看,似在思索。嫂子提醒他:「彰化來的。」羅兄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回想起來說:「瞿…毅。」他顯得很驚喜。 那是八二三戰役發生的民國四七年,我們部隊調駐澎湖作後勤支援。 四十九年初,我們團部駐西湖國小,通信中心調來一位謝姓譯電官。他寫得一手公正流利的柳體鋼筆字,少有人能出其右。他有一位湖南老鄉羅有桂,中等身材,個兒健壯,額頭挺而光亮,一看就知是個精明人。他頗有文才,常參加澎湖地方各種社教論文寫作比賽,前三名總是跑不掉的。他的鋼字已寫得不錯了,但他一定要請這位老鄉為他滕正寄出才安心。他很健談,每次送稿子來,都會與我們暢敘天下事,久而久之,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攀起關係來,我們還是政工幹校「譯電人員養成班」前後期同學。我第二期,他第三期,是我的學弟。譯電人員專業訓練班,是創國軍史上的先例,有人戲稱為譯電人員的「黃埔」。 過了一年多,我到宜蘭「陸軍通信兵學校」受訓,我們又成了同學,輩份卻倒過來,他是學長,我是學弟。訓練單位,免不了這比賽那比賽。羅兄不但筆尖銳利,口才也是一等一。往往我們同臺領獎,我是論文組冠軍,他則是演講組第一,我們熱情擁抱互道恭喜,更加深了袍澤情。假日,常一同出遊,羅東、蘇澳、礁溪都烙下我們的腳印。 部隊回臺後,實施精簡方案,編制縮小。團部譯電人員原有組長一人,譯電官四人,新制只有譯電官一隻孤鳥。我一再向通信官表示,將我編餘為閒差。通信官正兒八經說:「你剛從「通校」受訓回來,如果被編餘,國家這筆錢不就白費了。」說得我啞口無言。 新編制就定位後,我還不安於現職。向編餘在師部當附員的李姓准尉密碼官游說,要他來頂我的升少尉。他原不領情,堅持當附員好。但經不起我三寸不爛之舌三番五次的繞,他終於點了頭。一起去見師部人事承辦員,兩相互對調。承辦員原也不答應,部隊剛編制完成,又來調動,不太合情理,上級會打官腔。但我不斷使出纏功,他才勉為其難報上去。 三個禮拜後,陸總公文批覆,竟然將我調到陸軍供應司部通信務指揮部所屬國防通信中心,工作地點在總統府。一個基層的芝蔴官兒,一步登天到了國家首府,絕對是我瞿家祖宗八代燒香拜佛長期修來的。 好運跟著來,又與兩次同學的有桂兄重逢了。他在兩年多前調陸總通信中心,住上海路,今之林森南路,與我們重慶南路一號總統府阰鄰。他現在已是堂而皇之「淡江文理學院中文系夜間部」的高材生了,從一個渺小的大兵竟躍進了大學,在當時的軍隊來說,應是頭等大事。他說這是政府的德政,現役軍人可以在駐地附就讀夜間大學。我好羡慕,我能有這一天嗎? 在野戰部是「坐井觀天」,到了臺北,這衩蜻蛙就爬出井口,看到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眼界大開。 當時的阿兵哥,有的拼英文,有的猛攻高、普考,有的像有桂兄那樣擠進大學深造,也有為婚姻大事而而忙,完成傳宗接代的「偉業」。有眷屬的人,早晚出去賺外快貼補家用,一股朝氣蓬勃的景相。 有桂兄熱切企盼我,要把握難得的機會,好好充實自己,向大學之路勇往邁進。他告訴我,國防部設有《隨營教育補習班》,教師都從附近學校挑選來的「名師」,不收一文費用,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更妙的事,教室就是我們用餐的地方,等於學校就在我家,你說有多方便? 羅兄晚上沒有課,就帶著我在市心熟習環境。重慶南路是當時的圖書市場,重量級的書局如「正中」、「商務」、「中華」、「開明」、「遠東」都集中在那裡。西門町是電影街,什麼片都有,任君挑選。他還與幾家大戲院的老闆相識,到一票難求時,只要他一通電話,或一張字條,就可拿票進楊。 「館前路」、「南陽街」是補教中心。當時館前路最有名是「建國補習班」,主持人是湖南老鄉,自誇是亞洲最大的補教中心。 有桂兄曾登門拜訪,這位鄉親第一句話就說:「你來補習,我免費優待。」有桂想到軍中的窮朋友後說:「我在夜間大學讀書,沒有時間來補習。我是想,有許多軍中朋友,或退役榮民,他們待遇菲薄,想來補習又繳不起昂貴的學費,能否打折優待?」這位老鄉真阿沙力,思索了片刻,慷慨承諾:「我們每堂課都點名,學期結朿時,選出出席率高的前三十名為免費獎學金。」其實,當時到那補習的軍人和榮民人數也不過三、四十人,這等於是全部免費了。 當時的外省人相見,總覺得他們是「同舟一命」逃難來的一群,有能力就互相幫助,共渡過劫難。他補習班的工作人員,幾乎是清一色的榮民和他的親友。 當時北市有兩家專拼英語深造的補習班,一是中山北路的「彌爾頓」,一是中正路(今忠孝西路)的「聖約翰」。聖約翰」距我們住地博愛路相近,所以我成了那裡的常客。。 羅有桂曾帶我去認識了一些人。主持人沈宗名是上海籍,大學的正牌教授,專教文法。他有一位年約三十年華的夫人,偶而也來隨著學生聽聽課。 他純然是淡薄名利的學者之風,對補習班的管理很鬆散。雖然每間教室坐得滿滿,可能有不少人是上霸王課。晚上七點上課,這那位負責門禁的先生,往往在課前十幾分鐘才匆匆趕到。這時學生已有多數入場,他不去查看。即使他坐在門口,若遇沒有帶學生證,他只告你明天不要忘記了,就讓你過關。 沈教授有一位在景美就讀五專的姪兒。一個學期結朿,這位瘦高的小老弟拉我到一邊說:「瞿大哥,你拿一張相片給我,我去跟你弄個學生證。」我驚訝之餘,誠懇地婉謝了。他知道我是軍人,當時的軍人與窮似乎相連結。我五點吃晚飯,然後慢慢走到那裡不會超過六點半,何需學生證?不過,我還是繳過幾次學費。 羅兄常帶我到他們學校走走,我有時也去聽聽我喜歡的課,很多還以為我是別班旁聽的同學呢!我多次參加他們的郊遊或晚會。記憶最深的,是隨著他們師生去苗栗獅頭山,聽一位名僧講解佛學,使我眼界大開,原來和尚也那樣有學問。另一次他們學生劇團公演《藍與黑》小說改編的舞臺劇。有桂要我寫一篇劇評,以他的名義在學生刊物上發表。 我常常跟著他跑,覺得大學生活好好玩,能有機會去體驗一下也不錯。衡量自己的程度,恐怕還有十萬八千里之遙,不過,我心理已有這概念。正式報名參加「隨營教育補習班」。但那時我正嘗到寫作的甜頭,一篇文章被刊出,馬上可乾賺百兒八十稿費,我的月薪不過兩百大元而已,確能打點飢荒。 有一天晚上,羅有桂向我要一張兩寸半大頭照。我問他作什麼用?他神秘地地賣個關子:「這是高度機密,無可奉告。」幾個月之後,他竟然神通廣大地為我弄到一張湖南省立高級中學的畢業證書,夠神奇了。我問怎麼來的?他細細道來:中華路原有一家不太起眼的刻印小店,以刻印章為名,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販賣假學歷。曾被抓去關了幾個月,出來後,就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重操舊業。他說:這就是進大學的入場券,接下來就看我的真功夫了。他又說,有很多人都用過了,不會出事,大陸上那多高中,到那裡去查?不過,我後來還是用隨營補習教育的同等學歷報名參加聯考。但那張偽文憑,還安然躺在我的資料匣裡作紀念。 有桂為我分析:考大學比考高、普考容易多了。高、普考必須每科至少六十分。大學聯考是計總分,我們英、數雖然薄弱,只要我們在別的科目多拿分就可彌補,說得我頓生躍躍欲試之心。 時間過得真快,我從民國四十九年四月一日由准尉晉升少尉,到五十九年四月一日屆滿十周年。以當時立法院通過的軍官《任官條例》規定,任滿十年即可辦理退役,可按年資領又一筆退役金。無月退、無十八趴。我不管這些,請承人員按規定給我報上去。我還擔心我是管制專長,不會批准。結果出乎我所料,竟然核准了。 當時有成文規定,退休人員,可以暫住原單位。不料,住了幾個月,我原來的張分隊長就暗示,現役人員都住不下,我望我設法搬出。這就代誌大條了,我孤家寡人,茫茫人海,何處是我落腳\地?天無絕人之路,正當我焦急萬分時,大學聯招會救了我,我考上省立成功大學中文系,九月一日報到,一年級新生可住宿,免除我流落街頭之苦。 我與有桂相約在新公園的草地上促膝而談多次,他以過來人的經驗勉我如何把握學習重點與方向,渡過未來四年的艱苦日子。他還告訴我,后希鎧教授很關心他,鼓勵他多寫稿,他會找地方發表。因為后教授與多家報社副刊編輯很熟,只要不是罵人的文章都可刊。所以我有不少文章都是透過后教授以「羅有桂」之名發表,羅有桂卻將稿費轉給了我。  我到了成大,他仍不斷寫信關心我,除催我多寫稿外,還要我把發表過的文章整理出來,他可為我向「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申請補助出版。我的第一本書《喜訊》就是這樣來的。我因有這本書才進了不少人嚮往的省立來化高中教書。 由於《喜訊》的出版,也引起我出書的興趣,直到今天,不但自己愛出書,還鼓勵我的朋友出書。 繼《喜訊》之後,我為「第一書店」編注一本《古文古事》。這類的書在當時頗有銷路。後來,我認識「勵志出版社」社長宋瑞先生,他要我編注類似《古文古事》的書。我即著手編注一本《智慧的寓言》,他雖沒有出版,卻介紹到「水牛出版社」出版,被臺北市教育局選為優良讀物。 這又可能引起有桂兄的靈感,鼓勵我編註一本《大學國文選》,還為我購買參考書,收集有關資料。這是一件大工程,有五十餘萬字,那時沒有電腦,單是抄寫一遍,就要費多少功夫?,前後不眠不休煎熬了年多才完成。因有桂在專校兼課,故我和他並列編註人。這本書雖沒有擠上暢銷排行榜,但也再版了十多次,為我清苦的生活注入一股活水。 後來,教育部鼓勵五十歲以下的教師進大學研究所進修,修滿四十學分,可晉升四級,對我這個年老年資淺的人來說,真是大利多。但僧多粥少,國文老師又是各科教師中最多的一群。最初,只在臺師大開一班,後來增為兩班也不過一百人,,我已年近半百,即使後來將年限放寬到五十五歲,我還是擠不上去。 正當我絕望之際,有桂兄來信了。他那時已兼教《三民主義》課程,正在臺師大三研所進修。他發現同中有高中《公民》教師來進修,修畢也可進四級。剛好,我那一年也兼公民課。到了暑假,我就以《公民》科教師身分申請,果然被錄取。 這對我真是受益無窮,每月增薪數千元,因是研究生的身分,每年低可領兩萬七千元的年終獎金,共領了十多年,退休金薪資計算又多四年,我已退休二十年,可能還會延領三 五年,這一連串的好事都是有桂兄給的,我能不感思嗎? 我們進修在臺師大公館校區,距有桂家很近,早晚散步都可到,我們常邀約相見。他已是《三民主義》理論的先進,常在各大學學報發表有關《三民主義》理論的文章。他思路寬廣,下筆就是數千、數萬言。我才進入初階,所知有限,故常向他討教。我有很多論文議題都是與研商才定案,寫好後又經他的審視,若無缺失才交卷,若內容空洞,主頭不明確,就重新修正改寫。,所以我四年都拿免繳學費的獎學金,為我省了兩萬多元。 保警退休的李智龍先生,於民國六十一年十二月創辦《古今藝文》雜誌。在臺灣純正的藝文雜誌,絕對是賠本生意。故有「若與人仇就勸他辦雜誌」之語。李兄支撐了幾年,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炊,很想脫手不管。那時是戒嚴時期,出版物申請須有銀行存款二十萬元證明保證金,那時二十萬元,相當今日兩百萬元,非一般人所能調度。發行人須大學文科畢業,那時大學畢業也如今日之多。羅有桂是社長,他不想讓這分刊物中途妖折,要找繼承人。他尋尋覓覓,認為我是適當人選,三番五次勸我來承擔大任。 我與好友慎重考慮之後,都勉其難共負艱鉅。但出版幾期之後,既勞神又傷財,血本無歸,都紛紛敲了退堂鼓,只剩下我這隻孤鳥單飛。飛了二十九年,身體出了狀況,才折翅停飛。 這漫長歲月中,確也經驚濤駭浪的風險。民國七十年代,臺灣颳起地下投資公司的歪風。素來做事謹慎的我,也被高利息所惑。為了《古今藝文》的長長久久而籌措一筆基金,故想集資三百萬元為底,以當時公營行庫七厘利率計算,即可使《古今藝文》其無限延續下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當我卯足勁集聚三百萬元存進去,正等待坐收高利之時,政府一紙查禁令,投資公司老闆嚇得雞飛狗跳,或遁逃,或下獄;投資人欲哭無淚,上吊也,跳樓也,悲劇連連,我也爬到八卦山大佛頂徘徊,只差一步沒見閻王。 幸有家人親友相助,渡過艱苦的難關,保住《古今藝文》的存在,好多年才「無債一身輕。」 過了三、五年,經文友介紹一家印刷公司,只要我能拿出八十萬元,可印到我們不想印為止,而且還能拿回老本,這樣的好事誰不幹?於是東拉西借,總算湊足了總數,立即簽約合作。 這使我過了資金不虞匱乏的平安日。不料,平地一聲雷,老闆因案入獄,公司查封,《古今藝文》又面臨生死關頭。我還不到黃河心不死,遂與老闆娘協商,怎麼找出一道「巧門」。老闆娘頭腦靈光,有了答案。公司雖然查封,但機器還在,只要我出工資,把工人叫回來,關起門來掩人耳目的偷印。我覺得可行,又為《古今藝文》找出一條生路。又撐了五、六年,到了民國九十七年,我腿部關節退化,行動不便,緊接著手臂痠痛,不能使用電腦,老天爺為給我「斷手斷腳」,《古今藝文》出到當年八月的三十四卷四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打烊。 雖然這些苦頭都是有桂兄給的,但《古今藝文》給我的磨練,光輝我的生命,精采我的人生,我還是要感恩有桂。 在民國七十年代初,大陸經濟還沒脫窮,文創業也不怎樣發達,《古今藝文》適時進入大陸,免費贈閱一百重點大學。我們取稿沒門戶之見,沒意識形態,只要是有價值的文章予發表。雖然我們不發稿費,他們以有《古今藝文》發表文章為榮,不少人因此,而建立了學術地位,甚至榮獲碩、博士學位,或升等,或就業。 有位清華大學哲學系的朱姓研究生來信說:他有一天到圖書館借書,在閱覽室放眼一望,滿屋子的國內外的刊物,要數《古今藝文》最搶眼,內容也最紮實。他將雜誌拿給他們的館長看:「這本雜誌是我的一位臺灣朋友個人辦的。主任驚異地問:「個人能辦這樣的雜誌?」 我也因此結交不少學術界的朋友,他們來臺出席國際會議,或探親、或講學,都順道來寒舍住上三兩天。我也曾被邀到大陸或香港出席際學術研討會,我的文章也在學報上發表,這不是有桂兄給我賺的嗎? 這二十九年中,《古今藝文》共發表約兩千萬字,每篇大作都經我反覆審閱校核讀兩三次,部分文字還是我這個古稀老翁,用笨拙的雙手在電腦鍵盤上一字一字敲出來的,所獲得的知識不比讀十個、八個博士強嗎? 七十年代開始,我擔任「臺灣省文藝作家協會彰化縣分會」理事長,每年舉辦「五四文藝節」徵文,利用《古今藝文》為平臺,刊登得獎作品,得獎者在領獎時即可見到自己的作品已變成書本,他們能不驚喜嗎? 由於編《古今藝文》編出興趣來,又接編學校一份小報型雙周刊編務,八年不曾間斷。這期間,或因缺稿,或配合教理念的宣導,我寫了近二十萬字的短文,兩年前彙集而成《掌聲響起》一書出版。 我這些成就,能說羅兄是與我有仇嗎? 有桂頭腦靈活,有幹才、有文才,但一路走來卻荊棘叢生,在軍中苦幹了二十多年,不過官拜中尉,因譯電屬管制專長,是一條狹窄的死胡同,那怕你有天大本領也走不康莊大道。 有桂大學畢業時,有第一名的閃耀光環,引來有記者專訪,報紙的標題做得很大,前途一片看好,得后希鎧教授的賞識,留校當助教。他不負業師后教授的厚愛,辦了幾場轟轟烈烈的大型活動,掌聲連連。但文人相殘,自古而然。看不順眼人,黑函一封一封往上傳,再加上他唯一靠山后教授離開,他就任人擺布了,升講師頂住了鐵板,只好到處打臨工兼課過日子。 後來,世新專校校長成舍我風聞他的才幹,特禮聘他為訓導主任。他幹得有生有色,不料畢業紀念冊上出現摸八圈的不雅照片,限他立刻消失在校園,他又成了飄蕩無定的浮萍。 過了一陣子,被《聯合報》社聘為主筆,過搖筆桿的單調生活。不久,《聯合報》要到美國創刊《世界日報》,他積極爭取到國外另闢新天地。 他出國前,又給我一個好康。《世界日報..副刊》主編要有桂給他介紹會寫作朋友為副刊寫稿。因報紙不內銷,稿費又低,發表過的文章也可寄去充充數。有桂就將我《喜訊》、《心願》交給他,任他選登。我沒看過報紙長的什麼樣子,但陸陸續續臺北《聯合報》寄來的稿費。我還介紹施美雪老師把發表的文章寄去,她也收到幾筆稿費。 由於語言文字的差異,有桂到美國也難展長才,只是混個溫飽而已。據說他在那邊認識一位知心的大陸妹 ,是否走上紅氈我不便問。他在那邊虛渡了十多年,只帶回一張博士文憑,在臺北地區專校兼課,直到年老退休。 他第一任夫人梁錦惠女士,是文化學院歷史研究所的碩士。五十多年前的碩士的純度與今日的碩士自然大不相同。她膚色白淨,眉清目秀,有古典之美,是男的夢中公主。他們一個學文,一個學史,文史不分家,應是絕配。前半段夫妻生活尚稱美滿,生下一女一男,女孩聰明伶俐,身材高挑,功課又棒,不知是感情糾葛還是什麼?在讀五專時,自我了斷,見了閻王。男孩子我沒見過,據說有強烈的叛逆性,一直不認有桂為父親。 有桂參加多個社團,凡有出席會議,必發言以示存在。從好的方面言,是熱心公益; 從負面看是多管閒事。譬如選舉,本不關他的事,但忙忙碌碌,東奔西跑好像自己在選舉。他不懂國劇,但一聽有國劇公演,就在家裡猛打電話拉人捧場。開里民大會,他怕冷場,見了左鄰右舍的人,就是拱手拜托,好像他是里幹事。他不為什麼?也許只顯示自己的人脈廣而已。這就引他們夫妻間的口角。 更嚴重的是他的金錢管理。他有了錢存銀行讓商人獲利,而是借友人拿較高的利息。但這些友人摸透他的心理,借錢時是朋友,還錢就變仇人。前面所提的謝姓老鄉,就因金錢糾紛而老死不相往來。去年相聚他還提這件遺憾的事。「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但他卻永遠不去學,故一次一次上當,這可能是他們夫妻分離重要原因之一吧!                                                                有桂自美返臺,再回大陸探親。鄉人以歡迎英雄凱歸熱忱接待這位國渡金的博士。他當時是最價的單身男士,許多女孩都向他表示愛意,但他選擇了任格女士為後半生的伴侶。現在看來,真是獨具眼光!。 任女士是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人,中醫世家,她曾在一家醫院任主管。她現年二十八歲的兒子,也是中醫名師。 她來臺後,大陸醫師執照不關用,她決心用功再拿一張臺灣中醫執照。皇天不負苦心人,他通過中醫檢定考試。正積極衝刺正式考試時,竟發現生了致命的鼻癌,不得不停止用功而細心養生身。她的生命暫時保住了,丈夫的身體卻逐漸化,每天形影相隨地照顧。 她在大陸上原是電腦高手,來臺灣後,大陸通行的五碼輸入法不能用,他得從ㄅㄆㄇㄈ開始學注音輸入法。由於她的IQ,很快她能運用自如了,在網路上組織一個俱樂部,邀我參加。我的電腦程度只停留在幼稚園階段,雖參加了,但不會運作,就不玩了。 有桂晚年的經濟情況,著實令人鼻酸。他在專科學校教書,都拿鐘費點,沒有退休金、終生俸,只靠軍中每月兩萬六千多元過活。他本可每月申請殘障補助一萬多元,但戶籍上載有兒子的紀錄不能領。我告訴羅夫人:「可到法院申請脫離父子關係。」她說不知怎麼申請?也不知兒子在何方?即使找到了,他會不會來,也是問號。 家庭儲蓄用光,必須出外打工來維持生計,半年多前找到一家教會所屬的療養院,每月費用剛好兩萬陸千元,設備不鍣,顧照周到,有桂也願意,就送了進去。她到幾家飯店當清潔工,每月約可賺進兩萬元左右,可供自己過活。 她一旦有空就醫院陪有桂。她說她看到有桂安詳地躺著,或推著輪椅在小客廳放風、聊聊天,她才心安。她覺得好像前生欠了有桂的,這輩子應該全部還清。她要陪著有桂走全程,她還是落葉歸根,回到自己的故鄉,我不禁眼角濕潤。有桂一生事業不甚如意,有這樣一位貼心的夫人陪伴,也是值得! 我取出事先準備的紅包,塞在有桂手裡,他似懂非懂的看看後,沒有什麼反應,就交給夫人了,夫人接過後,看是新臺幣一疊,說聲謝謝順手放在皮包裡。我想說什麼,但喉嚨哽咽了。我再將我新近再版的《喜訊》拿出來,翻到序文,問他能不能看書?他點點頭,夫人給他戴上眼鏡,我指著要他看我在序裡述說,他四十多年前如何為幫我出版這本書,對我當時的困苦生活的幫助。他微微點頭,似有了解。但我越說越激動,終於兩行熱淚往下飆。羅夫人順手在桌上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給我,我立刻抹去晶瑩的淚珠,扔進垃圾桶裡。有桂直望著我,像要說話又說不出來。 這時,電視上出現選舉的畫面,他馬上轉過頭去。他對新聞最敏感,在家時,成天都守著電視機旁。嫂子說,這是他思維運作方法之一。我問他要投誰的票?他理解之後說:「連…勝…文。」夫人接嘴說:「投票坐計程車要花好幾百元,還要去嗎?」他想了一陣,點點頭。這真是國民黨的終生擁護,不像那個老賊,一生消費國民黨,倒頭來卻要毀滅國民黨。 時近傍晚,還要去大鵬新村拜訪鄭兄全美,不得不說再見。如果因緣具足,明年教師師節再去看他。我向他握手辭別時,他緊緊拉著我的手兩眼直視,我的眼角又濕了,很抱歉,有桂,我不能永遠陪著你!。 回憶有桂兄一路走來對我的關懷、鼓勵,除了永記在心外,只以佛教徒的感恩方式,每日早晚念誦《咪咭嘛》迴向有桂兄「身心得安康。」 

2014年11月1日 星期六

意外的一本書

 意外的一本書 瞿毅 《我真幸運》原名《遲來的母愛》,臺南「綜合出版社」印行,應屬意外。我有一些餘稿不夠出一本書,暫時存到出版社,以後再作處理。不料,出版社的鮑老闆擅作主張,從《心願》複製幾篇湊足六萬多字出版,取書中《遲來的母愛》一文的篇名為書名。我事先毫不知情,直到書送來了,我還莫名其妙,立刻打電話查問。鮑老闆歉意地說;我們出的套書少了一本,若再請老師寫一本,時間上不能配合。這類書最近有一點銷路,為了趕同步上市,所以沒有先稟告老師,請見諒。稿酬已寄出,明天就可收到。第二天果然收到支票,面值是三仟元,比當時類似書籍每本稿酬多了一千元,這是我最薄的一本書,還拿到最好的價?從此可見鮑老闆處事的圓融。後來,我和羅有桂兄編注《大學國文選》也在他那裡發行。他賺了一筆,我獲豐厚稿酬,大家樂哈哈!  這本在若干後,市面已絕版,我已忘記。有一年的母親節,女兒告訴我:某電視臺母親節座談會,節目最後,主持人請貴賓某教授向觀眾介紹幾本適配合母親節讀的書。我不知這位教授是何方神聖?他隨口說出三本書,其中就有瞿毅著的《遲來的母愛》。我的天哪!那薄薄一百八十多頁的小冊子中,只有這一篇是母愛的故事,其他的篇章根本拉與母愛拉不上關係。幸好,觀眾在市面上也買到這本書。 女兒告訴我,網路上還有拍賣,從一元起價,已加碼到十六元。我問她不出高價買來呢? 這次出版,把從別書取來部分抽出,補上另一些篇章,與原書精神全然不同,故改名《我的真幸運》。此文寫出中國兩次浩劫中兩個小人物遇難獲救的故事,令人感動!

2014年10月29日 星期三

我們的周圍都好人

我們周圍的都是好人     -為《永恒的懷念》序               瞿 毅 一小學生對父親說:「我的周圍都是好人。」 父親回答:「不見得。」 他讀國中時,又對父親說:「我的周圍都是好人。」 父親回答:「你會受騙。」 他讀高中,對父親說:「我的周圍都是好人。」 父親說:「很危險。」 他當兵時,仍對父親說:「我的周圍都是好人。」 父親說:「更危險。」 他後來走出紅塵,遁入空門,饒益眾生,在菩提大道勇往邁進。 我四十歲前寫了一托拉庫短篇小說,準備出版專集。請一位在大學任教的長輩為我寫序。她看完文稿後對我說:「你的文章都是好人。」 我自己也覺得我文章著墨好人居多。文為心聲,相隨心轉。我的心跟那位法師所見略同,周圍都是好人。 十九歲那年,我受同事違紀之牽連,被巴縣南區派出所開除,流浪街頭一陣子。好不容易透過層層關係在公家的臨時機構找一個工友職。心想,這下要好好保住這來得不易的飯碗。不料上工的第二天,竟查出我被開除的黑資料。主管令我立即捲鋪蓋走人,我又成了流浪漢。 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早晨,我踽踽獨行於縣府前廣場,正焦慮未來的日子怎麼過?突然巧遇昔日同事陳警長。他身邊伴著一位當保長的朋友,正為買不到壯丁而頭大。如果這天前買不到人,他自己得離鄉背井去當兵了。我像獲得救星般的喜悅,遂毛遂自薦:「我去好了。」那位保長眼睛一亮問:「老弟,你這話真的嗎?」我肯定地回答:「當然真的。」 他向我上下打量一番,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是個當兵的料。於是開始議價,其實,我沒有討價的籌碼,他說了就算。那時的法幣已開始乏值,數量雖是七、八十萬,約相當於今日天臺幣數萬元而已。父母養我二十年就這樣賤售了,實在是不孝! 中午在附近的小館子飽餐一頓,就到團管區體檢、入營。 團管區的官員第一句話就問:「你是不是賣壯丁的?」我坦然(這不是光榮的事)回答:「對頭!」他拉長臉說:「你要找個保證人。」我是孤鳥在外,離家九十餘里,誰來保我?但我靈機一動,指著身邊的陳警長說:「他是我的哥哥。」這位官員把我和陳端詳再端詳,似在質疑:我個兒矮小,皮膚細白,陳卻像是從炭坑裡爬出的高個子,與兄弟根本不相連結。那時沒有身分證,我和陳硬說是兄弟,只好無奈地說:「好,將來如有金錢糾紛,可不要來團管區鬧(可能有人鬧過)!」我猛點頭。 體檢過關,當著團管區官員付款,問題又來了,錢歸何處?總不能帶在身邊炫富吧!我又耍靈,「交給哥哥呀!」於是寫好地址,請他替我寄回老家,向父母感恩圖報。 我那時的腦袋瓜裡,壓根兒不知有「壞人」,也沒有被「吃掉」的概念。只想到父母收到這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必然做夢也會哈哈大笑。有誰知父母無福享受,並沒有收到那筆錢,當然笑不出來! 過去,我不敢把這件糗事告訴任何人,怕人笑我是傻鳥,「賣身」是何等大事?怎能善了?我的想法是另類,雖然我沒有得到那筆錢,但他為我買到一張長期飯票,從此不為生活而擔憂,豈不是我的大恩人嗎? 歲月日增,我越覺得他的功德無量。如果當年不得他的「中介」,我可能活不到七十餘年後的今天,遑論進大學、研究所鍍金而在高中為人師表?更不用說寫百餘萬字的「大作」。 這本《永恒的懷念》共收集了三十五篇短文。民國六十五年由臺南市「第一書店」出版。當時是否暢銷,或真如老闆所說:全送進造紙廠變成再生紙,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另一本書卻被出版改頭換面出售倒是真的。今天時代丕變,幼稚園娃兒就開始當「低頭族」,有誰來鳥書?我還不識時務再版這些老古董的老古董,鐵定是為造紙廠衝業績。不過,「文章是自己的好。」敝帚也要自珍,不得不作一次賠本生意,留作一生的紀念。 這本集子,我挖空心思打造一些特殊人,如《最後的任務》、《三劍客》、他們只想為國家犧牲,從不計較國家給他們什麼?。《舊時情》、《男子漢》為抵禦外侮而不惜被砍頭。《芳 鄰》、《火 矩》、《永恒的懷念》他們燃燒自己,照亮別人。《修車的老陳》、《報童》、《愛的故事》、《赤子心》、《三嬸》、《望郎歸》都具有一顆善良的心。《喜氣洋洋》《孔媽媽》、《大團圓》表現出人間的溫暖。當然,我書中的人物全是「善類」,如《老黎》、《介紹人》、《回家》、《冤枉》、《吃喜酒》等等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存心坑人,猶如今天的黑小鬼、偽善老賊胡搞,令人髮指! 常師父一再強調,今天雖是末法時代,只要我們心存正念,妖魔邪道自會淪入地獄,我們周圍必然都是好人。

2014年10月4日 星期六

我心目中的優秀學生

我心目中的優秀學生 洪 魁 駿 孝順父母,尊敬師長,認真讀書,就是我心目中的優秀學生。如何能做到呢?我想,不過是「心無旁騖」,全神灌注而已。 人人都知道發明大王愛迪生,他之所以有偉大的成就,乃得於他用心之專一。有一天早晨,他的夫人給他送早點來,見他正專心思考事情,不便打擾,就將餐點放在他的工作櫃上,等他回過神來再吃。 過了一會,一位好友來訪,見到熱騰騰的餐點放在那裡,他想,與其讓它冷掉走味,不如先吃了,到他醒來再換一盤熱的。於是狼吞虎嚥吃個精光,等著愛迪生醒來。 過了一陣,愛迪生回到現實,見著空空的杯盤,以為自己吃過了,於是欠身對老友說:「對不起,你來遲了一步,我剛用過早餐了。」 如果我們有愛迪生這樣的精神,去孝順父母。尊敬師長,追求學問,還有不成功嗎?

四絕奇才梅英先生

四絕奇才梅英先生 瞿毅 古人所謂詩、書、畫三絕,早不夠看了。數十年前的福爾摩沙島上,出現一位「三絕」再加「一絕」英文奇才的梅英先生。 梅英先生是湖北武漢人,與湖南聞人潤之先生阰鄰而居。梅先生父母早逝,依祖父母成長。十六歲那年,感於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去武漢投考青年軍。但那些招兵的軍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嫌他個兒不高,吃了門羹。 這是民國三十八年,時局混沌,他隨著人流輾轉逃亡,到某地,無路可走,投效當地部隊,慧眼識英雄,接納了他,做了保國衛民的鬥士。 部隊到了臺灣,他考取取陸軍砲校幹訓班,畢業後以少尉軍官任用。砲校規律的生活,嚴格的戰技訓練,天天吃不見油水的「養生餐」,使他原來瘦小的身材抽條成長,一下就飆升到一七米以上,雄壯威武。今日影藝圈說的劉德華、張學友、周潤發算老幾?從高麗來臺囂張的金秀賢、銀秀賢連男人味都沒有,更是等而下之的次貨! 由於他相貌堂堂,頭腦靈活,反應又快,高官們都爭相搶他去當侍從官,他的官階也由入伍時的二等兵竄升到三朵梅花,如果繼續從這條路向前發展,肩上戴星星不是難事。但他要走自己的路,一心想學好英語,作個語言的達人。 一般老百姓學英文,只要有臺幣,搬到美國去住個幾年,還怕學不好嗎?,不然請個洋鬼子到家裡來,再不然就到狀元補習班選個穿超熱褲的美腿教師,眼可吃冰淇淋,耳聽糜糜之「英」,何其樂哉? 當時的阿兵哥,要啥沒啥,頭腦靈活的傢伙,弄塊小木板釘上銅絲纏繞礦石與耳機插頭,外豎一根天線,就可接收從天空傳來的英語節目。再進一步的收音機是把銅絲、石礦換成線圈、真空管,外加木盒,裝上開關按扭,還可幾個選臺。梅英先生就利用這樣原始器材,從ABC學起,在極短時間內,就考取軍官外語學校。受訓一年後,被分發到陸軍總部當聯絡官,面對面與洋人交流。 有了英文基礎的梅英先生,就大量閱讀英文書報,開始從事翻譯工作。在民國五十代中期,我就常在報上讀到署名梅思齊的文章。別人的譯文讀起來總有點彆彆扭扭不知所云的感覺,但梅先生的譯文是把外文語法轉換成道地的中文,清順暢達,如行雲流水。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家學淵源,書香世家,具有三頭六臂。直到多年前,經王映湘先生的介紹認識,聊起來才知道他也和我一樣是避秦難逃出的一群,只是他的IQ的指數高我千百倍而已。 與他同為聯絡的人有多少?也許能說流利的英語,但能提筆譯出流利的文章,能有多少?今天在大學、中學教洋文的教授、教師,能在講臺上抱本宣科教學生有一套,又有多少能提筆上陣? 這就是梅英先生將《譯述拾穗》排居《自選集》之首的原因所在,從《心靈饗宴》及《故國情懷》可見其詩詞真章,至於書、畫,另有專集面世,此不贅言。

2014年9月10日 星期三

小說,就是胡說八道

小說,就是胡說八道 瞿 毅 一晚輩問,你寫的小說都是真故事嗎?我隨口而出:「都是胡說八道。」本是一句戲言,但仔細想來,也有點兒道理。西洋鬼子不是說過:「小說家是最大的撒謊家。」 金庸的武俠小說,西洋鬼子的《阿里坡特》,都是一派胡言,但人家說得有理,使人著迷就是價值。 民間流傳一句話:「真《三國》,假《封神》,一部《西遊》哄世人。」 花果山水簾洞下一塊石頭,竟然蹦出一隻小毛猴。牠長大後了得,上鬧天廷,下闖地府。在東海龍宮偷得「定海神針」,大可擎天,小可成針。他一跟斗可翻十萬八千里,牠有七十二變,變啥是啥:美女、貴婦,阿嬤,甚至鑽進人家肚子裡作怪,誰不知那是胡說八道,但人人信以為真,這就吳承恩的厲害。 老瞿的的小說也是胡說,但IQ與吳承恩相差N個十萬八千里,說出的故事連自己都懷疑。一位年輕人看我一本一本的出書,不屑地說:「你還活在北京人時代,現在的人都滑Iphone,玩line, 你j還在講盤古王故事 死定了!」我猛然驚,此生往矣!只望下輩子能仁先生將我的IQ多翻幾翻,胡說幾本比《西遊記》更迷死人的書,讓三星、蘋果老闆都上吊 。 曹雪芹也是胡說的高手,他筆下的林黛玉,讓多少登徒子發狂、發呆。曾有一癡心漢,竟然被林黛玉迷住了,茶不思,飯不想,心裡只想林黛玉。群醫束手,閻王老爺已發出十萬火急的傳票。突然出現一位「神醫」,挑選天下最醜的女人送給他作堆。他瞪眼一看,只大叫一聲:「我的媽呀!」從掙脫林黛玉的魔咒,專心於功名了。 從文學藝術觀點言,曹雪芹是超級高手,如果在今天,必然是諾貝爾文學獎的常客。但從佛教業果角度看,這就犯了嚴重的「口業」,必生生世世在餓鬼道上輪迴!再輪迴!寄語那些胡說的朋友,還是慎開「尊口」為妙!

2014年9月7日 星期日

老二之為禍大矣哉

老二之為禍大矣哉 瞿毅  四川人稱男人「那話兒」為「老二」。老二的特性猶如老鼠,嗜喜鑽洞。老鼠鑽洞就令人生厭,何況是萬物之靈的人類?因為這個洞各有所屬,亂鑽就不對,可能遭來殺身之禍。當然,也可能鑽出好運來。 一軍閥頭頭,性好漁色,養一脫拉庫小三小四,也養一群保鏢的「好小子」。有一天,他興致勃勃從外面回來,闖見他養的「俊男美女」群,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玩起NP來。他一氣之下,就拔出腰間的兩把手槍,砰砰砰就這群狗男女送進陰曹地府。 四川赫赫有名的楊森將軍,他的小三連會計師都精算不出來,只知道他的兒子兒孫集中起來,可以編成一個營,乃至一個團。民國四十年代初,楊森已是七老八十的爺爺級了,還有一個嫩妾考上臺大,被媒體傳為佳話。 偉大的中華民國國父孫中山先生自白:愛女人甚過讀書,晚年病魔纏身還要拼死拼活娶宋慶齡。先總統蔣公,臺面上有姚夫人、陳潔如、宋美齡,也可能還有「盤後交易」。 革命元老戴傳賢先生,在日本留學時,與一東洋女子上床,一舉中的,生下一小壯丁。因他是懼內俱樂部的會長,不敢向夫人報備。好友蔣志清先生畢竟是強人,挺身而出,拍拍胸部說:「這個算我的」。這就是蔣緯國將軍的生世。 袁世凱、毛澤東,都是大大出有名的鑽客。一個鑽出八十三天的洪憲皇帝,一個鑽出「中國人民的大救星」。 接下來的登徒子就沒那麼幸運了,薄熙來鑽過不少名女人,被習近平關進大牢裡。 石油大王周永康,有四百多個女人伺候他,最後丟了官,可能還會牢裡蹲。 臺灣的施明德是玩女人的高手,許多女人都想與他較量,更有洋妞來搶一杯羹,他的厲害是沒有背罵名,還有人說他是「貞節男」。 李赦常在電視節目中暗示,他在女人面前的自信。他與名美女胡茵夢上床是一生的驕傲。 老朽有一同學,每次與他相見,他都有不同的夫人隨行。不知是他的功力深厚,抑是他身上有什麼魅力? 民進黨的張俊雄只搞過雙人枕頭,就被罵得臭頭。陳水扁之子陳致中,只召過一次妓,就被判刑,將臭名永駐。 李登輝的愛將城仲謀,曾任司法院大法官兼副院長,只攜助理王美心進Motel爽七十分鐘,被丟官。立委吳育昇與孫仲瑜偷偷情,幾乎失去立委寶座。勞動部長潘世偉,帶學生秘書進旅館,被摘烏紗帽,怎個衰字了得? 民進黨北市議員王世堅,個兒雖小,老二卻壯,與何姓女子奮戰長達八年之久,續競行力急強,臺北市選民會繼續技持這種貨色連任嗎?。 富二代李宗瑞,天賦一張好臉蛋,及老爸用不盡的新臺幣。大張旗鼓鑽洞,高等法院重判七十九年,以我國刑法最高刑度也要坐三十年。 最近馬航有位五十多歲的空服員,老二嚴重失控,竟在飛機上對三十多歲的澳洲乘客硬上弓,老闆震怒,限令到巴黎下機後立刻就滾蛋。 時代在變,老二的口味也在變,水路走多了,總覺得性趣缺缺,紛紛改走旱路。先進國家同性婚姻已成時尚,臺灣也不後人,遲早要步洋鬼子的後塵。 臺灣少子化已超越全球,若再加上同性婚姻減產,亡國滅種指日可待,老二之為禍大矣哉!

2014年8月29日 星期五

《心願》三版序:笑裡藏刀的壞人畢竟是少數

    三 版 序 笑裡藏刀的壞人畢竟是少數 瞿 毅 有一年,成大文藝社舉辦徵文,我寫了書中這篇《心願》湊數,過了幾周,我的座位上放著一塊獎牌,這才知道被選為「佳作」。 大三那年,我又想出書,就請系主任尉教授素秋為我寫序,她欣然答應:「好,我們結個文字緣。」 她接過剪貼薄翻了一下說:「你鈎選幾篇給我看好了。」我遵命選了十幾篇,讓她過目。 新學期開始,她叫我到辦公室,將文稿和剪貼簿交還我。我喜悅地打開一看, 她寫滿一張五百字的稿紙。文中敘述我退役後能進大學的可貴,勉勵我繼續努力開拓新的人生。對作品的內容說了一句:「你的文章裡全是好人。」我想這就是她對我文章的稱許吧!因此,我對師長的筆墨視為瑰寶,要出版社以真跡製版面世。但出版社竟然弄丟我部份稿件,包刮尉老師的序文,所以書沒有出成。直到民國六十四年才由「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補助出版。但缺少師長那份序文總感遺憾!尤不忘老師「你的文章裡全是好人」那句話。其實,我的文章也有不少負面人物,只是我沒鉤選,老師沒看到。 文學是時代的產物,這些文章寫於民國五十年代,那時兩岸還是劍拔弩張的對立,整個社會氛圍籠罩在「反共抗俄」的意識形態下,文學的主題不能不隨之而轉。我曾見過一位頗具影響力的官方刊物主編,他明確地告訴我:「我們歡迎正面意義的文章,那些腐蝕人心的作品,寫得再好也不會採用。」 人類的文明是多數「好人」推動和打造,那些笑裡藏刀的壞人畢竟是少數。

2014年5月1日 星期四

黑色恐怖多可怕!

    黑色恐怖多可怕             瞿毅  四十三日,網路一則新聞:有世新大學廣電系主任謝旭洲,三月底在臉書上PO文:「同學們,回學校上課  吧。勇氣,如果欠缺智慧,終將流於躁進盲動;能力一旦沒有慈悲,必會帶來冷漠敵對。」這本是師長對學生至誠的期勉,卻引起學生在臉書上圍剿。 一位要申請研究所的大四學生,原請謝寫推薦信,竟因此怒批謝不懂「公民不服從」的真諦,沒有民主價值觀,直接告訴謝:「推薦信不用你寫了,我覺得你不適合。」謝一直是系上高人氣的老師,待學生如朋友。學運已過,師生情感何時能冰釋? 清華大學光電工程研究所教授劉容生在網上PO文:白狼張安樂說出社會大眾不敢說的話,打了學生一個學校不敢打的耳光。引發清大學生和校友不滿,官網緊急撤文,那是個人意見,不代表學校立場。 學生霸占立法院之後,社會充滿「造反有理」的荒謬。誰不跟著魔棍起舞,誰就成了「人民公敵」,沒人敢站出來說「人」話。到了四月一日,愚人節,才有黑道背景的張安樂挺身而出,痛批民進黨官員誰不貪污?民進黨選舉誰不買票?民進黨立委白天罵黑道,晚上喊大哥。林飛帆、陳為廷為職業學生,是民進進黨卵翼下的哈巴狗。 交大校長吳妍華向警方道歉「沒有把學生教好」,引起學生、校友的眾怒,立刻在網路上串連了六千多人,要吳校長出來「踹共」,並恐嚇將在校慶上集體抗議。吳校長只好低頭、「道歉」。臺北市民進黨議員周威佑還不饒她,竟在臉書上留言:「吳妍華,妳做權力的妓女,乾脆去給狗幹! 臺大法學院院長謝銘洋也來踹一腳:「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是臺大法學院,我們真的沒有把學生教好,沒有把馬英九教好。」我們就要請問謝院長了,林飛帆這群渾小子,還沒有出學校就這樣膽大包天的作奸犯科,將來拿到實權,那還了得?誰敢保證他們不是大奸大惡?

2014年4月27日 星期日

我是天才兒童

我是天才兒童             洪綱廷 我,洪綱廷,在家中排行第二,尚有哥哥魁駿。 我我有叛逆性,不聽話,常惹父母生氣;我常做一些超乎我年齡的事,又被稱為天才兒童。 在課堂不專心聽課,不是東張西望,就是偷偷畫畫,老師常出一些難題來考我,但我都能答出老師滿意的答案,老師的氣就消了。 有一次,老師檢查飯盒,發現我飯盒裡還有剩餘,要我拿回去吃完再拿來檢查,我回來後,不是吃下肚子,而是倒在衛生紙上包起來,塞在抽屜裡,再拿去 應付老師的檢查。 我平常考試的成績並不好,常被老師緊迫盯人,我有點煩。但我正式考試時,就福至心靈,答案便從我腦門汩汩而出,雖不是全班、全年級最高分,但總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勝過不少用死功的同學。 有時考卷發下時,老師將我的分數算多了,我立刻去找老更正。同學都說我是傻瓜,多分不更好嗎?我的想法不一樣,那不是我該得分就不該得。如果老師給我算少了,那是我該得的,我就據理力爭,這樣才公平。 有位同學說代課老師是「大胖子」。我馬上向訓導主任報告,訓導主把那位同學叫去狠狠罵一頓,很多同學都怪我多管閒事,但我認為他不尊敬老師,應該挨罵。 我到校外參加比賽,都是隨興而為,不必事前準備,但都能拿到好的成績。如壘球投球、立定跳遠比賽,都得到第一名,英文演講比賽,第二名,不錯吧! 有次,我參加廣播電臺的才藝競賽。其實,我根本沒什麼才藝,只有臨時抱佛腳而已。我家中雖有鋼琴,但從來沒學過,曲譜也不認識,我只請媽媽彈給我看,我看著媽媽手指的跳動,就看出了門道,一夜之間就學會一首曲子來應付。另外是環保創意,我和爸媽找了用過的咖啡色紙箱,作成衣服和車子。我就扮成聖誕老公公推著車子出場,贏得一陣熱烈賞聲。主持人機智問答:「你這車子作什麼用?」我隨口而出:「我要載著全香港的人環遊世界。」又引爆一陣掌聲。最後是講笑話,爸媽一直問我:「講什麼?講什麼?」我總是回答『保密保密。』我真到最一分鐘才敲定,用廣東話講《送炸彈給老爺爺的故事》: 一個住香港的小朋友,向住上海的老爺爺寫了一封信:「老爺爺,聽說您生病了(病字不會寫,用○代替),我從香港寄上炸雞和泡菜,(雞和菜不會寫,也用○代替)請您老人家盡情享用。」老爺爺收到信後,打開一讀,竟把○當蛋讀。全文就成了:「老爺爺,聽說您生蛋了,我送上炸蛋和泡蛋,敬請您老人家盡情享用。」再引爆一陣掌聲、笑聲。…… 我原以為只是吊車尾,竟然名列第二,實在出乎我和爸媽想像之外。

2014年4月20日 星期日

禍臺四大惡寇

禍臺四大惡寇 林飛帆這群黑心小鬼,竟將國民黨立委張慶忠、林鴻池、林德福、吳育昇等列為「國會四大寇」。這四位委員因積極主導「服貿協議」通過,這是為臺灣經濟注入活水,為臺灣帶來希望,卻被一些黑心小鬼顛倒是非的無端誣衊,天理何在?老夫不得不揪出王金平、林飛帆、陳為廷、妖西為「禍臺四大惡寇」 三一八民進黨立委開門揖盜,引進無法無天的黑心小鬼,還甘願屈居端茶送水的看門狗。這般渾小子能在立法院盤踞、橫行二十四天之久,那就是王金平所造的孽。因他握有立院警力使用權,他若不點頭,誰敢批逆鱗? 這群黑心小鬼,自以為是社會正義,愛臺灣;其實,是自掘墳墓,害臺灣。今天是全球化時代,連鐵桿共產主義國家的北韓,也要找出海口透透氣。這般傢伙卻自築籓籬,作陷井之蛙,要悶死臺灣人。 美國亞太助理國務卿羅素說:「美方歡迎馬政府推動兩岸關係的卓越進展。」又謂:「希望反服貿學生及示威團體能負責任使用自由,文明、和平地示威。」 新加坡總理李顯龍也說:服貿不過太可惜。 臺泥董事長辜成允說:「反服貿癱瘓國會是臺灣民主的最大諷刺。」「我們應與世界交朋友。」 這般傢伙高喊捍衛民主,卻不容他人置一言,其行為倨傲粗暴,形同強盜土匪。「寇」不足形容其罪孽深重,故特在寇之前加一「惡」字。

2014年4月12日 星期六

今天的大學生能值22K嗎?

     今天的大學生能值22K嗎?                   瞿 毅 據媒體報導,今天入大學的最低門檻為七分,果真如此,隨便找一個知盲的人來考試,便可能蒙個十分、八分的。我想可能還有方便之門,什麼分數也可入學。 十多年前,陽明大學神經科學究所教授洪蘭女士,去臺大校園訪視。見到學生上課時,不僅珊珊來遲,進到教室之後,並不靜心聆聽授課,而是打開Notebook上網,或戴上耳機欣賞音樂,更有大剌剌猛啃雞腿,全然無視於臺上老師口沫橫飛的存在。洪教授將她所見所聞寫成文章,發表於報端,引起社會上有心人的慨嘆:我們未來的主人翁怎麼了? 但這般啃雞腿的「主人翁」,不但不知自省,反而廣招媒體人,開了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力挽狂『蘭』」記者會。主持人把洪教授冷嘲熱諷一番之後,男男女女大排一條長龍,面對記者鏡頭,人手一隻肥大的雞腿,齜牙裂嘴地啃啃啃!這恐怕也是臺灣獨有之光吧! 再說一○二年臺大的開學典禮吧!入學新生有兩千多人,參加典禮者六百餘人。校長在臺上殷殷期勉,臺下的學生猛滑手機有之,猛啃雞腿鴨腳有之,與姬旦先生攀交情有之,閒話嬉笑、你濃我濃有之,就是沒人聽校長語重心長的叮嚀。這次學運中,臺大的「雞腿鴨腳」族絕不在少數。 老夫一晚輩,曾在不惑之齡考進中部一所國立大學研究所。她選課那個班級,竟然常有人躺在地上悠遊自在滑手機。老師不聞不問,因為學生要為老師打考核分數,得罪不起,保飯碗比上課秩序重要。每堂課上到一半,就有人敲桌子催老師下課。敲的人多了,老師只好從「惡」如流,收起書本回家,學生報以熱烈掌聲。怪不得這次學運風起,大學校長都龜縮在辦公室坐觀風向,沒有一個像黑道大哥張安樂那樣挺身而出說句公道話。 至於那些末段班鴉鴉烏的私立學店,更是不堪問聞。博士、碩士生僱槍手寫論文已不合時宜,新趨勢是BOT外包,乾淨俐落。有朝一日,財神降臨,我老夫中了大樂透,也外包一個博士來光宗耀祖。

2014年4月9日 星期三

王金平終於出賣國民黨

王金平終於出賣了國民黨 瞿毅 四月六日上午十一時,王金平在民進黨徒及國民黨副院長洪秀柱、黨團總召林鴻池、副秘書長費鴻泰陪同下於法院外召開記者會:「兩岸協議監督條例,尚未完成立法之前,不會召開黨團對於服貿協議的任何協商會議。」這無異給「服貿」敲響了喪鐘。先立法後協商,以目前民進黨逢馬必反的氛圍中,要想通過「兩岸監督條例」,有可能嗎?除非全照民進黨的版本通過,那就綁死臺灣。以後,哪選能簽定什麼兩岸協議? 王金平這一招,正是民進黨所想要的,他只不過當個傳聲筒而已。王金平曾呼籲「朝野應團結在馬總統領導之下」,他自己卻背離自己黨的總統,跑去抱民進黨的大腿。他常自居「國民黨的永久黨員」,國民黨有這樣吃裡扒外的永久黨員,豈不永不翻身了? 王拐騙洪等去立法院外看抗議的學生,到了現場,早已準備好發言臺,柯建銘拍拍王的肩,林飛帆遞上克風,顯然,他們事先咬過耳朵,而設下陷阱,讓國民黨這些傻瓜往跳。林鴻池只得無奈地表示「錯諤」。洪秀柱面子掛住,偷偷閃人。費鴻泰後知後覺:「有被出賣的感覺。」 國民黨一些幼稚之輩,一直把王金平當好人頂著,總有一天會被出賣,還願為他數鈔票!。

2014年4月4日 星期五

大學校長請勿助長亂源

大學長請勿助長亂源 瞿毅 昨日電子媒體報導,東華大學校長首先站出來支持學生運動,接著又有五十二所大校長揚言相挺,更有研究所所長宣布停課一周,讓學生無課業之虞去胡作非為。 老夫不禁要問,這些頂著高級知識分子榮耀的頭頭們,到底是無知,抑是別具用心,想搞垮臺灣? 稍目光者都知道,今天是全球化的時代,臺灣焉能關起門來做皇帝?李登輝、陳水扁掌權時,嚴重的意識形態作崇,猛搞兩岸對立。韓國產業卻趁機會打入大陸市場,很快闖出響亮的名號,韓貨暢行天下,「三星」電子就是這樣搞起來的。當臺灣自許為亞洲四小龍之首時,韓國算老幾?如今韓國已不把臺灣看成競爭的對手,他們的雄心是拉下日本鬼。臺灣的壯志則是打趴馬英九! 「服貿協議」本是有利於臺灣,卻被一此無恥自私的政治垃圾硬是顛倒黑白,不顧未來臺灣的生存,毫無理性地暴力杯葛,扭曲成洪水猛獸,危害臺灣。最近又有一群無知的小「丘九」,以土匪的行徑霸占立法院、打砸行政院,要脅馬政府「退回服貿」,簡直是「禿子打傘,無髮(法)無天。」的野蠻。 「服貿協議」究竟是西米碗糕?我們聽中央銀行總裁怎麼說:大陸對臺開放八十項產業,其條件均優於WTO(世界貿易組織),而臺灣對大陸開放六十四項,僅十九項優於WTO。迄今有四九五件陸資企業來臺,陸幹僅有二六四名,僱用了九六二四臺灣員工,一陸幹為臺灣帶來三十六.五倍的就業機會。他又說:服貿沒過,貨物也絕過不了,一旦貨物也受阻,則人民幣離岸市場亦全都會卡關。更直言,如果大陸與韓國先簽成FTA(自由貿易協定),韓國的面板業銷售到大陸可免稅,我們沒有簽就要付五%的關稅。臺灣的面板業怎麼跟韓國競爭?我們將有十萬人失業。如「服貿協議」通過之後,也有助於臺灣加入TPP(跨太平洋夥伴協定)和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臺灣可融入世界經濟。 媒體報導:去年臺灣出超總額為美金三三一億,出超大陸有七七○億美金,如果兩相沖銷,臺灣出超不是負成長四百億美元?至去年為止,陸客來臺逾八百萬人次,創一千三百多億外匯收入。老夫於春節期間,陪舍弟旅遊臺灣南北,所到之處,盡是鄉音盈耳。如果沒有這些人潮帶來的錢潮,臺灣將有多少觀光產業會熄燈?臺灣的GDP將更慘不忍睹!我們拼命埋怨薪資低,就業難,「退回服貿」豈不是雪上加霜?那些放不下奶瓶的混小子要想清楚! 大學校長應把學生教好,而不是縱容學生去「作奸犯科,危害社會。

民進黨別名「黑金黨」

民進黨別名「黑金黨」 四月一日臺北街頭出現另一種聲音:學生占踞立法院是土匪行徑,警察不立即驅離,不以現刑犯逮捕就是贖職。 這群學生高喊「程序正義」,他們霸占立法是程序正義嗎?警察行使公權力他們喊暴力,他們砸官府,毀公物不是暴力嗎? 學生叫囂「退回服貿」,可曾想到有更多的人「要工作」、「要生存」、「要服貿」嗎? 學生們占踞立法院附近的街道,附廷的居民回家他要檢察身分證,這是不是妨礙人生自由? 國民立委進立法院開會,民進黨立委從電梯出口就開始阻擋,這不是半路搶劫嗎? 張安樂領著群眾高喊:「黑金黨、黑金黨、黑金黨……」氣勢磅礡,聲震天地,一掃數日來臺北天空瀰漫的妖氣。接著他又指向民進黨的立委群質問:『你們哪一個沒有貪污,哪一個沒有買票?你們白天罵黑道,晚上喊大哥』。他在政論性節目中直指柯建銘、徐國勇、王世堅就與黑道掛鉤,並利用黑道助選。他見王世堅在亂蹦亂跳叫罵,他回應:「王世堅不要像一隻猴子。」 張安樂指出陳水扁家族貪污有誰不知道?他又叫陳其邁去管好他的爸爸。民進黨的官員貪污一脫拉庫,如周柏倫、顏萬進、吳乃仁、郭瑤琪、李文忠、彭百顯、蔡煌瑯、蘇治芬、陳明文、張花冠等等等……,族繁不及備載。 蘇貞昌有句經典名言:「(謝)長廷兄,轉移焦點並不能改變你涉案的事實。」謝長廷涉什麼案,誰敢問?試問就是政治迫害。 民進黨人犯案,雖然有部份獲判無罪,這並不表示他無罪,很可能是承審法官另有立場,不然,就是找對了關說人,像柯建銘找上了王金平,一通電話就OK擺平!

2014年4月1日 星期二

張總裁安樂加油!

    張總裁安樂加油!           馬政府已被一群暴徒挾持,請您站出來主持正義,為百姓除妖,必要時不惜以暴制暴。

2014年3月25日 星期二

王金平好話說盡,壞事作絕

王金平好話說盡,壞事作絕 王金平又在「姦」人為惡之下保住了黨籍,發表聲明:他「是國民黨永久黨員」,並呼籲朝野團結在馬總統領導下,專注在有利國計民生的施政上。 簡直一派胡言,國民黨有你樣輸打贏要無恥之徒的黨員,還要敵人嗎?他一生享受國民黨的豐厚資源,多次修改黨章讓他當立法院長,卻不知感恩戴德。違犯黨紀,負嵎頑抗,形同反叛徒。 他呼籲朝野團結在總統領導導下,我不知他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當暴徒占踞立法院,總統邀行政、立法院長協商,他悍然拒絕,兩次不接總統電話,黨員都團結在主席之下,「朝野」焉能團結?縱然與體制不竟相符,但有利於國,總比那個為個人脫罪而破壞憲政好吧! 他叫專注國計民生,這是對的,服貿協議,關係到臺灣未來的生存發展,何等重要?服貿協議本可送立院備查結案。王當了十五年院長,人脈寬廣,素以「圓融」自居,如開始即循「備查」途徑運作,未必不能輕過。但王金平總是居心不良,挾在野黨以抬身價,隨妖孽起舞,逐條討論,才演變成今日不可收拾的困境。王金平貌似忠厚,好話說盡,壞事做絕。(103.3.23)

2014年3月20日 星期四

評介瞿毅的《山水、人物、生活》

評介瞿毅的《山水、人物、生活》 吳友詩 近獵讀一本瞿毅先生寫的散文集,名為《山水、人物、生活》,由四十八篇作者歷年發表在報章雜誌的作品集輯而成,讀後感到誠如為此書作序的余我先生說的「……文筆瀟洒,真情流露,像一個純樸的鄉女,絕無雕琢矜飾之氣,是其可愛處。 所謂「文如其人」,由瞿毅先生的文章,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標準的書生。這本書中的「生活」部分的文章,大部分都寫的是他的生活瑣事,從中得知他的為人、做事與愛好。他從軍中退役下來,為了力求上進,又進入成功大學念中國文學系。畢業後,在一所省立高中任教。他的生活,除了讀書、教書之外,所有的也大抵是文士學人的生活樂趣──愛好山水、常作旅遊。遊必有記,這就構成他這本書中「山水」部分作品之來由。至於「人物」部分的文章,收集的不多,但也可以從中看出一位讀書人的思想和感情之所寄。 綜觀作者所寫的有關山水記遊之作,實已活畫出他的書生本色。作者讀書多,記憶強,其遊踪所到處,輒勾起他所記得的名流詩句,附帶記入文中,此其特色之一,委實充實了文章的內容與深度,也使讀者有更多的比較和玩味。譬如他遊橫貫公路,到「碧血虹橋」處,便記下范叔寒與曾可今二位先生的詩,一是「踏遍蠶叢意未平,寒雲淼漠水澄清。豐碑摩讀追遺烈,千載低頭拜靳珩。」一是「雙孔拱虹橋,千秋碧血嬌。朱亭在木秀,段長姓名標。」此其一例,亦可見其平素生活修養之一斑。 讀書人多喜買書、藏書,作者殆亦有斯癖。他在《讀書樂》一文中自我表白說:「我對買書有濃厚的興趣,如果要我花百兒八十買件衣服,或上館子大吃一頓,我是捨不得的。如果要我花三百五百,甚至一千兩千,買一套自認為有價值的書,只要口袋充實,我是毫不吝嗇。」「我是一個低收入者,常因不能為所欲為買書而遺憾,有時看到誘人的圖書廣告,而又無錢購買,會感到悵然若失。有時因購書而負了債。也有一次,為了要買一本久欲得之而後快的古書,賣掉民國三十七年我離家時母親送給我的一枚金戒指。後來我痛苦了好久,因為那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唯一紀念品,見了它,就像見到母親慈祥的笑容。後來雖然買了一只同樣大小的替代品,但紀念價值就不同了。……」另一篇《鳥語花香伴吟誦》,則為作者的讀書之樂,說他怎樣在忙中偷閒來讀書,連星期假日都不放過。有這樣一段:「在光棍時期,每逢星期假日,我就背著水壺,攜了餅乾,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揀塊茹茵的草地,席地而坐,打開書本,讓林間的飛鳥,溪中的流水,枝頭的花香,伴著我琅琅書聲,渡過愉快的假日。」他在金門時,經常到太武公園陣亡將士墓前的兩座亭子中讀書,他記述道:「六個月的戰地生活,我呆在兩個亭子的時間最多,除了上班,我不是拿著一本喜愛的小說在那裡誦讀,便是帶著講義夾和幾張稿紙來亂塗鴉。去的次數多了,同事就開玩笑的說,這兩個亭子就是我的私人閱覽室,我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如不到這裡來,我是無法靜下心來看書和寫稿的。現在我回到了亂糟糟,鬧哄哄的臺北市,我更加懷念那個恬靜的環境。」 寫生活小品或抒情散文,總要文中有「我」。而如何能既不掩飾、又不誇張地寫「自我」畫像,這纔是使人讀了如見其人的佳作,讀了這本《山水、人物、生活》,深覺作者瞿毅先生是做到了這個地步。(67.3.30.《..臺灣新生報。新生副刊 》,(臺南「綜合出版社出版」定價四十元 )

2014年3月1日 星期六

《喜訊》再版自序

《喜 訊》 自序 一塊敲門磚 《喜訊》,是我的第一本書,也是我踏入教育界的一塊敲門磚。 民國四十八年間,報章上常出現《文壇函授學》附設《軍中文藝班》招生的廣告,軍人及眷屬可享免費優待。這就引起我濃厚興趣。有一天,我就下定決心,打好我國學基礎,報名《國文先修班》。先修者,是謂讀國文班尚不夠資格,得先修三個月才正式進入國文班正科生。 有龍姓哥們,見我常聚精會神在看書。有一天,一把將講義搶過去,瞄了一眼,驚訝地說:「你還在讀先修班?」好像讀先修班是低賤的事。當時軍中最被看重的是讀英文,喝洋墨水;或參加高、普考,將來還鄉當個縣太爺,我竟然讀啟蒙預備班,未免太不入流了! 我不管別人的眼光,函授班規定的作業,我總認真的作,開出的書單細心的讀。函授的學程三個月一期,我從先修班,國文、散文、小說、小說研究、新聞寫作班,一級級升上去。無班可讀時,我又選擇有再讀價值的班級重修,前後讀了兩三年。到了民國五十二年二月號的《文壇》月刊竟然刊出我的處女作《我與阿兵》。 《文壇》是我們的班刊,除刊載少數同學的優秀作品外,多為名家作品,與當時知名刊物《皇冠》的水平不相上下。當時《皇冠》的臺主是瓊瑤,《文壇》是劉靜娟。我能在這樣的刊物上發表文章,當然是驚喜,自以為擠進文學家之林──莫見笑。《我與阿兵》,這是一萬兩千多字的短篇小說,故事的人物是真的,情節卻屬虛構。 有位家住霖林鄉下的陳姓充員戰士,我們相處不錯。他每次返家休假,都要帶一些土產給連上的袍澤分享。他退伍之後,還常來信連絡。有一年,他堅邀我去他家過年。他甚至說,如我不去,就是看不起他這個鄉下人,我還能推辭嗎? 年三十那天,我早晨從臺北搭火車南下,沿途各站人潮湧,硬往車廂裡塞,到達斗六站已是下午,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兩個多小時,再轉客運車去莿桐鄉,然後循著地址找到下麻園,已近傍晚。我見竹林邊有一女孩子在打水,我立即走過去,不待我開口,她竟然先問我:「請問你是瞿先生嗎?」我驚異地回答:「請問這是陳順連先生的家嗎?」她很的大方地微笑說:「他是我哥哥,請進裡面坐。」因為她看過我和她哥哥的合影,一看就認出來了。  「客人來了!」她向屋子裡叫了一聲,順連及他們父母一同迎出來。屋子寬敞,是新建不久的磚瓦房。順連介紹說,那是他們自己糾工建成。他們原是佃農,生活比較艱苦,三七五減租之後,他們有自己的田地,生活富裕多了。他們的父母不會講國語,但看他們的表情,應是歡迎我這個遠方客人。 他們知道我要來,早已殺雞宰鴨,準備了一大桌菜,使我備感溫馨,向回到自己家一樣。順連還找來幾位服過兵役的鄰居作陪。他們都喜歡喝酒,我也捨命陪君子,乾了幾杯。順連知道我的酒量不如他們,為我擋了多次。順連在席間,不斷地強調,除夕是吃團圓飯,今年多了一位遠來的貴客,要大家端起杯來向我敬一杯酒。我硬裝英雄,舉杯而盡。順連再為我斟滿一杯,我站起來。舉起杯子說:「這是我生平最歡樂的一次團圓飯。我借花謝佛,回敬大家一杯,我更期來年的團圓夜,在坐的全班人馬在小弟家裡過,同乾一杯大麴酒,立即響起一陣掌聲。……… 這個個村有兩百戶人家,有十餘人當過兵,一聽說有陳順連家來了一位官長,都相邀來聚會。初一那天,十餘人同去街上玩,有看電影,有看歌仔戲,也有人在地攤上賭一把,碰運氣,隨興所欲,農村難得有這樣清閒的日子。 晚上,被一位到過金門服役張先生請去作客,這家人似乎比順連家富有,是二層樓的洋房,人口也多,三代同堂,連客人坐了三大桌。他們除種田之外,還養植香菰,產量豐,銷售旺,收入也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工培植香菇。主人詳細給我說明養植過程,使我覺得好神奇。 陳家小姐就讀商職,這年夏天畢業。她在學校很活躍,當過班幹部,曾隨學校的軍中服務隊到附近營地勞軍,教阿兵哥遊戲,或唱軍歌。她嚮往軍規律而有朝氣的生活,我鼓勵她考北投政工幹校,作現代的花木蘭,她笑而不答。不久,我們部隊移防澎湖,我就再沒有去過他們,慢慢就失去了連絡。 我就以這個女孩子思念的觀點,寫一個盡忠職守,熱愛國家阿兵哥。當選過克難英雄,後來爭取到大陸做地下工作。在當時的氛圍下,這題材的文章,是普遍受到老編喜歡的,穆中南先生在《文壇.編後語》中說:「這是一篇成功的作品,希望那位女孩子能等。」 這對我的鼓勵很大,使我有膽量向各報刊投稿,但以晚報居多。當時臺北有三家晚報。有時三家晚同天刊出我的文章。到民國五十九退役離開臺北時,共發表了三四十篇,剪貼成一大本。 一九六六年,毛澤東搞文化革命,摧殘中華文化。在臺灣的蔣總統卻要復興中華文化,成立中華文化復興總會,自任總會會長。文復總會屬下設的「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可補助文藝創作出版。 摯友羅有桂兄,在淡文理學院任教,人脈廣,了解該基金會的運作。更了解我就大學的困境。因我是依新任官條例退役,無終生俸,無優利存款,也不輔導就學就業。只發我七萬多元的退休金。有桂兄為我出點子,要我把發表過的文章整理出來,向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申請出版補助。如能審核通過,可得兩千元的獎助金,約相當於今天的兩萬多元,對我不無小補。 我就從中選了三十多篇,整理成冊,定名為《喜訊》,這是我發表在《大華晚報》的一篇「星期小說」,兩千餘字。在觀感上,「星期小說」的水平要比平常一般文章高些些。送件兩個多月後,終於批覆下來。限在半年內找一家合格的出版社或書局出版。封面必須印有「本書經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補助出版」字樣,方可領款。 中文系學長夏裕國兄,也是退役軍人考進來,舊文學基礎深厚,被前系主任施之勉教授留系任助教,熟習當地的出版市場,給我找了「第一書店」來出版。我不懂出版法,也不知怎麼維護自己權利,老闆說啥,我就聽啥,根本不知怎麼談條件。 書很快印出來,也順利領到補助金,我別無所求。 幾個月過去了,我發現書名改為《現代青年散文選》,我立刻去問老闆,他說:「散文比小說好銷售,加上『現代青年』,可吸引學生的購買群,也可打開你的知名度,我們兩蒙其利,不是很好嗎?」我還有啥話說? 民國六十三年六月,我將畢業,同學們各憑關係找個捿息之所,我舉目無親,只有身揣履表,到自己想去的學校拜訪校長,跑了幾天,都是白作工。 有一天,和班上的同學閒聊天,一位住彰化的女同說,她的父親去見彰化高中的校長,希望謀個教職。校長說,他們是男生學校,只歡迎男男性老師。我靈機一轉,我不男生嗎?立刻向班上來自彰化高中的張姓同學探聽,該校關校長就在成大兼課。於是找來《學生手冊》查閱,關校長在建築系教《中國通史》。每兩個來一次,一次上四個小時。我查出他上課的正確時間,等在他下課時刻,遞上我的履歷表及《喜 訊》這本書。關校長先說沒有缺。我說,沒有關係,甘果有機會的話,請老師考慮。他笑著說:「好!我回去看看。」我以為他應付的官話,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但一個禮拜後,我竟然收到限掛號寄來的聘書。 後來才知道,關校長回去後,將書交給教務處黃主去閱讀。過了三天,關校長問黃主任:「我給你的那本書看過沒有?」黃主任說:「看過了。」「寫得怎麼樣?」「文筆很流暢。」「那就請人事室寫聘習,用限時信寄去。」我就這樣進入彰化高中,我想,定是《喜 訊》發生了效應,喜臺北那段時間亂塗鴉的工夫沒有白費。

2014年1月10日 星期五

允文允武的王西一先生

允文允武的王西一先生                      瞿 毅 天府之國的成都市,地靈人傑,從古至今,曾出過多少傑出人才,真是不可細數,王西一先生是其中之一。他的生平,不論提筆上陣的經武,或是把筆論藝,均有其亮麗的成就。 民國三十三年初,日本鬼子攻下貴州獨山,陪都重慶岌岌可危,最高軍事領袖蔣委長號召:「十萬青年十萬軍,一寸山河一寸血」保衛國土,全國掀起青年從軍的熱潮。西一這時就讀重慶沙坪埧「中央工專」(相當於今日五專)。西一就在這股救亡圖存的浪潮中,效古班超「投筆從戎」,加入了青年軍二○一師,他們在壁山鎮接受嚴格軍事訓練,六個月訓練結束,正準備開赴前線,與鬼子決一雌雄。突然間,廣島、長琦驚爆兩顆原子彈,粉碎日寇侵略世界的迷夢,天皇立刻下詔求降,我們苦戰八年,終獲利勝。 這批熱血青年,已無用武之地。即將解甲還鄉之際,國共內戰開打,他們又投入戰場。民國三十七年十月在河南確山與共軍作殊死戰。敵人用口袋戰術,把他們層層圍住,他們卻以剪刀戰術回應,偏要把你這個口袋剪破。這時西一已從南京「中央訓練團新聞班」結業,調十八軍一一旅三十三團桃花一連任中尉指導員。因為他們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小伙子,資深的官兵都小看了他們,飛出一些閒言閒語:「這些毛頭小子,乳臭未乾,砲聲一響,保證會叫爹叫娘。」西一實在忍不下這些輕蔑。四川人就有那股骨氣,立刻說出狠話:「老子就拼給你們這些龜兒子瞧瞧!」他立刻去報告營長,請求調為突擊排長。營長說:「指導員調排長是降級。」「我那在乎階級,只想跟敵人一拼,讓人看得起我。」初生之犢不畏虎,他硬是帶著一排人往前衝,與敵人展開肉膊戰,剪破敵人的口袋。全排五十餘人,最後只剩下三人,他腿部受傷,血流不止,被一名老兵背進了醫院。他也因此獲頒蔣主席署名的「干城獎章。」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戰,打得那麼慘烈。 民國三十八年的古寧頭戰役,他也恭逢其盛。他為一連之長,帶著年初從才江西接來的新兵,他除因應瞬息萬變的戰況外,更重要的是穩定軍心、鼓舞士氣,讓這些初上戰場的小老弟們端著不發抖,勇敢面對戰爭。這一仗又勝利了。這關鍵性的一役,延續了中華民國的命脈,他們居功厥偉。 西一還有一個絕招,他的槍法出奇的準,說打哪裡就打哪裡。我曾聽說,某軍的射擊競賽年年拿陸軍第一。因為他們要求嚴格,營級比賽,由連長和連指抬標靶,團級比賽由營長和營指抬標靶,這不太危險了嗎,子彈可沒長眼睛,傷到人怎麼辦?軍長劉玉璋認為活該?誰教你平時沒教好?我初聽這些話以為是天方夜譚。直到最近與王老閒聊到這件事,他不經意地說,那有什麼了不起,他也抬過靶,射過靶,現在活得好好的。他說,他的槍法準,可能是天性。在壁山受訓時刻,第一次射擊預習,班長講解瞄準的要領,目光與準星尖、目標黑心點要對成一線。班長講完後,叫他出去試瞄,他一下就對齊了,班長不信他有這樣快,親自上去檢視,的確是對齊了。實彈射擊的時候,他的三顆子彈,一定是打在黑點上,最多只有毫厘之差。班長、排長、都非常驚訝,不相信有這樣的神槍手,再試射幾次都是如此。他兩次在戰場上獲勝,可能與他神準的槍法有關,只要敵人在射程範團內出現,八九不離十就見了閻王。如果他後生幾十年,能出國比賽,保險會抱一大堆獎牌回來! 民國四十八年秋天,臺灣發生了史無前例的八七水災,面積遍於臺灣西部,但以苗栗、南投、彰化,雲林。嘉義、臺中市最為嚴重。總統依據憲法所賦的權限發緊急命令救災。這在臺灣史上是唯一的一次。那時西一已是槓上開花的少校連長,他們部隊駐紮在成功嶺,奉命投入災區重建。他的責任區是大甲、彰化一帶。任務是修橋補路,疏河道、通水溝、修、建民房。他每天開著軍用吉普車,穿梭於災區指指點點,好像神機妙算的諸葛軍師。有時他後面跟著一長串大大小小的工具機車,浩浩蕩蕩,開進災區,好不威風。民眾的房屋地基有什麼問題,請他幫個,他一定盡力而為,包君滿意。民眾因土地流失,引起糾紛,只要他去畫一條分割線,大家都沒話說。因此慢慢流傳一句口碑,「這個人值得信賴」。他最後獲得的回報是,娶得美嬌娘,就是現在的尊夫人。婚後,一年誕生一個新生命,連續五年,生下四男一千金。如在少子化今天,保證內政部會頒「褒揚狀」。 重建指部成立,他被調建築工程官,策畫災區重建工程,肩上又開一朵梅花,晉升為工兵中校。他在這裡奮戰幾近十年,甚得上級長官愛戴。曾多次徵調他去外島擔任工兵指揮官,但這時他兒女成群,家室之累沉重,婉拒了上級的好意,請求改調陸軍工兵學校任教,更換人生跑道。 他的老太爺作之公,作縣太爺,也在省民政廳任職,是傳統的知識分子。西一先生受其熏陶,習得一手好字。從軍後,因戎馬倥傯,沒閒暇磨練。現在生活平靜,在教學之餘,重新揮毫,勤練書藝。他下決心,學王獻之寫完十八缸墨水的傻勁,也學草聖張芝,常用抺布蘸著水在石頭上寫字,或用筷子在桌子比畫,希求達到王羲之的「入木三分」。他在勤習書法之餘,也勤讀古典詩詞,成詩兩百餘首,即將出版專集。「十年辛苦不尋常」,他已成了遠近知名的書法大家。 他民國六十七年退役之後,又換人生跑道,積極參與民間社團,奉獻公益事業。他的書法作品常在兩岸三地,或華僑芩會展出,甚至籌組訪問出國文化交流出。約三數年前,筆者亦受邀去成都文市文化交流,行程安排周道,受人讚嘆不已。他惟恐我們吃不好,還自掏腰包沿途為我們加菜,八天下來,想想,要貼多少錢?因此大家都願跟他出國訪問。 古云,「大德者,必得其壽」,今年王老榮登九秩高壽,將他這一生對國家社會之光榮事跡彙集成「長河揚帆」面世。讓我們共同來分享他的榮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