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4日 星期一

《智慧寓言》再版序:從頭說

《智慧的寓言》再版序:從頭說 瞿毅 民國六十年代中葉,在臺北一次藝文座談會上,我認識了宋瑞先生。他那時已是國內知名作家,《中央副刊》特為他闢一《勵志文粹》專欄。翻譯外國一位專寫勵志的短文,每篇約六、七百字,很受讀者歡迎。刊到一定字數,即發行單行本,共發行了五集,再合裝訂成精裝本,美觀大方。我買了多本送給愛書的朋友,也買來些作學生的獎品。 真湊巧,當我看到右鄰座的名牌是「宋瑞」時,就驚訝地問:「請問您是《中央副刊》寫文章的宋瑞先生嘛?」他立刻伸手面露微笑和我握著:「小弟正是!請老兄多多指教。」 於是兩人天南地北閒聊起來,像故友重逢那樣親切,像有說不完的舊話。他說宋瑞是他的筆名,本名楊鑄九,還有其他的筆名。他抗戰時期即投入空軍打鬼子。前幾年退役下來,那時軍人還沒有完善的退輔制度,你有本事就退下去自謀生活。他的筆尖子利,洋文又棒,只得買為生。附帶經營「勵志出版社」。家住新店,邀我到家作客。後來他新居落成,我特登門祝賀。 這次回來後,我向學生介紹「勵志出版社」的書籍。那時勵志的人很多,不像今天的人都勵仇、勵恨、勵鬥,所以反映格外熱烈,一下子就賣出三、四百冊。宋老闆興極了,按批發價六折結算,我可向學生收七折。我板面孔對他說:「那就不玩了,老師的尊嚴可用金錢交換嗎?……」 有一次,我寄一本曾在臺南為一家出版社編著的《古文古事選譯》請他指教,他看了之後來信說:「這是一本好書,內容與他出書宗旨勵志相符,希望我重新編著,由他來重新設計出版,一定是一本暢銷的書,我欣然答應、 但經我經數月的長考,我小從背過《愚公移山》、《守株待兔》這類的寓言故事覺得很有趣,何不趁此機會編一本寓言故事?於是將我的構想寫信徵求宋先生的意見,他立刻以明信片回答:「…由《古文古事》改為「寓言故事」是為得計。…」於是,我開始蒐集資料,經半年多的時間挑燈夜戰,將全部稿件交給「勵志出版社」,宋先生立刻來信說:他目前沒有計畫出版這類的書,他介紹到「水牛出版社」。並說:該社在出版市場名氣也夠,版税也較合理。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他還引經據點,搬出中西寓言的發展史寫了一篇擲地有聲的《序》。 書名《智慧的寓言》,還是我和黃正賜老師再三考慮共同決定的。那時黃老師在「彰化教育學院」補修教育學分,他還帶到學校去校對。我現在仔細讀來,竟找不出一個錯字,極可能就是黃老師的法眼透視過。 曾有朋友告訴我,臺北市教局選為中學生讀物。今天若再有教育局人員選為「學生讀物」,不被罵死才怪呢!這是什麼時代,抓寶都來不及,誰有時間抓那又酸又臭的老古董?(105.09.28).

2016年9月23日 星期五

《智慧的寓言》序

《智慧的寓言》 序 宋 瑞 寓言是含有教訓意味的虛構的故事。在文學的甸域中,寓言的發展很早,而且盛行於東方。《莊子》一書中就有《寓言篇》,藉著寓言的形式把他終日所說而未說得明白的意旨給譬喻了透徹,使人更增加鮮明印象。其實《莊子》一書中的寓言很多,不但是莊子寫寓言,其他先秦諸子都對這種文體十分擅長。東方國家的著名古代寓言,在印度則有畢德培(Bidpai)。在阿拉伯則有羅克門(Lokman),都比西方為早。 西方的寓言家,最著名的伊索(Aesop), 他是希臘人,生於公元六百年前,原為奴隸。比伊索稍晚則是羅馬的菲德拉斯(Phaedrus),生於公元前一世紀。此後,無論東方和西方,寓言體的文章可以說是逐漸式微,直至十三世紀才有德國的寓言家史特里克爾(Der Striker)出現,再後到了十八世紀,德國的戲劇家兼寓言家萊興(Gorthold E. Lessing),寫了不少寓言,深受世人矚目,極為成功。至於英國,則以蓋伊(John Gay)為大師;法國則有拉豐登(La Fountaine),名望尤勝於前人,二人均生於十七世紀。及至二十世紀,寓言形式的小說頗受文學家的喜愛,歐美一些現代名家如湯瑪斯.曼(Thmas Mann)、卡夫卡(Franz Kafka)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均有類似之作。 寓言亦有分類,西方的寓言有三種:用以啟迪智慧的稱Fable;而含有道德教訓的稱做Aoplogue;至於以真事實事例打譬的則稱Parable, 像耶穌基督就常以之用來宣道。而一般來說,寓言大體含有兩個主要部分,一是出於想像的主角(包括人物、動物以及木石之屬的無生命的東西)使之扮演象徵性的代表(動物及無生命之屬則予以擬人化)另外則是由此演繹出來的教訓、啟迪和應用的部分。正因為寓言多屬平易近人而又動人的精彩故事,所以給人的印象特別鮮明深刻。 中國古代寓言極盛,可惜未受後代儒者重視,遂使西方有後來居上之勢。現在瞿毅兄於國文教學之餘,蒐集先秦諸子百家之寓言凡數百篇,精選其中尤富深意者,譯成白話,文言對照,並註釋,輯集出書,定名為《智慧的寓言》。筆者有幸能夠首先拜讀一遍,深覺名符其實,誠為一本不可多得的修養、益智、警世、勵志的好書,委實得益匪淺,兹承索序,欣喜之餘,爰不揣譾陋,草成此文,主旨所在,無非是冀能將寓言之功用,告諸讀者,誠恐不能表其意萬一也。是為序。    六十七年七月於臺北五峰書室

2016年9月17日 星期六

《月是故鄉明》序

《月是故鄉明》序 瞿毅 此書分三單元,第一單元《故鄉風物》,寫於民國六十年代。那時正是海峽兩岸尖銳對峙,相互拼殺。我讀杜甫《月夜憶舍弟》詩,感受良深:「有弟皆分散,無家問生死」,我雖有家但不敢問。一旦被打入黑五類,那就是沒完沒了的折磨,所以家人都說我不在人間。為掩當權者耳目,每年七月半,家祭祖先亡魂時,都要為我燒一包「袱紙」。第一次回家,老弟伯玉和我閒聊時談起此事,還問我:「哥,這一天你有什麼感覺?」「我什麼感也沒有。」不過,我偶爾在夢中隱約看到:「瞿毅之墓」的石碑,這是不是感覺,我不知道。 既不能向家人寫信,就寫家鄉的雞毛蒜皮「小事」,約紓懷鄉,並無傳之久遠之意。但幾次還鄉發現,我所記之事物,因時代之變遷,全被淹沒了,如水利的興建,「冬水田」就沒必要。「棧房」不存在,自然看不到「未晚先投二十八;雞鳴早看三十三」的趣聯。大家都抽香煙,還要「煙客」幹嘛?生活水平提高,誰還去去坐「冷酒館」?化肥普遍使用,「四川蛇」還多得起來嗎?故我十分珍惜這些記述,便把它列入我全集第十冊的一部分。 兩岸敵對三十多年,終能歡欣相聚,正是魯迅所謂:「歷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故第二單元名為《故鄉人情》,共收集了六篇文章,兩篇探親所見所闈,有歡笑,有悲切。兩篇是我見的重慶,一切都在進步中。另兩篇寫「南泉」,我沒經南泉「坎坷」路,不可能有後半生的平順日子。 第三單元「故鄉山水」、其實,就是就篇「遊記」,長達三萬餘字。那是民國百年,兩岸政府和民間都各取所需的擴大慶祝。「臺中市青溪新文學會」要組團赴成都市發書畫聯展、座談。原是方理事長蓉生負責招兵買馬,但中途身體違和,不能遠行,相繼無人,幾乎不能成行。書界耆宿王西一先生自抱奮勇,願為大家服務。王先生近九旬,精力充沛,熱心公益,望重兩岸藝壇,經他登高一呼,很快就成團。 說起王先生,倒記起一件有趣故事,那是剛開放探親,王先生適任臺中市書畫界的領袖,會員眾多,大家都知道王老人脈廣,要求他安排交通工具,集體返鄉,王老想到空軍總部有位資望的高老長官。這位老長官也夠阿莎力,二話不說,聽完王西老請求後說:「派一架飛機接送就是了。」於是,這一百多「返鄉客」就風風光光乘著探親專機飛越臺灣海峽,回到闊別三十多年的老家,歌唱「團圓曲」。 這次只有二十六人,這是王老要求的高水準訪問團,一定是要精於書畫,寧缺無濫。已足二十四人。但旅行社一定要有二十六人才能出團。王就想到我,我們有多年交情,他的事就是我的是。但我既不會書也不會畫,與王老要求的標準不相符。但王老又出主意:我曾是《古今藝文》雜誌社長,又在專科學校兼過課,是教授級的等流,夠資格了。內人尚在猶豫,經女兒們勸說,終於點了頭。 王老不但為我們跑腿,還怕我們吃不好,為我們每人增加五十元人民的伙食費。 這次旅遊,真使我大開眼界,我親臨群山之王的普陀山,冰河之奇的「海螺溝」,莊嚴宏偉的樂山大佛,千載奔騰息的都江堰」。更追尋到世界珍寶熊貓之根源,我心中油然而生「月是故鄉明」之情    延伸閱讀:  杜甫:《月下憶舍弟》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 寄書长不達,况乃未休兵。

《四川舊事》袍哥

《四川舊事》 袍哥 瞿 毅 袍哥,是四川民間很普遍的社團,以崇拜三國劉、關、張的桃園結義的忠義精神。凡一個人在社會行走,幾都要參加這個組織。我父親參加了。我在十五歲那年也參加了。而且是父子在德興社同堂,較少見。 袍哥組織分仁、義、禮、信四個堂口。在我們那個小地方以入義堂口居多,關公代表義,義與德相輔,所以又稱「德興社」。如有人問你是何「字」號?你回答:「敝字德或義」就好了。 我為什麼那樣小年紀就參加呢?那時在當地,十五歲算成人了,有早婚的人已當老爸了。我當時在國小任教,已算社會人,時有應酬,若不參加,很不方便,若在宴會上,相互擺龍門陣,突然有人提出,我們自報堂號(也就是自我介紹)好嗎?大家回答:「好!,請從老兄開始。」這位老兄就義不容辭,就開始自報堂號,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如果全桌的人獨缺你不是袍哥,非我族類,就被冷落,沒有人理你。在堂口的人就大哥、二哥、麻子哥,熱絡起來,猜拳行令開始鬧酒。席散了,還覺得酒不盡興,就有人說,他家陳老酒,足可讓大盡情的喝。於是拉拉扯扯,又去「續攤」,一定要醉得東西歪才散席,若不能走路回家,可住在主人家裡,若遠就叫乘滑桿送回家。 四川老鄉常說「兄弟伙遇了緣,不但金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連堂客(老婆)也可交換睡。甚至溝子也可掉過來,讓你笑納。但是,如果不幸一天兄弟情破裂,反目成仇,今日堂客可交換睡,明就會用飛鏢鏢掉你那話兒。 加入袍哥的程序,要先找兩位介紹人,再拜訪某知名大哥,請他收你為弟子,如果是熟人,他會馬上答應,如是陌生人,他還要打聽一下才決定。 入會時間多在關二爺的生日,這天有盛大廟會,凡這個堂口的兄弟都要參加,並繳會費。有錢的人可多繳,無天花板限制,無錢的窮小子,也可一毛不放。 儀式程序,先是望重一方的大哥上臺勉勵兄弟要盡忠盡孝,兄弟和睦,夫婦和順,家和萬事興這類的老調。接著就是總幹事這年來的工作報告,作了多少善事,調解多少家庭糾紛,罰了多少違規兄弟等等。 接著是兄弟入會,由各大哥帶著新準兄弟成排,向關二爺宣讀兄弟應遵守的規章,然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接著是大哥坐在太師椅上,接受入會兄弟的宣示。大哥鄭其事問:「瞿廉濤,你願意遵守本堂的規則嗎?若有違規,願受本堂的處罰嗎?」我立刻回答:「願意!」接下來是宰香。即在香爐裡抽出一炷(三支)香放在準備好的木板上,舉起鋒利的刀子宰下去,將香一刀兩斷,這表示具結,決紦遵守堂規。我一刀下去,竟沒宰斷,表示我決心不夠,照說是不能過關,但大哥說:「沒有關係,算你過關。」從此我就是袍哥兄弟。但我不久就離開家鄉,再不久就當了兵,袍哥這塊招牌並沒有用上。 大哥的權力很大,如果你在家不孝順父母,他可叫你去訓一頓,更嚴重是在堂口活動的茶館招開大會,令你當眾向父母磕頭請罪,甚至打屁股也有。不過我沒有見過。

2016年9月12日 星期一

《我思我寫》心願來

《我思我寫》心願來 張洪禹 《我思我寫》是瞿毅兄全集中的第九冊,內容包括他近來寫的《病塌手記》,及五十年代中初步文壇的作品,共六十多篇文章,全書十二萬多字,三百餘頁,可說是一本大書。 不同的時段不同的環境,作者均以實際生活的感受,以樸實的文字經營,十分的感動人、作者從二等大兵,歷經多次戰役,自學自勵,過《那一段充滿活力的日子》,拼上《終生成大人》,《初為人師》獻身教育,娓媚道來。如同他平實淳樸的個性一樣,讀來親切溫馨。第二小節《憶往》內容有《遊溪頭懷舊情》的同學會,《我也曾做過包租公》,他把新屋租給人家,那房客的大少爺是個大天才,把他粉刷潔淨的牆壁當成畫布,比畢卡索作品還「抽象」,並且把他的屋頂空間當成遊樂場,設施了玩具汽車的軌道,邀他的同學來玩樂,引起憐居的抗議,好在後來搬走了,但留給「大房東」未繳的水電費以及請油漆工人來粉刷牆壁的無奈。 接下來的《趣譚》:《老二之為禍大矣哉》,更使人「超好笑」,雖然是作者的遊戲筆墨。他們四川老鄉稱「那話兒」為老二,也稱「錘子」,每個男人都叮叮噹噹吊著那玩意兒。古往今來多少個名人再偉大有時也無法控管它,惹下禍端,成為後人的話柄,像近代聞人陳獨秀,常逛八大胡同,有毀北大校譽被開除,一氣之下,南逃上海,籌組國際共產主義中國支部,如果陳的老二不作怪,今日中國有無共產政權也說不定。孫中山一生的愛好是革命與女人,到了垂暮之年,還跪求昔日稱兄道弟好友宋耀如的愛女嫁給他為妻。蔣家三代這類的話題也多多。臺灣有位政壇人物就因「老二」活力充沛而聲揚脂粉族,作者一路寫來趣味無窮。   後面尚有《善念的累積》、《憶曹校長》、《買書樂》等等,都是作者生平生活的紀錄和寫照。那是作者思之不盡,寫之不盡的源頭。作者表示,他的總目標是二十集,但願老天爺好好珍惜高才,讓他早日恢復健康,早日達成心願。

2016年8月9日 星期二

南泉,我生命曲線的起始點

  南泉,生命曲線的起始點 ◆初入公門   廉 濤 民國三十六年春天,我十八歲,經一位劉姓朋友透過江南巡官的推薦,進入巴縣南區警察派出所。位於重慶郊外著名風景區南溫泉,距重慶三十餘公里。抗戰時期,國民政府許多高官都寄居於此,如孔祥熙、林 森等。甚至蔣委長的臨時官邸,也設於近在咫尺的小溫泉正治大學內。也有許多外僑居住,以溫泉著名。著名的古跡有明惠帝逃難至此的傳說,而建有「建文廟」。 我們沒薪水,公家每月只發給僅夠果腹的白米,和極少數的油、鹽錢。疏菜呢,每天早晨由下班的同仁。提著竹籃子到菜市場的攤位上「打菜」,也就是向菜販們「打秋風」。菜販都知道這個行規,看到我們來了,就自動選一些菜放在我們的籃子裡。如果我們不滿意,也可以自己挑選,菜販也不會說什麼。這是南泉管理局與菜販達成的協議。他們不必繳攤販稅,只供派出所人員吃菜就行了。我們的成員不過十五、六人,所需有限,他們都樂於配合。 我們穿著服勤的制服是黃色,破破爛爛,補了又補。如果自己有錢,可仿製一套來穿。有一年冬天,發了一套黑色的棉冬裝,大家都高興極了,走起路來抬頭挺胸,威風稟澟,警察的行情看漲,常有當過兵的來應徵,挑選的條件相對提高。 雖然沒有薪水,如果是老馬識途,活動力強,自會有弄錢的門道。當時最有油水的地方,就是私煙(鴉片)館,只要你進去,敢開口,弄幾個零用錢花一花,老闆不會吝嗇。如果你好呑雲吐霧,往床上一躺,就有人給你端盤子來。如果老闆有空,也會躺下來陪你擺龍門陣,為你調好泡子,裝在煙槍上,恭恭敬敬送到你嘴邊。你就呼嚕呼嚕吸將起來,快活似仙。如果你沒有勤務,晚飯也可以在此解決。如果夜深了不想回去,為你加一床被子,就一覺睡到大天明。如果你寡人有疾,老闆也有門路。 ◆溫馨夫人 我這個鄉巴佬,哪裡懂得這些,即便懂也不敢去享受,每天除了站衛兵還是站衛兵。那時的人,只要一天兩飽於願已足。當時有一位周警長,不但皮膚黑,連牙齒也變黑了,他是老煙槍,不黑才怪呢?可是他那位夫人倒是白白嫰嫩的,喜歡穿旗袍,露出長長的白小腿。她喜歡摸四圈,家中座上客常滿,可能娘家有幾個錢,出手很大方。當時有一個慣例,警士們如需錢孔急,若找所長、巡官借錢不好開口,找他們的夫人借,通常都不會使你失望。這裡所謂的借錢,就是永借不還。你真要拿去還,他們也不會收。當然是指小錢,如回家沒路費,家裡有急需,非花錢不可,他們都會伸出援手。 所裡的警士,幾乎都向周警長夫人借過錢,只要你開口,數目不太多,她絕不會說半個不字,而且非常客氣,讓你覺得溫馨無比。 有一回,我要到重慶看一位親戚,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於是想到這位周夫人。但我又想,我沒有和她講過話,她是否認得我也是問號,但我收起自尊心,鼓足勇氣一試。 這是下午,煙雨濛濛,我一步一步踏著樓梯往上爬,一到樓梯口,就傳來嘩啦啦的麻將聲。周夫人的家在上樓左邊第二間,我放輕腳步,往前走了幾步就到了。周夫人正坐上方,一抬頭就可看到外面。她們正在洗牌,不待我開口,一看到我,就尖起嗓子說:「瞿廉濤,你是第一次來我家哈?」我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她細聲細氣的問:「有事嗎?」 「我想明天請假到重慶。」 「沒有路費是嗎?」我又點點頭,更不好意思。 她就順手在一疊鈔票裡揀了幾張大額的鈔票給我。 右邊一位年長的夫人開玩笑說:「你來得正好,周太太贏了錢。」 周夫人笑說:「瞿廉濤,是你給我帶來的好運。」 我不知說什麼好,只會說:「多謝!多謝!」收下錢,敬了個舉手禮,就轉身往回走。 我高興得像長了翅膀,快要飛起來。 我沒有數她給了我多少錢,只記得去了重慶回來,還剩了幾文,我不知現在的官夫人,是否也這樣慷慨? ◆首次坐牢 派出所的房子很小,從門前的石板路走上五、六級石階,就是一塊廣場,右邊有一棵巨大的黃桷樹,遮掩了南半個廣場,我們夏天在那裡站衛兵很清涼。廣場的盡頭,是一排窄窄的房子,所長、巡官、所員的辦公就在走廊的兩端。穿過走廊,又是一重石梯。左右各有一間房子,左邊一間作課堂,我們在那裡開會,或聽長官授課。右邊是禁閉室,可關五、六人,抓到嫌犯就關在裡面,自家人犯了過,也關在裡面。我也曾待過一夜。原因是一個傍晚,朱警長帶回一中年嫌犯,我正坐在石階上納涼,朱警長將嫌犯推進牢房,轉頭對我說:「瞿廉濤,你注意一下那個犯人。」我「嗯」了一聲,並沒有在意。過了一陣,朱警來提問犯人,牢房裡空空如也。朱警長微怒地說:「瞿廉濤,你知道規矩嗎?」我二話不說,跑到寢室抱著棉被,選了張乾淨的床,倒下去就蒙頭大睡,躲過一個大夜班,有人滴咕我賺了便宜。這個人犯了什麼案子,我也不知道,只聽朱警長說:「原告沒追來胡鬧,就沒事了,」我就獲了自由。其實,我真想多在那面待幾天,過幾不站衛兵的閒日子。 石階的頂頭,又是一排房子,右半棟是南泉管理局辦公室,約二十餘人上班。左半棟分兩間,小間是廚房,大間為寢室。四壁擺滿上、下鋪的木床,中間放了幾個行軍床。睡覺沒有定位,只要有空位就倒下來睡,服勤的人多,有的是空位。如有遠道而來的親友,到旅社開個房間,老闆不會收錢的,這也是慣例! 我在那裡一年多,換了幾任所長,有一任所長姓「周」名「刊」。曾在軍隊待過,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留個小平頭,壯壯的,常常露出有力胳臂。他說他殺過幾個日本鬼子,這一生很值得。我個兒矮矮瘦瘦,很羡慕他有他樣結實的身體。 對於當兵,我倒是很感興趣。我家鄰居有個長年(長工),在抗戰時期代替主人去當兵。父親時曾告訴我,陳叔叔在軍中混出一點名堂,升到長字號的官員,學會讀書,能提筆寫信回家。 算命先生算我將來會吃筆墨飯,以當時家中的經濟環境,要想入學深造是不可能的,說不定當兵正是一條好出路。同時,抗戰勝利後,許多徵去當兵的,都風風光光的回來了,給人的第一印象,當兵不一定把命「當」掉。 青年軍二○三師進駐小溫之後,我一直在打聽如何當兵的消息。據說,青年軍跟其他軍種不一樣,服務幾年之後,就可退伍。政府還為他們安排工作,甚至免費進入「青年中學」讀書。在當時,一個中學畢業生,就相當吃香了。當然,也有同事不贊成我去當兵,他們說:「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守護巴農 我在所裡是個規規矩矩的人,不會偷懶,更不會在外面欺壓良民。後來「小溫泉」的巴縣高農來函徵調警衛。所長就派我和戴文淵去。巴縣高農設在抗戰時期政治大學的一部份校區。那時的學生都是住校,宿舍是散布一片叢林的山坡上。白天學生上課,怕有人到寢室偷東西。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那些宿舍外走一走,看看有無宵小之徒闖入。學校沒校門,也無圍牆,更無警衛室,只給我們一間學生宿舍,擺兩張單人木板床,中間對窗放一張竹桌。 我那時也不知道讀什麼書,只知道為家裡寫信。但父親從來沒回信,因為鄉下沒郵局,寄一封信,要到十二、三的藺市,來回要花一天的時間。 當時的學生完全是軍事管理,軍訓時,穿芝蔴呢學生裝,大盤帽,腰束皮帶,打黑色綁腿,每人發一枝步槍。常出基本教練,或打野外,有時也真槍實彈打靶。學生人數百餘人,在當地算中型等學校了。有四位軍訓教官,其中有一位是從青年軍調來的,人年輕,有活力,同學們都稱他為「硬火」,頗受學生尊敬,這就更增加我想當青年軍的意願。 住在隔壁間的四名學生成了我們的好朋友,常到我們這邊閒話幾句,報告一些學校發生的小道消息。一位姓薛的,他在二年級寒假考取重慶市某家公司職員。當時的學生通常讀了幾學期就以同等學歷找工作,往往到畢業時全班剩下的學生不及開學的一半。他來向我告別時,還好意告訴我:「瞿廉濤,你將來要考什麼,我為給你代考!」我表面雖然說好,但心裡卻想:「你這麼小看我?」當時沒身分證,也沒有相片,報名只填寫姓名、年齡、住址就行了,要作假太容易了。那時的人很重自尊,如讓人知你是作假考上的,一輩子也抬不起頭。 那位戴同志整天不見人,精靈得很,誰也別想占他便宜。他常夜不歸營,我也不敢問。有時還要我給他打洗臉水,似乎我就是他的勤務兵。 有天傍晚,戴文淵帶著陳警長和一位婦人回來。那婦人高挑身材,皮膚白裡透紅,像春天的桃花,常穿陰丹士林旗袍,玲瓏的水蛇腰,更有一對水靈的大眼睛。她原來是南泉一家私煙館的老闆娘,陳警長設下一個圈套把她的先生送進監牢,就霸佔了她。 陳自來後,戴就到的地方睡覺了。只在天亮時回來,吃過早飯就「三人行」走了。 這位陳警長,瘦瘦高高的,一眼就看出他是個大煙鬼,坑人不手軟,地方上的老大都畏懼三分。他帶著老闆娘在公共場所出雙入對,也沒人敢說三道四。但後來被上級知道了,才與戴商量來學校住,掩人耳目。 這對野鴛鴦都是煙鬼,常常躺在床上吞雲吐霧。她把我當小弟弟看,常常揪揪我白嫰的小臉蛋。有一天晚上,老陳不在,她自己調好煙泡,猛吸了幾口吐出氤氳的煙霧,用她那靈活的眼睛瞅著我問我:「小瞿,你個人睡覺不冷嗎?」 「不冷,我的被子很厚。」 「傻瓜!你過來,我抱著你睡!」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進來的老陳和老戴。 他們進來後,把煙盤移個位置,陳與婦人橫躺在床上,打情罵笑,猛過癮,老戴坐在一旁。突然門外有手電筒照射。老戴機警,反應快,立刻衝到門口堵住。那是我們認識的羅教官,他對人和氣。他說是來查學生宿舍,看我們的門斜開著,順便來看看。他已邁進一隻腳,像要強行進入的樣子。但老戴硬是拉著門,不讓他另一隻腳踏入。老陳也有警覺心,一手拉過棉被把煙燈蓋住。可能教官在外面已聞到煙香味,他的手電筒一直往裡面射,好像要尋找什麼,並撂下一句:「你們不是在抽鴉片吧!」老陳立刻回答:「我們在捉蝨子。」教官再沒有說什麼,也很客氣的說:「你們休息吧!」 教官是給了我們的面子,但老戴卻不給我面子,板起面孔怪我沒有把門閂上。以他們的判斷,這裡不能住了。當時禁煙風聲很緊,尤其身為警察,被抓到了,必罪加一等。所陳和他的女伴就提著簡單的行李走了。不過,後來什麼也沒有發生,陳也沒再來。沒幾天,戴也奉命歸建請長假了,可能那晚羅教官已看出門道,向所裡有所反應。 ◆我們演戲 換來的人,叫李得勝,我離所時還沒來。約四十郎當歲,參加過北伐,打過鬼子,是回鍋多次的老油條。他那張靈活的利嘴,會把天上的飛鳥騙下來。他有個小老婆,身輕如燕,一陣大風,就可能把她吹上九霄雲外,與老李高大壯碩的蠻牛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們走在一起,若說是對夫妻,必然會使天下人都笑破肚皮。 他家住馬王坪,來了沒有幾天,就把夫人接來,住在附近一家旅館裡。這家旅館的生意非常清淡,因為泉水溫度不高,少有人來住。老闆以為來了貴客,特別殷勤接待。住了十幾天,老闆客客氣氣向他收房錢,他兇神惡煞地,像要把人家吃掉:「國家都沒有給我薪水,我到那裡拿錢?」老闆再不提錢的事,也不敢趕她走。 這位李先生,喜歡打麻將,每天吃過早飯,就帶著我到浮橋對面幾家小店找搭子,摸四圈,輸贏不大,打發日子而已。去的次數多了,那幾家小店的主人都成了我們的好朋友。後來我被派出所開除,還住在王姓家的小店裡。他們不收我房間錢。其實,根本不是房間,只是一塊竹床,晚上關門後,用兩根板凳架起來,攤開棉被,就成了我的安樂窩,一覺睡到大天亮。老闆圖的,是每天賺我兩個帽兒頭錢。我白天就到十幾里路遠的魚洞溪扛一捆甘蔗回來,架在門口出賣,另外還拿一根凳子,擺了幾包香煙、火柴,勉強可以賺一天的飯錢。 有天晚上,學校舉辦大型晚會,有歌唱、話劇、川戲等,哄動一時。附近的居民,鄰校的學生都來了。我們閒逛到那裡,也想進去湊個熱鬧。把關的一位男同學伸手向我們要票,李老兄擺出吊兒郎當的架勢,兩手一攤說:「沒有票!」這位同學個兒高大,態度有點傲:「沒有票,請到別的地方看。」伸開雙手攔住我們,僵了好一會兒。突然右邊閃出一位女同學說:「他們是校警,不要票,請進!請進!」李先生動氣地說:「我不看了!」於是他拉著我離開了。 回到寢室,這位仁兄,餘怒未息,板起面孔說:「小瞿,他們不要我們看,我們來演一齣戲,保證比他們精彩。」於是我們揹槍,帶上子彈,沿著山坡路往上爬,到山頭最後一排宿舍。這些學生也夠粗心,房間的門都沒上鎖。老李砰一腳踢開門,把那鋪得整整齊齊的棉被、床單及皮箱拼命往外扔。我也湊表功,到另一間如法炮製。 老李又到另一間亂來一通,然後舉槍,嘩啦一聲拉開扳機,子彈上膛,砰砰朝天放了幾槍,高喊:「強盜啊!強盜啊!」 槍聲與喊聲傳到大廳聚精會神看表演人的耳朵裡,立刻騷動起來,拼命的往外跑。除了同學們的驚叫聲,就是大嗓門的劉教官高喊:「校警呢?校警呢……?」   李老兄很存著,也高聲回答:「劉教官,我們在山上,有賊偷東西,我們放了幾槍,把他們嚇走了,只看到幾個黑影子往山後跑走了。」 大廳的戲演不成,通通回到寢室,教官也來巡視,看看同學有沒有什麼損失,別的寢室當然不會有,那幾間「被偷」的寢室也沒有,只不過要勞駕那幾位同學把散失的東西揀回來而已。 我們陪著幾位教官,打著手電筒,將整個宿舍巡視一遍,沒有異狀。教官感到很欣慰,認為我們很負責任。分手時,還很客氣的說:「幸好你們機警,提早發發現,要不然,有個什麼,我們無法向學生交待。」 李老兄上前與四位教官一一握手,語氣平和地說:「這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回到寢室,放下槍彈,老李很得意對我說:「小瞿,精彩吧!但你千萬不能對外講。」   這驚天動地的大事,當然不能講。第二天,我們到那幾家小店串門子,他們還在問:「昨天晚上,你們學校出事了。」一切的答案都由老李去應付,我才不會編故事呢? ◆頻頻失竊   接著是寒假,只留下一位總務主任,及少數的工友。主任也很少在學校,還有一些遠地的同學留校。   這一假期很不平靜,先是一名留校學生舉槍自盡。那時死個人不算大事,家裡來了幾個人把屍體抬回去就了事。 遠地回家的同學,把行李捆起來,集中在一間空屋裡。一天早晨,校工發現,房門洞開,行李少了許多,賸下的,也弄得亂七八糟,到底少了什麼,無從查起。補救之道,換把牢固的鎖,散亂的東西重新捆好,等同學返校後,再來認領。   接著是留校生的宿舍,也在掉東西,幾乎每天晚上都有被子被人偷走,已到了風聲鶴唳,聞偷變色的地步。 有一位陳同學,我們很熟,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有一天下午,他抱著棉被,提著臉盆走進我們寢室來,把被子往空床上一放,衝著我們說: 「最近天天遭小偷,我又常往外跑,真怕我的被子被人抱走。這是新棉被,很值錢,跟你們住在一起,不會有問題吧!」 老李玩笑地說:「很難講,我們有時也會外出。」 「你們晚上不出去吧?」 我說:「我不會出去,老李常回家。」 「要得,只要晚上有人就好了。」陳很放心地說。   起初幾天倒是相安無事,這位陳同學很健談,和老李在一起說個沒完,講到可笑處,我也陪著他們笑一笑。    過了幾天,老李回到馬王坪的家,晚上只有我和陳,這就寂寞多了。   有一天傍晚,我在廚房吃飯回來,發現陳同學床上空空的,花紅被面的新棉被沒有了。我以為他拿出去洗了,也沒有在意。 到晚上他回來,竟然高聲的喊:「我的棉被呢?」 我驚訝地問:「不是你拿出去了?」 「我…怎麼會拿出去呢?」他說話有點哽咽:「這是什麼世界,校警室也會掉東西?」 這一晚上,他只好委屈在老李的床上。第二天就把一些瑣碎的東西一收就回家去了。   過了兩天老李回來了,我先開口:「陳同學的被子也被偷了?」 「誰叫他搬到我們這裡來?學校也沒有給我們鎖,我們有啥子辦法?」   我想到陳同學那哽咽的聲音,心裡很難過。當時,一般家庭要製一床棉被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事後諸葛,可能是那天老李回來,見寢室無人,就把棉抱回他馬王坪的家,據為己有,當然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又成游民   開學不久,一個上午,所裡來了一位同事,劈頭就說:「學校不要你們了,馬上回去。」我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回去大不了又站衛兵,兩腿生來就站的。老李不在,我捆好行李,以平靜的心情回到所裡。 首先見到的人就是前面所說的周警長,他馬起臉命令似的說:「瞿廉濤,趕快繳武器、服裝,不要問我為什麼?我是奉命行事。」 我也沒有再問,就乖乖繳了武器、服裝,換上聊可蔽體的便衣。那是春末,還有點兒涼。我知道,這是趕我走路了。茫茫人海,何處是我安身之地? 想回家,連路費都沒有,於是想起浮橋邊王家小店。我真得感謝那對夫婦收留我,他們也是外鄉人,抗戰勝後,窮得無法回家,就在路邊搭間茅屋棲身。這附近人有十多家人都共同命運。他是否有兒女,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在路邊搭一間小小的茅草房,就靠做來往行人的小生意,賣幾個帽兒頭過日子。 當我把行李往他們門口一放,王老闆很驚異的說:「小瞿,你幹什麼?」「學校不要我了,我想在這裡住幾天,找到工作就搬走。」 這位四十多歲的老人,想必也歷盡風霜,了解出外的辛酸,說話時,臉上漾起層層的皺紋。他們夫婦倒很乾脆,只告訴我,晚上怎麼搭床鋪,早晨起來,如何打包,放在什麼地方。睡覺不收錢,帽兒頭比一般客人扣緊一點。小菜一碟怎麼算,一碗蛋花湯多少錢,講得清清楚楚,令我有回家的感覺。今天回想起來還能感覺出那份溫馨。可惜,他篤定不在人間了!只有來生再圖報了。   第二天我就打定生意怎麼做?把一切計畫好之後,就到附近人家去宣傳,我小閴要做生意了,希望多多光顧。這些人的確夠朋友,抽煙的人都到我這裡來買,小朋友吃甘蔗來捧場,患難見真情。王老闆有抽煙的習慣,我就照本錢算給他,有時也送他一包,他笑得合不攏嘴。老伴還罵他:「你好意思讓小瞿請客嗎?」    另外有一對五十餘歲的老夫妻,兩個兒子都為國犧牲了,老家遠在華北,不能跋山涉水回家。年輕時做小生意,稍有積蓄,就在路邊暫時安頓下來。歲月飛逝,年過半百,行動有點不便。常常出現老兩口兒到三里以外的溪邊抬水吃,有一次累得滿大汗,快抬到家時,一滑腳摔了跤,掙扎老半天,才爬起來。這件事被我知道了,就跑對他們拍著胸部說:「老先生,以後你們的用水問題由包了。」真的,我常往他們跑,見水缸了,就到鄰居水桶給他們挑滿滿一大缸。我這的行為,用今天的話來講,獲得不少人的按「讚!」這對我的小本生意多少有點宣傳效果。        ◆突遇貴人 一個下午,派出所的廖所員經過,我迎上去打招呼:「所員您好,您從哪裡來?」他向我上下打量一番說:「去縣政府開會回來。」所員的職務類似今天的文書。抓到不法之徒,情節重者,寫個公文,往上一送;情節輕者問一問,作個筆錄放人,或在禁閉室關幾天。那時犯罪的人不多,一個月也不過三、五個案子。 所員問案時,有警士在旁護衛。通常是所員邊問邊紀錄,有時也叫警士代筆。那時警士能提筆紀錄的人不多。如果我在警衛,又不是重犯,他想偷個懶,就招手要我放下槍彈,幫他紀錄。有時我沒上崗,他就堂而皇之叫我去幫忙,所以他對我的印象不懷。我大膽的說:「報告所員,我現已沒有工作了。」我說話聲音有點顫抖。他倒很乾脆,馬上從西裝口袋掏出紙筆,一面寫一面說:「縣政府要辦一個『警察人員訓練班』,我奉命擔任班主任。你明天上午就拿著我的字條到某處找張巡官。」我恍如在夢中,真像天上突然掉下禮物來。 我拿著字條回到店裡,老闆娘說:「小瞿,你怎麼不請你的朋友抽支煙呢?」我說:「他不會抽煙。」所員穿青色西裝,白襯衫,紅領帶,在當時,是很高貴的穿著。她看我有這樣體面的朋友,似乎很為我高興。   第二天,我起個早,整理行李。所謂行李,也不過一床舊棉被,幾件換洗的衣服。連毯子都沒有,睡覺時,用被子把身子裹起來就行。 我東問西問,找到了廖所員所指的地方,也找到那位張巡官。我把字條交給他,他看了一下先說:「好嘛!」再指著正在搬東西的一群人說:「快去那裡幫助搬。」 我好高興,又工作了。 大約有十來個人,我的年紀最小,大家都叫小娃兒。搬一些木材,及幾塊床板,因我個子小,都分一些較輕的東西給我扛。中午抵達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座廟宇。會煮飯的進廚房,力氣大的人挑水,其餘的人或掃地或安床鋪,或刷墻壁,忙成一團。   晚上,受訓的學員也到了,大約五、六十人,他們是從各派出所選拔出的菁英,個個意氣風發,我想我能像他們那樣該有多好。 廖所員也在傍晚到了,他住在二樓一個房間。我去見他,他叫我在那裡打地鋪,有什麼事情好叫我。我說:「張巡官把我們集中在一個地方睡,我早晨提早起床,先去給所員打洗臉水。」 所員也沒有說什麼,我回到寢室,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第二天早晨被糟雜人聲吵醒,趕緊到所員那裡,他已經洗過臉,正在作運動。我回來整理自己的床鋪,然後跟著大家吃早飯。   吃過飯,張巡官派人叫我去。他一見到我,面帶怒氣的說:「你是被南泉分駐所開除的,我們不要你這種人!」 我的天呀,我這才知道我是被開除的,而且還通告各警察單位,等於截斷我一條我謀生之路。 張巡官身邊有一位曾在南泉待過的警士,我們不太熟識。他淡淡地對張巡官說:「他是個老實人」。張巡官很不客氣的說:「老實人還被開除?」 我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回到寢室捲鋪蓋走人。我想,若去拜託所員講點情,說不定還可留下來。但又想,我既是有污點的人,不要給老長官找麻煩。 後來我想,問題出在廖所員的字條上寫著:「瞿員曾服務於南泉分駐所。」廖所員所以這樣寫,也許是要提高我的身分,結果實得其反。 ◆柳暗花明   我又回到原來那家小店,我講明緣由後,那對老夫婦還是像先前那樣客氣的收留我。他們還說:我曾留下的甘蔗、香煙賣的錢,要還給我。我說:「我不是回來拿錢的。」我只在這裡待個三、兩天,要另找出路。 警察這道門是進不去了,乾脆找個地方當兵吧!當兵也要有路子,我就跑到縣政府所在地馬王坪一帶閒逛。在一片茶館中轉來轉去,看能不能再撿到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也真湊巧,中午十分,竟遇到那位曾陷人入獄,奪人妻的陳警長。我很單純,不知人有善惡之分。我們除上次在學校同室之外,還有和他到臨近一個鄉鎮查過案子。名義查案,實則去找幾個他熟悉的人喝喝酒,擺擺龍門陣就回來了。他怎麼向上級交差,不關我的事。 我們在路上閒聊,他曾問我:「聽說,你想去當兵?」 「是呀!」 他說:「最好不要去。」我也沒有問他為什麼? 這天見面之後,有如故友重逢的喜悅。他帶我到一家茶館坐下來,各泡一杯茶。我告訴他:我又失業了。他沒有說什麼,只拿著茶杯蓋,口吹熱騰騰的茶水。 接著進來一位穿著樸實的中年人,陳馬上站起來與他打招呼,表情熱絡。經過介紹,來人是某地的保長,為招募壯丁而著急。若今天再買不到壯丁,他就要自己去當兵了。 我突然靈光一閃,冒出一句:「我去呀,多少錢?」我想,如果我到附近駐軍補個名額,一毛錢也沒有,何不趁此機會賣身,得一筆錢,寄回家孝敬父母,豈不事一樁?   這位保長中等身材,說話平實,不像是一個油腔滑調的人。他像抓住一個希望的喜悅,非常認真地說:「老弟,你是真話?」 我猶豫了片刻說:「當然真話。」 「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在涪陵,距這裡有一百多里路。」 陳警長也有一些驚訝地問:「真的?」 「我早就有當兵的想法,你是知道的。」 「那一定要有親人作保才行!」保長認真地說。 「保什麼呢?」我問。 「保證不會反悔,更不能脫逃。」 「我是自願去的,怎麼會逃?」我想了片刻說:「陳長警就是我的親人,他可以保我!」 「可以呀!」保長喜形於色。 陳警長愣了一會,面露笑容,表示願為我作保。 於是開始議價,幾番商量,定價為三百萬元。保長說他跟陳警長是好朋友,不會虧待我的。那時三百萬元,頂多不過今天新台幣兩、三萬元。說實在的,我不在乎價碼的高低,只圖找個長期飯票就好。 中午,我們三人,在附近一家館子吃飯,我心情很愉快,好像在載沉載浮的大海中抓到一根浮木。 四川人上館子,總不忘喝酒,我也喝了幾杯,臉有點發熱。我想著那筆巨款,怎麼快速寄回家,讓父母高興,他的兒子在外面賺了大錢,可在親友面前風光一番:我的兒子多有出息! 保長催促快一點,先到團管區辦手續,體檢通過就給錢。我把陳警長當親人,請他給我分送錢。在分駐所把我當弟弟看待的李明先生,他是山東人,抗戰時出來當兵,在所裡很有人緣,交際廣闊。家裡曾寄來一筆錢,要他回家結婚生子,傳宗接代,不要有外頭遊蕩了。但這位老兄風流成性,在「重慶銀行」領出巨款之後,就花天酒地花個精光,幾乎沒有路費回南泉,當時被傳為佳話。 無論他如何荒唐,還是令我佩服,所以我有了錢,第一個就想到他。後來是他唯一來團管區看我的人。第二筆錢,就是那家小店的王家夫婦。請陳警長務必要找到他們,給他們一筆錢。那對老夫婦也分得一份。 陳警長當然也有一份,我自己也留了一些零用錢。所剩下錢,全託陳警長為我寄回家。保長和陳警長都囑咐我:軍隊裡行行色色的人都有,小心受騙,錢不要帶多。 吃完飯,匆匆趕到團管區。當時,他們擔心我身高通不過。裡面鬧哄哄的,有人因與親人分離而流淚,也有人志氣昂揚,像是壯士赴沙場! 在這這裡,我竟見到一個熟面孔,相對一笑。那是在高農校警任內認識的。他家住學校附近,以拾破爛為生。有一天,他誤闖私立蘭陵中學校區,賴以生的竹簍子被校警沒收了。 我們常見面,有點頭之交,沒有互道姓名。這天他見了我和老李,就對我們哀求說:「我每天揹的簍子被南陵校警沒收了請你們幫個忙,行行好,去把簍子要回來。」 我們和蘭中校警是同行,常在一起聊天,這一點忙應該可幫。我們帶他走進校警室,兩位同仁都在坐。他們一見我們來,就知道是幹什了,二話不說,叫他自己把簍子拿走,他不停地向們作揖打躬致謝。 後來我們同編在通信班,我才知道他叫王維林。我們曾在塘沽戰役中,出生入死。來台之後,雖在不同軍種,但間接保持連絡。後來他在嘉義結婚,我特從台北趕去喝喜酒。幾年前,傳來惡耗,他已往生西方淨土。他體檢排在我的前面,似乎比我稍矮,他已過關,我心中的石頭放下了。 保長去辦完手續,接受體檢,順利通過。 團管區一位官員問:「你是不是賣壯丁的?」 我肯定回答:「是!」 「拿到錢沒有?」 保長說:「馬上給。」並指著陳警長說:「這是他的親人,我把錢交給他。」官員打量一下陳警長,又轉頭看看我:「他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哥哥。」這位官員又看看我,再看看陳,似乎有點懷疑:我皮膚白淨,個兒矮小,陳高瘦,一副老煙槍面孔。那時沒有身分證,我硬說是我的哥哥,他也沒辦法,最後發出警語:「我看你們不像兄弟,將來受了騙,不要來找團管區!」 保長把錢交給陳警長,陳警長數了一下整數,再把我想留下錢給我。餘下的就由他照我的意思去分送。   我就這樣當了兵,成了中華民國國軍的一員。 ◆ 管區歲月 傍晚時分,我們十餘人經過一片稻田,沿著斜坡向右彎的凹地裡矗立著古廟,綠瓦紅牆,四周看不到一戶人家。我們從側門進去,就是方形的天井,黃泥地。前幾天下過雨,泥濘還未全乾,踩滿了零亂的腳印。左邊的中央有十餘級長形石階。石階頂頭是寬大的長廊,長廊中是一道大門,兩頭各有一小門。裡面便是寬大的神殿,中央盡頭有三尊菩薩,積滿了塵土,顯然是無和尚管理的廟宇,讓團管區來使用,幾位隊職官住在裡面。 從長廊對望過去便是寬廣的樓層,成講話隊形。本來兩邊各有樓梯上下,為防止新兵脫逃,把右門封死,我們只有從左邊進出。 地板上鋪著草蓆 ,每人分得僅可容身坐臥的空間。如果是大個子,翻身就會影響到左右的人。不過,那時沒有大胖子。 在這裡無自由可言,樓梯口有班長荷槍實彈守衛。上廁所要集體而行,另有班長帶隊。因為這些人多是賣壯丁來的,會偷跑出去再賣第二次、第三次,所以管得很嚴。團管區接收多少人,就要交出多少。不過進到這的人都有個共識,不會為難團管區,要跑也要等分發到部隊才跑,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每人發一床棉被,一套軍便服、軍常服,鞋襪、軍帽、綁腿一應俱全。我的運氣不好,領到不是大就是小,管他的,有穿就行。從此不會為吃、穿操心了。 每天早晨集合到附近溪邊洗臉,等於今天監獄的犯人放封,透透氣。那時一般人沒刷牙習慣,只把公家發的毛巾浸在水裡柔一柔,拿起來擰乾後,擦擦臉就OK! 每個周三早晨,到數里外的大隊部廣場集合。先舉行升旗儀式,長官訓話,然後唱軍歌,或作健身操,這是我們活動最多、最快樂的一天。 這裡面的成員不識字居多,小學、初中畢業、肄業者少,不少人打過鬼子。有位王姓同志,是真才實貨的教書先生,字寫得漂亮,全隊的人稱他「師爺」。隊部造三字花名冊忙不過來,都請他去助陣。我告訴他,我也教過書,他有點不屑,好像我是充殼子。後來分發到部隊我就不知他的去向了。以他當時的程度,可能是分到什麼營、團、師部當文書職務。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水相連。民國三十九年六月陸戰隊從海南島再來台,駐在南投名間鄉東湖村。有一天,我當採買去南投市,在街上竟然遇見那位王同志,他鄉灣故知,相擁而泣。兩年多來走過大江南北,部隊經過多次整編,多次大小戰役,還能安然相遇,猶如隔世。 他說原在陸戰貳師師部當文書官,現已請准長假,要到鄉間一所國小當教員。他還誠意的問我要不要去?他有辦法介紹。我思考了一下,丟了書本那麼多年,怎麼去教人呢?再說,我在隊部裡工作愉快,不願再到陌生的環境。同時,說不定哪天反攻大陸號角響起?如果脫離部隊,將來回家就困難了,便婉謝了。 在一次團管區大隊活動中,竟然在短暫的休息中,遇見了在巴農同事的李得勝先生,他首先告訴我他已改名張光華,這才是真名姓。 來台後,我偶從王維林處聽到他的消息,曾是軍中的角頭,被送外島管訓之後退役了,在地方上是獨霸一方的老大。 民國七十一年暑假,我在台師大三研所進修。第一次進餐廳用餐時,我看見一位粗壯身軀,頭戴白帽,腰繫白裙的長者,在搬一疊疊的餐盤,動作雖然有點遲鈍,但還是孔武有力。我似曾看過這樣的身影,越看越熟悉,最後竟情不自禁衝上前去,大叫一聲:「你是老李嗎?」他放下手中的鐵盤,回望我一眼,愣了一下:也萬分驚訝的問:「你是瞿廉濤?」我打趣的說:「不對,我叫瞿毅了!」他也很風趣的回答:「我既不姓李也不姓張,我現在姓趙了,小名大綱。」 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又與李得勝相見了。 團管區的任務就是把我這些人一個也不少的交出去,只要把我們管好,不出事就行了。除有值星官教唱唱歌而外,偶而也講一些軍事常識。一位長得很帥而肩上即將加槓的隊附對我們說:「過去的軍隊講絕對服從,長官說黑是白,你不能說不對。現在講相對民主,長官說的不對,你可以申辯。」 有一位陳姓同志,曾在茶館說過書,《三國演義》、《西遊記》、《七俠五義》、《薛仁貴征東》背得滾瓜爛熟,同事們無聊的時候就要求他講故事。起初硬是不講。但經不起幾個調皮小鬼的糾纏,並供給他抽香煙,他就一煙在手,擺出茶館說書的架式,抑揚頓挫,滔滔不絕說起來了。聽者如癡如醉,掌聲四起。他往往在高潮處,來一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留下餘味來吊胃口。 那時軍隊吃兩餐,九點鐘早餐,下午三點半晚餐。軍糧每天一人二十五兩糙米,根本吃不飽,搶飯成了常態。推擠毆打也時見,甚至被值星班長擂秦頭,罰站都有。 ◆ 快樂出航 鳴……鳴……鳴…… 民生輪上的汽笛鳴了第三次,我們的心情越來越激動,馬上就要離開生長的故鄉。尤其是家在朝天門一帶長大的人,更是離情依依,熱淚盈眶,這一離別,不知要何日才能再相見? 我的心中卻裝滿快樂,這批壯丁幸運地交撥青年軍,這是我一直嚮往的夢。到了軍中,我一定要利用時間,像鄰居陳叔叔那樣好好自修,學讀書學寫字,拼個長字號的人物。 隊裡有位年長的同志,打過鬼子,他一提到青年軍,就眉飛色舞。他說:那是抗戰危急時,蔣委員長為擴充軍力,號召「一寸山河一滴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組成的鐵血隊伍。這位仁兄又遺憾地說:如果他晚生幾年一定要投效青年軍。 我們撥到二○八師,駐河北省長幸店二老莊,距我們千里迢迢,若在今天搭乘飛機也不過兩、三小時,在那時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才行。 我們從重慶出發,這一段路,江面窄,河床淺,只能白天航行。宜昌以下江面較寬,河床深,要換較大的輪船,晚上也可航行。到了漢口,江面更寬闊,可航行海輪。 船上的人,多數都是第一次出川,都帶著好奇的心情,站在船艙上,扶著欄杆,看著兩岸的變幻莫測景物,慢慢從我們的眼前飄過。  那位教書的「師爺」,畢竟是喝過墨水的人,書讀得多,他搬出李白的詩來: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他像今天的導遊,就他所知,把沿途的景色介紹給我們。 他又講了一個白帝城託孤的故事。劉備晚年病重,自知不久人世,就指阿斗諸葛亮:「我死之後,這小子可輔則輔,不可輔則取而代。」諸葛亮並沒有取而代之,劉阿斗竟然自己五花大綁向敵人投降了 船過長沙時,一位參加抗日戰士表示他見多識廣,很得意的說。曾經有三次長沙大捷,把日寇打得落花流,當時的總指揮官就是薛岳將軍。但長沙發生過大火,燒死不少的人,蔣委員長很火大,親下手諭槍斃一位高級將領。 他還講一個非常殘酷的故事。那是他親眼看見的。他們營駐在一個村莊裡,第二連搭帳棚駐一棵大樹下。附近人家有一老婦,老母雞不見了,硬說她親眼看見是伙伕頭殺來吃了。伙伕頭向天發誓:「如果我殺雞,不被敵人砲火打死,就遭天誅地滅。」老婦不信。連長拿錢賠也不行,她硬那隻雞,她說那隻雞是養來為兒媳婦坐月子的。 這個軍人殺老百姓雞的消息,不脛而走,附近村莊的民眾都知道了,這對軍譽傷害實在太大,為了維護軍紀,連長在無可奈何之下,集合全連官兵,硬起心腸,破開伙伕頭的肚子,展示給老婦看,伙伕頭的肚子裡有沒有雞肉。當老婦看伙伕頭的肚什麼也沒有時,她那失散的母雞,竟然咯咯咯從稻草堆走出了。…… 走在漢口街上,給我們最驚奇的,交通警察用紅綠燈號誌指揮交通,不像重慶全是警察站在崗棚下,比手畫畫腳。 漢口的隔壁是武昌,我讀歷史的時候,老師重複講述辛亥年武昌起義,推翻滿清,建民國。武昌起義很突然,二等兵熊炳坤情急之下開第一槍,黃鶴樓響應,嚇跑滿清官員。但革命黨人群龍無首,找不出適當的領導人。於是在民家的床底下揪出一清軍頭黎元洪來領導。黎元洪當時為新軍的協統,相當營旅、團長的官職。當起義槍聲起時,他跑到朋友家躲藏起來。他民國成立,他曾風光一時,由副總統而總統。   我們交給青年軍,要經過嚴格的體格檢查,有不少的人打了回票,又要回到巴縣團管區,等待下一批接受壯丁再交出去,那就有得受了。 青年軍的伙食比管區好得多,菜缽子裡能見到一塊塊的肥豬肉,再也沒有搶飯的現象,大家感到滿足,找到了好婆家。 青年軍的幹部真青年,服裝穿得整齊,說話客氣,待人有禮,肩上掛著美式衝鋒鎗,腳登釘子硬底皮鞋,走起路來發出有節奏的響聲。真夠神氣了。 這些幹部也會講故事,如抗戰時的台兒莊的大捷,抗戰前的五次圍剿,把朱毛匪幫趕到延安,已到奄奄一息。不料發生西安事變,給朱毛喘息、重生,以抗的為名,竊國為實,才有今日的內戰。否則,大家都在家裡過安居樂業的日子。這話都是我第一次聽到,感覺非常新奇,巴不得立刻上戰場,像打鬼子那樣朱毛消滅。 這天啕著和風,陽光普照,我們半天的軍歌,中午如往常一樣在五樓頂自由活動,突然有一架飛機,低空掠過,撒下五顏六色的傳單,個兒高的人跳起來搶到得一張,原來那是民國三十六年五月二十日,蔣委員長在南京就職中華民國民選第一任總統。懂得政治的人,認為這是國家之幸。蔣委長將集中全力來剿共,很快就取得勝利。說不定,我們還沒有上戰場,就要還鄉了。 我們漢口駐了一個多星期,就搭海輪去上海,由上海再轉海輪赴天津,繼坐火車到達目的地長辛店二老莊。從重慶出發經過了一個多月。 二老莊是日本鬼子留下來的訓練營區,可駐一個團。我們在此接受三個月的新兵練。我被選編到八團三營六○迫擊炮排。排長是王曙明,山東人,軍校十九期,帶兵有一套,把全排四十餘人管得服服貼貼,各項競賽我們都名列前茅。可惜在年底的塘沽戰役沒來得及走,被俘後又從匪四逃了出來,後來到了台灣。我沒有緣和他見面。 在塘沽那一仗,有不少的戰友為國犧牲了。 三十八年初轉進到上海,適值海軍陸隊招兵買馬,我也隨不少官兵轉投海軍陸戰隊貳師,年中來臺後,去海南島整訓,三十九年中再度來臺。 四十一年初,我們三營改為裝甲步大隊。這也是我非常嚮往的的兵種。 我們雖屬青年軍,但在兵籍資料上卻註記為「普」,真正由學生考進去的,註記為「青」。到了民國四十一年,國防部曾舉行一次青年軍資格甄試,甄試科目分學、術科。我幸運被錄取,獲頒「少尉預備軍官適任證書。」我終於被認證貨真價實的青年軍,緣成我一生的大夢。  

2016年7月18日 星期一

書中歲月長

書中歲月長 (修正版) 瞿毅 民國五十年代初,我從野戰部隊基層調到後勤單位,過著上下班的規律生活。我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挑燈」苦讀,取得高中同等學歷,於民國五十九年退役,順利考進國立大學中文系。 民國六十年中與黃秀梅女士結為連理,兩年後,生下長女蜀薇,目前在香港主持一家貿易公司。育有兩男,聰聰伶俐,被稱為「好小子」。 我民國六十三年畢業,受聘於省立高中國文教師。第二年次女蜀萱誕生,性好舞蹈,取得專業碩士,現任國小舞蹈教師。自主一民間舞蹈團,每年舉辦一次大型舞展,忙得不亦樂乎!她也生兩男,次子國三,長子讀彰化藝高中,成績優異。 我生平無大志,只知死讀書,好舞文弄筆,在過雨半世紀的時光裡,寫下三百餘萬字,正積極整理出版《瞿毅全集》,預計出到二十集,這本《我思我寫》是第九冊,但願上帝多給我時間,讓我完成我今生的最後的願望。 民國六十八年,我接編綜合性的文藝刊物《古今藝文》。民國七十年代初,我把藝文觸角伸向大陸,選一百五十餘所重點大學圖書館贈試。反應格外熱烈,我們選稿沒門戶之見,沒意識形態之別,只問學藝價值,故稿件源源而來。篇幅由原來的五十六頁陸續擴增到一百四十四頁的大型雜誌。許多年輕學者、教授因長期在本刊發表文章,而奠定學術地位、或升等、或就業。至民國九十七年八月第三十四卷四期而中止,共發表了兩千餘萬字,這是我平生所做最有意義的事! 民國七十一年初,我受「臺灣省文藝作家協會」理事長李升如先生之託,籌組「彰化縣分會」。於當年七月三日下午在《彰化社教館》召開成立大會,我被選為理事長,推展會務。第二年創辦「五四文藝節」徵文。我們以《古今藝文》為平臺,作者在領獎時,即能看到自己作品已刊印成冊,這在當時一般徵文是很難做到的。我於民國八十三年卸職後,後繼無人,「五四文藝節」從在彰化蒸發!今天的彰化人,有誰知道「五四文藝節?」 民國六十九年夏,我進臺師大三研所暑期班進修。一學期修十學分,四學期結業,不授學位,晉四級敘薪。 進修期間,得老師們一再鼓勵,希望學員回到學校,積眾人之心,組織國父遺教研究會支會,宣揚國父建國理念。因我曾有組織文藝家分會的經驗,所以彰化地區的同學就推舉我來負責。經過數月奔走,終於在七十二年十一月十九日下午在彰化文化中心二樓召開成立大會。選出卓播英、宋協邦、李時中、李春生、張正雄、谷冶心、陳策源、曹秋源、瞿毅為理事。程漢槎、林金順、施能樞為候補理事。吳文立、吳峰宗、董家安為監事,莊勇夫為候補監事。我常務理事兼總幹事,總理會務。 本會的主要活動,除配合時局變化舉行定期或不定期研討會外,並推行高中、職校學生研讀《三民主義》演講本,加深學生對三民主義之認識。李登輝當權時,本土意識抬頭,廢除《三民主義》課程。蔡英文選上總統,高唱「轉型正義」第一刀砍向「國父遺像」。而今而後,國民黨被打趴,臺灣只剩下「民進黨」一民主義了! 民國七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得校長曾戡仁先生指示,劍辦內刊物《彰中人》半月刊,迄民國八十四年九月十五日止,共出版一百三十三期,八年未曾脫期,在中等學校刊物中誠屬少見。我交班後即改為一學期出四次,後又改為一學期象徵性出版一次。我出版那那一百三十三四期,已裝訂成精裝合訂本,付諸校史館。 民國八十四年夏,我攜著長女及蔡姓友人回鄉探親。 我十七歲離鄉時,父母健在,姐出嫁,生有一女,約一歲。下有二弟,長者十一歲,小者五、六歲。 我三十八年來臺後,即音訊斷絕。在開放探親前,第一次由海外轉信回家時,母親早逝。說來湊巧,我在我臺發信時,正是父親歸天日。小弟病逝於「文革」亂世。 當時他們的生活僅夠裹腹,但他們很知足,認為比以前好多了。老姐告訴我:「災難年餓死的人一壩一壩的、」 我們常坐計程車,可聽出司機對臺灣生活的嚮往:有一回,司機認出我們是臺胞,就帶著羨慕的語氣問:「你們臺人都很有錢?」另一次的司說:「蔣介石真有辦法,把臺灣人搞得那樣有錢。」還有一次司機問:「如果蔣介石在大陸,是不是也把大陸搞得像臺灣那樣好?」基層民眾所以這樣的問,是當時回去的臺胞,都捐款建這建那,而且還留下捐贈人來自臺灣的石刻。我的老弟也曾這樣問我:「臺灣人為什麼這樣有錢?」 毛澤東說:「人多好種田。」大陸人口暴增十餘億。我那兩位弟弟,各生五名子女,子女又生子女,瓜瓞綿綿,聚會總有三、四十人。 五十年前那棟土牆茅屋,已擴建成磚瓦房,高而大。二弟伯玉夫婦及其老么夫婦住於此。 廚房那口巨石打造水缸,是父親從三里以外的山坡上精挑細選,再經兩名匠一鑿一鑿琢磨而成。更由八名壯漢肩抬,一步一步滑行,口喊:「嗨喲嘿!…嗨喲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回來。現在已是老古董了。 民國九十四年九月為國際同盟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六十周年,重慶大學、重慶工商大學等召開國際學術研討會。邀我和副社長陳綺萍、總編緝蔡輝振參加。我在會中發表《從文以載道論抗戰文學》論文,其主旨強調:抗戰日戰爭這個偉大的時代,嚴格說來,雖沒有產生流傳千年萬載的文學巨著,但能鼓舞士氣,以弱敵強,挽救中華民族的危亡,功不可沒。會後即有《涪陵師範院學報》編輯向我走來,要刊載這篇文章,我欣然同意。也另有其他大學學報編輯向我邀稿,我雖欣然答應,但後來並沒兌現。 在此發生一小插曲,我在文中提到,抗戰時期郭沫若在中央擔任要職,憑著權勢在《央副》發表許多文章,占據不少篇幅,擠下許多有價值的文章。大會負責論文審核的黃中模教授(他常在《古今藝文》發表文章)認為不妥,便將那一段文字刪除,見面時才向我說明:去掉那一段文字,無損於全文的架構。我不在意,我的文章給他,他可全權處理,就像他的文章交給《古今藝文》,取捨由我一樣。無巧不巧,在一次晚宴中,我右邊坐著一位氣質不俗的中年女士。交換名片後,才知道他是「郭沫若博物館」館長。從閒聊中得知她正是郭沫若的千金,我不得不佩服黃教授做事細心,才沒有鬧出尷尬場面。 民國九十五年孔子誕辰,香港一孔子社團擴大慶祝,邀請世界各地的孔學好者四萬餘人與會,這是我生平所見最盛大莊嚴肅穆的孔聖慶典。  大陸的經濟發展,像坐雲霄風車,短短二十年,就由數億人口不能裹腹的窮國家,一躍而超英趕日攀上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不久將超越美國而為世界獨大。日前有媒體報導,由於中共經濟快速成長,影響到美國中產階級的收入。 二十年前大陸親友見我們拖著行李箱到處趴趴走,好生羡慕!心想,我這輩子能有這一天嗎?  現在大陸同胞富有了,陸客滿天下,他們比我們當年闊綽多了!前幾年媒體重複報導,陸客大媽在自倫敦掃黃金,在東京掃珠寶首飾,在香港炒房產。又有媒體報導,陸客旅遊團到美國,州官在機場鋪紅氈歡迎。前兩個月,又有媒體報導,大陸某企業集團,包了二十五架專機,送五千員工世界各地旅遊。 反觀過去風光一時的臺灣,由於無恥政客意職形態的操縱撕裂族群,GDP由高峰時的兩數成長,滑坡到今年的1%不保,令人痛心。 臺灣因為選舉至上,政客為求勝選,飆放利多,政府負債高達21兆,老年人口已過14%,少子化嚴重,又面對日益壯大的中共,死鴨子嘴硬的蔡英文昧於時勢,誓不承認「九二共識」,將把臺灣帶往何方?(105.05.01)

2016年6月17日 星期五

新聞照妖鏡之十六

新聞照妖鏡之十六 循毅 ◆宋楚瑜瑜有奶就是娘 六月八日媒體導,蔡英文三次拜訪宋楚瑜,宋已答應出掌海基會。且副手人選已敲定。不日當可正式對外宣布。媒體又透露。蔡英文原矚意王金平,但對岸對王金平這號人物不感興趣! 宋楚瑜自以為是總統之才,總統選不上,臺北市長也可以,市長也選不上,選總統更不可能。但在選舉場子中被嘍囉簇擁高喊:「總統好!總統好!」倒也過癮!所以每次大選他都要跳出來攪和一番。二○二○、二○二四年,如果上帝不寵召他,他照樣會插一腳,過過「總統」的乾癮也不賴! 宋楚瑜是個按奈不住的寂寞的人,成天窩在親民黨小辦公室裡實在無聊!柯文哲當上臺北市長,丟出一根無給職顧問的臭骨頭,他趕緊跑去咬住。惟恐別人搶走了,現在蔡英文丟出一根有肉的肥骨,焉能不撲伏以進?     ◆可惡的貮臣群 古時改朝換代,總不免不出現吳三桂之流的敗類。中國歷史上最無恥的貮臣當數馮道,他為官四代十一帝,作了多少個貮臣?還自稱「長樂老」,臉皮厚到不行。 日本侵華期間,許多無恥之徒,甘作日本走狗,殺害自己同胞比日本鬼子還兇殘。故稱為二鬼子。李登輝以作二十二年日本人為榮,出賣中國領土,釣魚臺,也被稱為二鬼子 今天臺灣有政黨對決,有類於兩國相爭不擇手段。也像貮鬼子的嘴臉,像綠營中一些人物,他們從外省籍族群投靠本省籍的番薯黨,就要拼老命求表現,否則就要被一腳踢開。像那姓段的立委,他一直綠營的前鋒打手。辱罵敵黨他聲音最大,用辭最毒,杯葛法案最烈,霸占主席臺搶先,打架拳頭最硬。打地鋪,他地盤最廣。像這次總統大選,他猛攻國民黨副總統候選人王如玄,逼得王如玄夫婦無家可住。幾年前,他指國民黨彰化縣立委林滄敏,任曲棍球會理事長時,涉嫌報假帳,還發毒誓。如有不實,他要到彰化縣政府前吞下曲棍球。結果經檢調單位查證,全為子虛烏有,他又耍賴皮不兌現,無恥之尤。 最近爆紅的王定宇立委,是臺獨人士界定的「中國豬」。幾年前大陸學者張明清先生,在某天清晨,參觀臺南孔廟,被王定宇發現,立刻竄上去,幾拳幾腳撂倒在地。他不認帳,說他是自己摔倒的。王因此而暴紅,由省屬市議員,院轄市議員,現以全國最高票當選立法委法委員。所以他的行為更為更加囂張,他揚言要到世界衛生織放蚊子咬人。馬英九香港演講,第一時間總統發言人都說沒有問題,他首先跳出來反對。他又說馬卸職時搬幾十箱機密文件回家,還向法院提告。馬辦回應:「我在總統府工作了八年,難道不應有一些私人行李馬?」 林全也是「中國來難民」,蔡英文扔一根肥骨頭給他,他為了感恩回報,竟然睜眼說瞎話。「慰安婦有一半是自願的。」他又將太陽花黑小鬼亂臺的一百餘名嫌犯無條件一筆勾銷。而嫌犯告警察的案子還在審理中。執法的警察還被檢察官傳來傳去,真正犯法的歹徒卻逍遙法外看笑話。這是一個什麼國家? 李大維一直受國民黨的栽培出來的外交官,換了位子就換腦袋。有記者問他:「沖之鳥是島還是礁?」他含糊其辭說:「照聯合國的認定。」沖之鳥只有三個塌塌大,日本鬼子近年來不斷用水泥擴大面積,硬說那是島。如果是島,日本就可擴增海域兩百海里,我們賴以維生的漁民就要法到哪裡作業?幾個月前,我國有一艘漁船在此作業,被日本抓去,裸體搜身監禁,勒索一百六十萬元保證金。李大維之所以胳臂往外彎,無非是仰蔡英文鼻息的奴才心態,違背了專業、良知,不覺慚愧嗎?    ◆洪素珠是臺獨分子的代言人 日前,高雄市二二八公園,有自稱是臺灣民政府記者的洪素珠,對一位八十九歲的榮叫嘯,「你是中國難民,啃食臺灣人的骨,滾回中國去,」稱「中國難民」總比二十多年前新黨在高雄辦活動,被一群臺獨暴徒高喊「中國豬滾回去。」更有許多南部電臺罵『馬英狗』好嗎! 臺灣族群分裂的「始作俑者」為李登輝。他任中華民國總統時竟然喊出:「中華民國是「外來政權」。國民黨內還有一些傻蛋,印製一分問卷調查表:「問國民黨是哪來的政權?」副總統李元簇怒斥:「哪來的政權?美國來的?」無知的嘍囉才把問卷收起來。李元簇是個無言的副總統,他當了四年副座,只說了這麼一句「重話」。 陳水扁曾說:「嫌臺灣不好,中國那麼好,太平洋又沒加蓋,中國那麼好,就游過去。」陳水扁不承認中華民國政府,向美國總統歐巴以軍政府的名意接管臺灣,放他出獄。他曾當過中華民國總統,要潛國來接管臺灣,不跟李登輝說釣魚臺屬日本人一樣的賣國嗎?不也跟臺灣民政府要作美國五十一州一樣荒謬嗎? 蔡英文不也說「中華民國政府是流亡政府嗎?」他現在當了中華民國的總統,才說維持「中華民國現憲政架構下維持狀。」一旦她不當中華民國總統,他就不承認中華國了。 

2016年6月7日 星期二

書中歲月長 (增修版)

書中歲月長 瞿 毅 (增修版) 本書文章跨越半世紀: 民國五十年代初,正值人生壯年,被調到久已嚮往的後勤單位。我抓緊機會,把握一分一秒自我學習,取得高中同等學力。於民國五十九退役後,順利考上國立成功大學,就此改變了我的人生。 從民國五十一年八月第一篇文章《動輒得咎》發表,引發我濃厚的文學創作興趣。忙裡偷閒寫文章,迄民國一○四年《病塌手記》寫成,累積了兩百餘萬字。預計出版《瞿毅全集》二十冊,這一集是第九冊。希望上帝多給我一些時間,成全我此生最後的願望 民國五十年代中期,我接受「高氏中文密碼機打字機」訓練,領著八員大將到金門與臺灣主機對測。這套機器的特性是:我在鍵盤上按一個中文字,與密碼機的亂碼混合後,透過電波傳到對方的打字機,經過解密,即出現我方傳過去的原字,就跟今天的手機傳送信息那樣方便,那樣快速。 但有一個罩門無法突破,因為中文為表意的方塊字,不像英文拼音字,幾個字母相湊即成一個有意義的字。當時雖有注音符號拼音,但同音字太多,選擇有困難。沒有進步到今天電腦的注音輸入法,可自動選擇所需要的字。 怎麼辦呢?發明人高仲芹先生,想出一個變通的辦法,從民用電信局一萬單字的《明碼》本中篩選出六百多個常用字,作成鍵盤。不難想像,那是多麼笨重的鍵盤!人的雙手如何能靈活操作?但在半世紀之前,能做到中文字在空中傳遞已是相當進步了。 民國六十年五月二十日,是我人生一大轉折,有個難得的姻緣與黃秀梅女士,在臺南市「東華樓」完成終生大事。我十七歲離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重慶市討生活,孤單單地流浪了兩年多。最後走投無路,被迫「賣身」軍旅,暫時找到了容身之處。民國三十七年底,在華北塘沽打了艱苦一仗。轉進時,我班殿後,敵人的砲彈在我頭頂爆炸,鋼盔碎裂,我竟毫髮無傷逃過一劫。 兩年後的五月,海南島撤退,我們五人組退到榆林港北側的灘頭,敵人的機槍像撒豆般倒過來,前後左右的伙伴都血染礁石,獨我撐著身子爬上了登陸艇。二十餘年後,竟 機會挽著妻的玉手走上紅氈,恍若夢中。 民國五十五年五月十六日,毛澤東為了奪權,掀起天翻地覆「文化大革命」,造成中華民族的空前浩劫。 毛澤東利用無知的青少年,挑起他們的玩樂,捉弄他人的暗層心理,組織紅衛兵,為階級鬥爭的前鋒工具,向學校、師長造反,學生把老師的頭髮剪成陰陽頭。寫《圍城》而成名的錢鍾書及其夫人楊綘,為逃避紅禍踐踏,無奈地互剪「陰陽頭」。 湖南各地的黑道、地痞、流氓和無賴到處滋事,侵犯所謂「地富反壞右」分子,公然搶奪他人財產、妻女,到地主小姐家床上「滾一滾」。 文革「沒有人性,只有黨性。」「沒有真理,只有組織。」多少官員,多少知識分子,稍微說句良心話、真心話,立刻被暴力掌嘴,關進牛棚、頭戴高帽、背駝千斤,等待批鬥。人們熟知的鄧小平不三次被打入牛棚嗎?早年朱德與毛澤東並稱「朱毛」。文革時,北京滿街貼著大字報:「砸爛朱德狗頭。」 文革時期鼓勵相互告密、相互批鬥,夫妻、父子、親人反目,失去人性的底線。薄熙來造反打斷父親薄一波的肋骨,薄一波竟然說:「就這兒子有出息!」果然有出息,薄熙來後來當重慶市長時胡搞一通,被習近平關進大牢裡。 文革沒有是非,像錢學森、郭沫若這些大師級的人物,為了苟活,都違背良心,會一些不合科學邏輯的話。學家老舍,國學大師陳夤恪,被迫自殺。 各地革命委員會,對稍有不滿或發牢騷人士,動輒扣上「右派、反革命」帽子,不經公平審判即入獄,有十四萬人因此槍決。 葉劍英說:全國整了一億人,死了兩千萬人。鄧小平對義大利女記者法拉奇說:「永遠也統計不了,因為死的原因很多,中國又是這樣廣大!總之,人死了很多!」 文革製造數以百萬計的冤、假、錯案,上自國家主席劉少奇、軍隊領導人彭德懷、賀龍。下至普通官員、無數無辜的知識分子,和群眾都慘遭迫害致死。在中國歷史上,這樣的屠戮殺害絕無僅有。 退守臺灣小島的國民政府,因有定海神針的强人領導,團結民心,埋首建設,改善人民生活。從GDP兩百美元谷底開始翻昇,富足到「臺灣錢淹腳目」,被譽為「亞洲四小龍」之首。這四小龍中,新加坡為城市小國,香港有宗祖國保護,可全心全力發展經濟。南韓雖面臨強敵,但有數萬美軍駐守,唯我中華民國獨守蕞爾小島,面對土地廣大,人口眾多,軍力強大的敵手,孤軍奮戰,還能劍造傲人的經濟奇跡,真是神仙也難為! 民國六十二年我第一本文集《喜訊》問世。這是集當時在各刊發表的三十八篇短篇小說而成,承「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審定補助出版。我因此書承關中校長不棄,於民國六十三年聘我為彰化高中教職,直到民國八十五年初退休。 民國六十八年十月我從李智龍先生手中接過綜合性的文藝刊物《古今藝文》。我決心要把這份刊物播種在中華大地,於民國七十年代初,我們選贈大陸一百五十餘所重點大學圖書館試。反應格外熱烈,我們沒意識形態和門戶之見,文稿源源而來。許多年輕學者、教授因長期在本刊登文章而奠定學術地位、或升等、或就業。至民國九十七年八月第三十四卷四期而中止,共發表了兩千餘萬字,這是我平生所做最有意義的事! 民國七十一年初,我受「臺灣省文藝作家協會」理事長李升如先生之託,籌組「彰化縣分會」,於當年七月三日下午在彰化社教館召開成立大會,我被選為理事長,推展會務。第二年開始舉辦「五四文藝節」徵文。我們以《古今藝文》為平臺,作者在領獎時,即能看到自己作品已刊印成冊,這在當時一般徵文是很難做到的。我於民國八十三年卸職後,後繼無人,「五四文藝節」也從在彰化蒸發!今天的彰化人,有誰知道「五四文藝即?」 民國六十九一年夏,我進臺師大三研所暑期班進修。一學期四十學分,四學期結業,晉四級敘薪,不授學位。 進修期間,得老師們一再鼓勵,希望學員回到學校,積眾人之心,組織一國父遺教研究會支會,宣揚國父建國理念。因我曾有組織文藝家分會的經驗,所以彰化地區的同學就推舉我來負。經過數月奔走,終於在七十二年十一月十九日下午在彰化文化中心二樓召開成立大會。選出卓播英、宋協邦、李時中、李春生、張正雄、谷冶心、陳策源、曹秋源、瞿毅為理事。程漢槎、林金順、施能摳為候補理事。吳文立、吳峰宗、董家安為監事,莊勇夫為候補監事。我常務理事兼總幹事,總理會務。 本會的主要活動,除配合時局變化舉行定期和不定期的研討會外,並推行高中、職學生研讀《三民主義》演講本,加深學生對三民主義的認識。李登輝當權時,本土意識抬頭,廢除《三民主義》課程。蔡英文選上總統,高唱「轉型正義」第一刀就砍向「國父遺像」。而今而後,國民黨被打趴,臺灣只剩下「民進黨」一民主義了! 民國七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我接編彰化高中校內刊物《彰中人》半月刊,迄民國八十四年九月十五日止,共出版一百三十三期,八年未曾脫期,在中等學的刊誠屬少見。並裝訂成精裝合訂本,付諸校史館。 民園八十四年夏,回鄉探親。給我怵目驚心的是廣州火車站前,聚集了兩、三千人,有的躺著,有的造飯,有的呼呼入睡,也有席地而聊,及天真無邪的小朋友在追逐取樂。不知他們所為何來?據說內陸各地也有類似流亡人潮。 那時中共自承是窮國,外來客住旅館、坐火車、乘飛機等,都要加倍收費。我們坐的是西南航空班機,機艙看是新的,但有一塊天花板機像專門要找服務人員麻煩,它不昕地掉,服務人員不斷捒起來,安裝上去。我都有點煩!這些航空公司都是公營事業,不必拼業績,很難在這些服務人員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笑容。 走出重慶江北機場,首先迎來的是一群小販,纏得你不買不行,買了這個不買那個也不成,好在那些東西便宜,所費不多,有來必買,皆大歡喜。到小店用餐,一坐下來,就有鞋童來搶生意,抓到腳就擦,強迫中獎。甚至有兩人各搶一隻腳,互不相讓。只好讓他們各擦一隻,各付一元人幣。 偌大的重慶市,竟然沒有公用電話,但有人把家用電話接到門口「營業」。收費,他們說了算,在旅館用電話也是如此,他們靈敏度,一聽我們講話,一看我們穿著,就知我們是對岸來的「呆胞」,那收多少錢就憑他們的良心了。「打的」(坐計車)也是漫天要價。你若要跑表,先拿好言語,照表加收幾成。你落覺得吃虧,請另走別家!反正他吃定你是遠來客。 鄉下的交通工具更亂,只要你有錢買得起車就可當老闆。我有一親戚的兒子,花了一萬多人民幣,買一輛摩托車來營業,五口之家就靠他來維持生計。我們從石砣到新妙鎮,好不容易等到一輛早該報銷的小貨車,最多可坐十來個人,結果坐了十七、八人,像裝貨品一樣,只要塞得進去就好。那樣的車,裝那樣多人,走那高低不平的石子路,竟能安全到達目的地,真是天大的奇蹟了。 剛開放探親後,媒體不斷報導,台胞回鄉探親,除帶「三大件」,「五大件」禮物外,還得帶充裕的現鈔。這就問題來了,常因分配不均,厚此薄彼,鬧得家人不睦,甚至大打出手。我有一位廖姓好友,就因分錢而兄弟鬩牆。回臺後,又用各種藉口來要錢,從此他就不回家鄉了。 不過,我們家族並沒這種現象,也沒人主動伸手要錢。在我們看來,他們生活清苦,但知足,他們譇為比以前好多了。老姐告訴我:「災難年,餓死的人壩一壩的。」 五十年前那棟土牆茅房,已擴建成磚牆瓦屋,高而寬大。現在是二弟夫婦和他的老么夫婦住在這裡。我有一姐二弟,姐早年出嫁,生有一子一女。我生二女,人丁單薄。兩弟各生五名子女,子女又子女,全家族合起來可組成一個加強排。 家裡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廚房那口巨石打造水缸。是父親從三里以外的山腳下挑選,經名匠一鑿一鑿琢磨而成。再由八名壯漢肩抬,一步一步向前滑行,口喊; 「嗨喲嘿!…嗨喲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回來。現在已是老古董了。 那時待工的人多,閒來無事,不妨來一場雀戰。通常在下午三、四點鐘,太陽偏西 ,涼風送爽,就把牌桌搬到街道上,成一字長蛇陣排開,一眼看不到盡頭,只聽洗牌聽或笑聲,偶也有吃紅聲,別是一番樂趣在心頭! 民國九十四年九月為國際同盟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六十周年,重慶大學、重慶師範大學等校假重慶師範大學召開國際學術研討會,《古今藝文》有社長瞿毅,副社長陳綺萍、總編緝蔡輝振參加。」我在會中發表《從文以載道論抗戰文學》論文,其主旨強調:抗戰這個偉大的時代,嚴格說來,雖沒有產生流傳千年萬載的水學巨著,但能鼓舞士氣,以弱敵強,挽救民族危亡,功不可磨。會後即有《涪陵師專學報》編輯走來,要刊載誕篇文章,我欣然同意。也另有大學學報編輯向我邀稿,我雖熱忱答應,但後來並沒兌現。 在此發生一小插曲,我在文中提到,抗戰時期郭沫若在中央擔任要職,憑著權勢在《中副》發表許多文章,占據不少篇幅 使許多好文章無法刊出。大會負責論文審核的黃中模教授(他常在《古今藝文》發表文章)認為不妥,便將那一段文字刪除,見面時才向我說明:去掉那一段,不損全文的架構。我不在意,我的文章給他,他可全權處理,就跟他的文章交給《古今藝文》,取捨由我一樣。無巧不巧,在一次晚宴中,我右邊坐的是一位氣質不俗的女士。交換名片後,才知道他是「郭沫若博物館」館長。從閒聊中得知她正是郭沫若的千金,我不得不佩服黃教授做事細心,才沒有鬧出尷尬場面。 民國九十五年孔子誕辰,香港一孔子社團擴大慶祝,邀請世界各地的孔學好者四萬餘人與會,這是我生平所見最盛大莊嚴肅穆的孔聖慶典。  大陸的經濟發展,像坐雲霄風車,短短二十年,就由上億人口不能裹腹的窮國家,一躍而超英趕日攀上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不久將超越美國而為世界獨大。日前有媒體報導,由於中共經濟的快速成長,影響到美國中產階級的收入。 二十年前大陸親友見我們拖著行李箱到處趴趴走,好羡慕!心想,我這輩子能有這一天嗎?也有不少親友靠臺灣的親人寄錢過日子。我有位宋姓友人,軍校高材生,但不得志,退役後在大學任警衛。從警衛再退休,只能每年在退輔會領一萬兩千多元生活補助費。這筆錢在臺灣不怎麼管用,拿回大陸老家,就是一筆財富可供五、六口家人共同生活。另一錢姓同學,也是領一萬兩千多元,開放探親後,他也申請回鄉定居,他成了單身貴族。半年後娶得美嬌娘,生下一對胖嘟嘟的小壯丁,老年得子,不是人生一樂嗎?   現在大陸同胞富有了,陸客滿天下,他們比我們當年闊綽多了!前幾年媒體重複報導,陸客大媽在華爾街掃黃金,在東亰掃珠寶首飾,在香港炒房產。又有媒體報導,陸客旅遊團到美國,州官在機場鋪紅氈歡迎。近日又有媒體報導,大陸某企業家,包二十五架專機送五千名員工出國渡假。最近幾年只聽大陸廠商併購美國這企業那企業的。有一次,美國國務卿在一次餐會上,還問中共總理李克強:「為什麼在美國無法經營的企業,賣給中資後就可轉虧為贏?」 每年聯合國年會開幕,歐巴馬總統都要行禮如儀去演講一番。過去每次都住同一飯店,但去年突然換了一家,為什麼?因為那家換了中資老闆,有安全的顧慮。   臺灣自兩位政治強人相繼辭世後,實施所謂全民政治,人民可直接選舉官員。言論開放,想罵誰就罵誰,人民可向元首丟鞋子,人民可以走上街頭鬧事,可以霸占官府,為所欲為,有人說這是全球華人社會「民主之光」。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人民過度自由,卻給社會帶來不安,治安事件層出不窮。人民不知上進,游手好閒,吃霸王餐,吸毒、搶劫、詐騙案件無日無之。因過度擴張個人人權,司法不足以懲惡,壞人越來越囂張:有人看出司法的巧門:「殺一、兩個人不會死。」此人真的殺了人,一、二審法官都判死刑,但到了第三審法官,卻有驚人的發現,此人良心未泯,尚可教化,改判無期徒刑。最近又有一判例:一男子殺了小三及兩個小孩,全國人民皆曰:「可殺。」惟最後定讞的法官又有驚人發現,此人尚可教化。於是社會上又傳出流行語:「殺三個人不會死。」以此類推,可創殺四、五、六、七、八、九、十個人不會死的紀錄。 又《中國時報》報導,近一年多來,最高法院發出十二道免死金牌。也就是說這十二個該死的人,法官都認為尚可教化。所臺灣社會充滿殺氣騰騰,隨時都有子彈飛來、汽、機車撞來,棒子擊來、石頭砸來。今晨頭條新聞,一七旬老翁,四刀砍死九旬老母。更有駭人聽聞,一十六歲的小毛孩,向母親要六萬元,母親以給,就找欠他千元的十七歲的朋友,把母親活活打死。臺南有四十五歲的啃老族,已啃掉父母一千多萬元,還說母不給他啃,就在牆壁上留下絕筆字:「我不想為人了。」帶第三任夫人及三個小孩走上了黃泉路。…… 在臺灣殺了人,只要說有精神障礙,就可能逃過一死。像鄭捷在捷運上殺四人,傷二十二人,有多位專業醫生鑑定來鑑定去,拖了兩年多,才定讞為四個死刺。但還有人說他可教化,要搶救他。鄭捷在偵察期間,有人把他當偶相,在網路上組粉絲團。幸好法務部當機立斷,在定讞後的十八天晚上,三槍斃命。如拖過五二○,新政府上臺,夜長夢多,鄭捷不該死的妖風亂竄,突然冒出一些精神科權威,肯定鄭捷確有精神障礙,再有一些追隨者鼓譟、起哄,再加上恐龍法官有驚人發現,鄭捷無罪釋放不是不可能。 最近大陸在肯亞強行押走臺籍詐騙犯三十七人。理由是這些人在肯亞設基地臺猛詐大陸人的錢,令大陸人痛心!在法理上大陸有審理權。但這些嫌犯是臺灣人,也有審理權。爭論的焦點,大陸刑重,臺灣刑輕。國內一些所謂反對黨人士,為了討還好選民,拼老命向執政黨施壓,務必把這些歹徒押解回來。大陸有十三億人口,胳臂粗,臺灣只有兩千三百萬人,不足大陸西南邊陲城市重慶大,要在國際上搶人,吃癟是必然,所以執政黨只有任其凌辱了。 法務部長羅瑩雪說:臺灣人「行騙五大洲。」目前只爆發肯亞、馬來亞。烏干達,還有十幾國家不知何時引爆?」又據媒體報導,臺灣有十餘萬人在外國行騙,每年單從大陸詐回的髒款就有百億元人幣以上,大陸受不了,當然要搶人回去嚴懲。 臺灣社會笑貧不笑娼,三一九黑小鬼亂臺,被捧為「太陽花女王」的劉喬安,竟然是七萬元新臺幣即可擺平的賤貨。前一段時破獲一「國際賣淫集團」劉又被點名,她還裝模作樣站出來否認。但紙包不住火,地檢署偵察結果,劉是以皮條客罪刑起訴。 今天一些年輕人,不以詐財為恥,反而以此為創業。一個新出道的車手,月入十萬元起跳。十六年寒窗苦讀的大學畢業生,不過22K而已,即便有政黨喊價26K,仍是瞠乎其後! 再來看人民選出的代言人,他們法務部長羅瑩雪說:「臺灣最美的風景是人,但最醜的風景也是人。」的確,我們每天從上午九時迄晚間十一時,只要打開某幾家電視臺,總會看到一群青面獠牙的「叫獸」在血口噴人,硬把好人罵成壞人,壞人塑成聖人,混淆視聽,製造對立,撕裂族群,惟恐天下不亂!                                                    臺灣的選舉充滿了暴力與金錢,為人公正,真才實學的人只有靠邊站。尤其是鄉鎮級的公職人員,實在找不出幾個乾淨人,那些人的缺點罄竹難書。不去管他。現在我們來談縣級吧!中部某縣議長都是黑道大哥輪莊。輪到白姓當議長,很海派,常以公款花天酒地,被判刑,保外就醫,潛往大陸被逮。前幾年一李縣長也像陳水扁,見了公家的錢就往家搬,做得太囂張,已被關進牢裡。有的縣長,本人裝清廉,但掩護家人親友搞錢,吃相難看。 省議會還存在時期,議長也是鴉鴉烏。有一顏姓議長,也是帶著官員猛喝花酒,東窗事發,被關進牢裡。他手段高桿,牢獄之身參選也可高票當選。盜亦有盜,他在「盜上」經營得體,他從地方玩到中央,都得心應手。幾年前,他倦勤,退出政壇,由子承父業,照樣活躍於政壇。 中央民意機構立法院,也是龍蛇雜處。過去有羅姓大哥,獨霸一方,誰與爭鋒?在立法院,他說了就算,誰敢不從?自有兄弟伺候。數年前,負債累累,官司纏身,一走了之-去大陸。 現任立法院長蘇某,曾任扁政時期的內政長。他的賢內助,好貪小便宜,以殘障親友之名,弄了張偽照逃稅。這位部長夫人又嗜看猛男秀,曾被人錄影。蘇部長當屏東縣長時,大興土木,建了一座超高級的歐式豪宅,享受帝王般的生活。這可能就是二○一二年「蔡蘇配」為民所棄的原因。 柯建銘犯案累累,仍逍遙法外。臺灣司法的特性遇上壞人就轉彎,柯建銘跟王金平一樣,人脈廣,黑白兩道通吃。馬王之爭就因柯而起。王金平為柯關說,被偵組監聽到,檢察總長黃世銘認為司法關說證據鑿鑿就向馬總統報告。輿論一面倒指責黃世銘,馬總統洩密。王柯憑其在司法界的人脈,硬把全國公認最清廉正直的黃世銘入罪。馬英九在任上有豁免權,卸任後,柯建銘就落井下石,向地院叫囂限制馬英九出境。 一高姓立委跟著蔡英英文屁股猛叫:轉型正義,就是不懸掛國父遺像。這位仁兄天天高唱為民服務、服務、再服務!他的服務處也高懸「為民服務」。我有一朋友,受人欺負,鼓起勇氣去請這位大委站出來主持公道。他的助理待人客氣,說話姣滴滴:「我們有十二萬分熱忱為你服務,但請先在委員的帳戶裡,存進三十萬元的政治獻金,再來談服務項目。」也就是說他們是為有錢人服務,沒有錢就免進來。 最近有一資深質女姓立委,為了討好選民,質詢國防部官員,蛙人的訓練「天堂路」把士兵操出鼻血,會影響募兵成效,誰家父母會讓孩子受那種虐待?國防部官員答得妙:「軍隊不是托兒所,今天不流鼻血,未來在戰場上必流鮮血。」 另一菜鳥王姓立委更荒唐:世界衛生組織(WHA)給我們小鞋穿,我們的代表就帶蚊子去放,「咬到誰,誰倒楣!」這像是立委該說的話嗎?可別小覷,他可是全國最高票當選的立委!不難想像,那些低票當選人的貨色了!  立法院被稱為四惡之首(其餘三惡為名嘴,媒體、司法),他們為反對而反對。凡不如己意的法案,就使出粗暴的手段,拉斷麥克風,霸佔主席臺,打地鋪,睡大覺,延宕法案審查。堆積如山法案,留待休會期召開臨時會,有時連開二次、三次,臨時會一天支出千萬元起跳。立委常大言不慚地說:「為人民看緊荷包。」拜託!如果你們平時負責盡職,把該審的法案審完,不開臨時會,一年就會為人民荷包省下數十億元。 臺灣第一位被人民直接選出的領導人,竟然說:「中華民國不存在」、中華民國既不存在,你當哪國的總統?又說:「以作二十二年日本人為榮。」那你作中華民國總統十二年是恥辱嗎?他在臺灣掌權時所管轄的領土,下臺後竟然兩次跑到日本開黃腔:「釣魚臺是屬日本的領土!」這不形同賣國賊嘛?更離譜的是,他惟恐死後做不成日本鬼,最近千里迢迢跑到日本國會交心:「我是臺灣來的『岩里正男』。」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蔡英文不斷叫嘯「轉型正義」,真正的轉型正義,首先就應把這個賣國賊老番顛送上斷頭臺。  另一臺灣之子,也是人民一票一票選出的,忘了我是誰?把國庫變家庫,家裡的鈔票已滿坑滿谷,還向「國泰世華銀行」租一大間金庫來裝,真像一匹餵不飽的貪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2006年陳水扁任命翁啟惠為中央研究院院長,中研院院長是學界的泰斗,猶如陳水扁為一國之尊。陳水扁在八年任期內,究竟汙了多少錢?特偵組始終沒查清楚。翁啟惠已有五億家財,仍嫌不足,還與浩鼎公司董事長張念慈狗皮倒灶炒股,被法院列為背信、貪污罪,限制出境,這是中研院成立九十餘年來的奇恥大辱。若以當年蔡元培、胡適院長,如有人在他們耳邊談錢的事,他們會馬上跳到長江、黃河把耳朵洗個清潔溜溜。再說吳大猷院長,有一老友來訪,交談甚歡,不覺已至深夜。吳院長想,老友的肚子唱空城計了,親下廚房煮水餃來待客。翁啟惠聽到這些老前輩的高風亮節,該不該立刻跳淡水河自我了斷呢? 陳水扁與翁啟惠還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不要臉,A了錢不認帳,還說是政治迫害;翁啟惠該下臺不下臺,賴在中研院不走,最後要馬總統拿著鞭子趕才離去,普天之下有這樣的不要臉的人嗎?  民主政治是數人頭,但有些人的頭殼壞去,是非不分,常情緒化的瞎起哄,選出啊達啊達的人。像最近菲律賓選出杜特蒂總統,他主張毒梟要砍頭,性侵要割掉生殖器,貪汙絞刑絞兩次,一次絞死,二次絞斷頭。美國的川普,當他剛宣布參選時,正常的人都說那是笑話。但他胡言亂語,很能搧動人心,人氣旺到不行,極可能入主白宮。他的政見之一,是禁止伊斯蘭人進入美國。伊斯蘭人已把世界鬧得人心惶惶,如果川普硬是橫柴入灶,美國還有幾個雙子星大樓要爆炸? 二○一五臺北市長選舉,市民像中邪的,如醉如癡,選出一個自稱有亞伯斯格症的柯文哲當市長,這一年多來,他沒拿出一點政績,只有笑話一籮筐。他不知人類文明已進化到二十一紀,外國政要來訪,送他一隻具有歷史意義的金質懷錶,他不識其為珍貴,竟信口開河:「那是『破銅難鐵』。」在一次座談會中,竟然說:「臺灣進口外籍新娘三十萬。』人不是物品,如何進口?難道他的老祖宗也是像運豬似的從唐山進口來的嗎? 柯揚言:「說大人則藐之!」趙藤雄來市府開會,竟然栽贓人家:「一身酒氣。」趙藤雄說:他那天根本沒喝酒,何來酒氣?已向法院提告惡意毀謗罪。另一次他又洋洋得意說:「趙藤雄給我敬禮,我甩都不甩。」他學雍正皇帝設「軍機處」來整頓政風。又學「毛澤東戰法」,把部屬當奴才使喚,動不動就說:「我撤換你!我拔掉你!」這簡直是直立時代人的粗魯,現在已有十五名官員受不了他的凌辱而掛冠而去。 他為市府省荷包,第一把火市屬個單位停止訂報,一年可省一千多萬。報紙是現代人的耳目之一,那有首長不要官員與時代接觸?郝政府時代,出租U-bike前半小時免費他取消。重陽節的敬老金也砍了。公車要計程收費,重機車按面積收費,老人免費乘車改為半價收費,退休人員半價優待,也免了,兒童入園優待也免了,……,他只知猛挖市民的荷包,從沒有為市民興什麼利,也沒有為臺北市做過新建設。 他所提出改善交通的辦法都是行不通的餿主意:如內湖線建輕軌,捷運文湖線改六節車廂。又學外國搞什麼U-car出租、機車退出騎樓等等,都被市民打得「鼻青臉腫」。 柯P一上臺就猛打五大弊案,吹毛求疵打了一年多,也不出什麼「弊」來,就把「弊」字去掉,改成「五大案」。五大案中的大巨蛋是馬英九任市長時定案的,硬指馬英九圖利財團。趙藤雄敢與他頑抗,必有馬英九在後面撐腰。把遠雄集團幹掉,等於幹掉馬英九。所以硬將已完成80%的大巨蛋勒令停工。 巨蛋原定明年「世大運」開幕場地。好不容易折騰了十多年才開始興建,眼看就要完成,想不到因柯P個人的報復心態,以私害公。停工一年多,底層積水。屋頂鏽蝕,已成大壞蛋。 「世大運」開幕在即,何時復工?議員聲聲催。柯政府才傳出將走解約之路。柯文哲好天真,解約後,他找一個中意的財團來接手就行了。他不知公共工程解約,市府應把大巨蛋買回來,再行招標。像柯文哲這樣亂搞的人,誰家財團願與他打交道?同時,趙藤雄喊價370億,市府哪有這筆錢?市議員首先站出來反對,市民也不願意。 最簡單的辦法是開出條件,讓遠雄復工。但柯P輸不起這個面子。所以就僵在那裡硬拗。總不因個人義氣用事,而使市民受害,乃至使臺灣在國際賽事上丟人啊! 一○四年地方選舉,六都國民黨只勉強拿下新北市,原執政的十五縣,只剩下六個邊區縣分。一○五年總統、立委選舉,國民黨不僅失去中央政權,連在立院席次也由絕對多數的大黨一變而成無足輕重的小黨。一個具有悠久光榮歷史的百年政黨,一夕之間崩塌,能不令人痛心? 人必自腐而人腐之,這幾年來,國民黨內一群混蛋好像吃錯藥,槍口一致對內,揪著黨主席馬英九猛打,以為只要把馬英九打趴、打死,國民黨就可光輝千古。凡想選舉的人,首先就與馬英九切割。連勝文開第一槍,說:「馬英九是『丐幫幫主』,馬政府是「大明王朝」。殊不樹倒猢猻散,馬英九是國黨的大樹,大樹一倒,小猢猻們到哪裡棲身? 羅淑蕾那張利嘴,了得!因罵馬、辱馬、羞馬,名滿臺灣,成了綠營政論節目的寵兒,爭相邀請,措言詞越辛辣越有賣點。 紀國棟還是不分區立委,也趕罵馬風潮,不罵垮國民黨誓不甘休!更有那廖國棟,國民黨立院黨團書記,在花蓮參加原住民社團活動。竟然高喊:「蔡主席總統!」選舉日還沒到,就向敵人輸誠交心,何其無恥! 王金平是國民黨的一根大毒草,國民黨有眼無珠,竟把他當神供。特數次修改黨章讓他連任不分區立委,繼任立法院長。他憑其地的蛇優勢,糾合一群小嘍囉在黨內興風作浪,與民進黨暗中勾結,凡行政部門提出的重大法案,一律放進冷凍庫裡冰藏。服貿協議本可包裏表決過關。民進黨要逐條討論,王金平也隨聲附和,才搞得後來的不可收拾。三一九黑小鬼亂臺,就是王金平的裡應外合的「傑作」。馬總統邀他進總統府共商因應之道,他立馬打臉說:「與憲政體制不符。」王金平說他是國民黨的永遠志工,他的志工是搞垮國民黨,國民黨一日不滅,他一日不離開國民黨。 國民黨重傷到住進加護病房吊點滴。如果是有良心的黨員,一定捲起袖子拼死拼活,力挽黨狂瀾。像郝龍斌以副主席之尊,明知不可為而為,空降到基隆選立委,雖敗猶榮。我們看王金平怎麼著?他還想不勞而獲,炸國民黨最後一滴血,重話要脅朱立倫主席,給他不分區第一名,否則,就不為黨籍立委候選人站臺!天下有這樣可惡的黨員?近日為反執政黨開放美豬進口,國民黨立委都穿上藍色制服,阻擋林全上臺施政報告。唯王金平不領衣服,也不參加競議行烈。也就是說他附和民進黨開放美豬進口 王金平的心腹立院秘書長林錫山,因採購電腦而涉嫌貪汙。林、王狼狽為奸十七年,林貪汙王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合謀亦有可能。值得玩味的,在大選前夕,林、王在國民黨的競選場子,拼老命高喊國民黨立委要拿下五十席,但林錫山卻暗中向蔡英文搬了兩千萬元的政治獻金去。這兩千萬元究竟是林錫山自己的奉獻,抑是為王金平的做手套,或二人二一添作五?但檢調傳出,選前王金平多次密會蔡英文。日前又傳出蔡英文曾考慮王金平出掌陸委會主委。我們不得不合理懷疑,如果朱立倫不給王金平不分區立委,王金平會不會陣前叛逃,今日的陸委會主委不是張小月,而是王金平? 李登輝繼承中華民國法統為總統當無問題,但黨主席一職卻遲遲未決。所謂非主流人士如李 煥、俞國華、郝柏村等人,都反對李登輝黨政大權一把抓。在一次決定黨主席的中常會上,宋楚瑜以副秘書長身分出席。會議進行到關鍵時刻,宋楚瑜站起來,畢恭畢敬向出席的中常委老前輩們一鞠躬,攤開事先準備好的稿子,慷慨急昂宣讀當前國內外情勢,應以李登輝擔任黨主席為宜,然後憤而離席,玩躲貓貓的遊戲。黨內立刻掀起尋找宋楚瑜的緊張氣氛。經過了三、四天的「上尋碧落下黃泉」,宋楚瑜終於現身了。他堅決要到首陽山與伯夷、叔齊同過採薇的神仙生活。明眼人一見便是打假,為了黨的團結,不讓外人看笑話,老前輩們退讓一步,李登輝有驚無險當上黨主席,宋楚瑜順理成章取代李煥而為國民黨的秘書長。 宋楚瑜並不以當秘書長為足,志在行政院長的寶塵。李登輝認為宋的資望不夠,先下放當臺灣省當主席養望。宋楚瑜善於作秀,很快累積了高民調。當時已在醞釀臺灣省頭頭要民選,吳伯雄首先表態要參選省長。他留下句名言:「那怕臺灣省只剩下阿里山,我也要選省長。」吳伯雄所以出此言,是因為高雄市已升格為院轄市,說不定還有其它縣市陸續升格,臺灣省的面積就越\來越小? 省長民選密鑼緊鼓,吳伯雄選省長的傳說盛囂塵上,宋楚瑜表面按兵不動,暗地裡卻在李登輝身上功夫,誰能參選,就看李登輝一句話。在一次黨政高層聚會中,李登輝聽取黨意,作為他決定省長人選的參考。多數的人都傾向吳伯雄出馬。吳伯雄不失為正人君子,宋楚瑜有幹才,但善權謀。這天,宋楚瑜在會場埋下伏兵,伺機而動。宋本人像孫猴兒伺候唐三藏蹦蹦跳跳,圍繞在李登輝身邊。不知是有意抑是無意,李登輝把宋楚瑜攔腰一抱,像抱獨生子李憲文一樣。吳伯雄看在眼,心中很難受,兩眼飆出激動的熱淚,立刻離開現場,奔向桃園的老家。李登輝的敏感度也高,緊急召喚司機開車,猛追其後。到了吳伯雄的家,先拜見吳老太爺,禮貌性寒喧幾句,李登輝撂下一句話:「請放老太爺放心,我會照顧好伯雄!」隨後宋楚瑜趕到,熱絡嘛咭一陣。一場軒然大波就此平息。但吳伯雄還心有千千結。 李登輝果然欽定宋楚瑜為臺灣省長候還人。民進黨以前宜蘭縣長陳定南應戰。當時嚴進黨羽毛未豐,全黨使用各種卑劣手段汙衊宋楚瑜,還是敗陣下來。宋楚瑜當了省長之後,仍舊全省走透透,民氣更旺,民進黨怕引爆蘇聯葉爾欽興效應。許信良夜奔「敵營」,與李登輝暗中勾結凍省。宋楚瑜悅,但孤掌難鳴,只好任其宰割。 人心不足蛇吞象,李登輝當了十二年總統,還意猶未足。按理李登輝還可連任一次,他自也有意再任四年,更有一些心腹在默默中運作,但反對的人多,他就知難而退。嘗過權力滋味的人,誰也不想放棄權力。如果當李登輝大公無私提名宋楚瑜為總統候選人,臺灣的政治版圖必改寫,但李登輝看這個宋姓猢猻不好控制,就選了連戰這個乖乖牌,他作幕後操縱的老佛爺。宋楚瑜不服,就跳出連戰打對臺。在當時三候選中,宋楚瑜民調一直遙遙領先,其次是陳水扁,連戰吊車尾。李登輝眼見連戰是扶不起的阿斗,太上皇地位岌岌可危,就對宋楚瑜放出毒箭,便唆使宜蘭縣楊姓立委,抖出興票案予宋楚瑜致命一擊,總統夢碎,從此憎恨國民黨,尤其忌恨馬英九聲勢高漲,當了國民黨主席,就向國民黨猛丟泥巴。 2006年郝龍斌競選臺北市長他來攪和。2008馬英九選總統來搗蛋。2012年馬英九競選連任他又插一腳。2016年朱立倫選總統,他不缺席。尤其是這次選舉,痛下毒手他猛挖國民黨的牆腳,呂學樟、張碩文、李鴻源等都向投靠。他又拼老命綠營靠攏。柯文哲當選,立刻跑去搶個無給職的的顧問。總而言之,他無所不其極,不把國民黨搞垮,他死不暝目。如今,國民黨終於大崩盤,永難翻身。所以2016大選,真正的贏家不是蔡英文,而是宋楚瑜與王金平兩個敗類! 宋楚瑜當過經國先生的英文秘書,頗受經國先生影響。他學蔣經國的親民,全省走透透,常與小老百姓席地而坐話家常,穿經國先生式的夾克,戴經國先生式的帽子。但就有一點就是學不會,蔣經國公忠體國,死而後已。宋楚瑜為了私欲,為了權勢,不惜毀黨禍國,是中國歷史的大敗類?將來在九泉之下如何見你口口聲聲的「經國先生」?你的老爸宋達先生身為國軍將領,必為黨國盡過忠,你卻背道而行,做了黨國的叛徒,他會饒你這個不孝子嗎?你口口聲聲的「萬水姐姐」也會一踢條下畜生道! 昔日「臺灣錢淹腳目」的風光不再,今已成又窮(政府負債21兆)又老(老年人口已過14%)的國家!又面對日益壯大的中共,死鴨子嘴硬不說「九二共識」的花拳繡腿蔡英文,將把臺灣帶往何方?(105.05.01)

2016年5月27日 星期五

我要拿備一

   我要拿第一 洪綱廷 下一名就是我了,我好緊張,心在怦怦。 這次是我自己報名的,如拿不到第一名那就丟人了。 過去參加多次,都是老師指定的,我沒什麼準備,到時候,想到什麼,就講什麼,一第一名沒我的,第二名是篤定的,我腦袋裡紀錄了不少的故事。我的故事是從老爺爺那兒聽來的。老爺爺肚子圓鼓鼓的,就像廟上那個挺著大肚子的笑菩蕯,好好玩。 我第一次聽到老爺爺講道生和尚的故事:祂很會說法,能使頑石點頭,真好玩,如果現有這樣的和尚,我一定要去聽祂說法。老爺爺還說另一個石頭跳舞的故事:有個鄉下阿嬤,她不識字,她一心想學佛,看到老師父在念大悲咒,她學著著老師父的腔調和嘴動,久而久之,她就練出一套她自己的大悲咒。早也念晚也念,念得附近的石頭都跳動起來,好像魔術師變戲法。 我在j故事書上也看到一個有趣的故事,在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參加畫蛇比賽,誰先完成,誰就得獎。有個人動作很快,他拿起筆來,三筆兩畫就完成了,穩可得冠軍。但他標新立異,竟在蛇身上畫了腳,真是傻瓜,蛇哪有腳?獎品也泡湯了。另有一個人,他在朋友家裡喝酒,可能是老花眼太重,突然發現酒杯裡有小蛇在晃動,他猛吃一驚,一有蛇隨酒而鑽進肚子裡,那還了得?嚇出滿身大汗,回家後就病了。後來經那家主人查看,原來是他喝酒的牆壁上掛了一張弓,弓影倒映他酒裡,晃晃蕩蕩,很像小蛇在晃動。這個人真笨。 我上次參加笑話比賽的題目是《給老爺爺的信》:「老爺爺您好,聽說您生病了,因「病」字不會寫,用○代替。我送給您炸雞和泡菜,因「雞」和「菜」字不會寫,也用○代替。祝老爺爺平安幸福!」老爺爺打開信一讀,誤讀○為蛋。將信的全文讀成:「老爺爺您好,聽說您生蛋了,我現在送給您炸彈和泡彈,祝您平安幸福! 小明敬上。」老爺爺讀完後,又好笑又好氣。 我瞄一下手錶,快輪到我了,我趕緊複習一下我準備的故事。 在四川的深山裡,住著兩個和尚,一個富有,一個貧窮。富有者,穿著絲綢,大腹便便;貧窮者,衣不蔽體,面有菜色,弱不禁風。 有一天,貧、富和尚相遇,貧和尚說:「我打算去一次南海,你覺得怎麼樣?」 富和尚懷疑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夢話吧!去南海有幾千里之遠,我早去了,但要有充足的糧食、隨行的保鏢人,陸上要有抬轎的人,海上要買大船等等都需要錢。」窮和尚卻說:「我想不必那樣麻煩,我有兩條腿,帶著一個水壺,一鍋一缽就夠了。」 富和尚不屑地說:「算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窮和尚不但沒死心,反而更加激勵他去南海的決心。 幾年以後,窮和尚跋山涉水,費盡千辛萬苦,從南海回來了,不僅帶著他慣用的水壺鍋缽,還帶了許多珍貴的經書,儼然已成德高望重的高僧。而那個富和尚呢,還在那裡準備買大船呢!我最佩服那個窮和尚,我所以選了這個故事,為學校爭光。 主持在叫:「洪綱廷!」我立刻告訴自己:好好表現,一定要拿第一。

2016年5月19日 星期四

書中歲月長

書中歲月長 瞿毅 這本書跨越半世紀: 民國五十年代初,正值我人生壯年,幸得一個比中六合彩頭獎還難的機會,被調到久已嚮往而不可得的後勤單位。我抓緊機會,把握一分一秒,自我學習,取得高中同等學力。於民國五十九退役後,順利考上國立成功大學,改變了我的人生。 從民國五十一年八月第一篇文章《動輒得咎》發表,引發我濃厚的文學創作興趣。忙裡偷閒寫文章,迄104年《病塌手記》寫成,堆積了兩百餘萬字,預計出版《全集》二十冊,這一集是第九冊,希望上帝多給我時間,成全我一生最後的願望 民國五十年代中期,我接受「高氏中文密碼機打字機」訓練,領著八員大將到金門與臺灣主機對測。這套機器的特性是:我在鍵盤上按一個中文字,與密碼機的亂碼混合後,透過電波傳到對方的打字機,經過解密,即出現我方傳過去的原字,就跟今天的手機傳送信息那樣方便、那樣快速。 但有一個罩門無法突破,因為中文為表意的方塊字,不能像英文拼音字,幾個字母相湊即成一個有意義的字。當時雖有注音符號拼音,但同音字太多,選擇有困難。沒有進步到今天電腦的注音輸入法,可自動選擇所需要的字。 怎麼辦呢?發明人高仲芹先生,想出一個變通的辦法,從民用電信局一萬單字的《明碼》本中篩選出六百多個常用字,作成鍵盤。不難想像,那是多麼笨重的鍵盤?人的雙手如何能靈活操作?但在半世紀之前,能做到中文字在空中傳遞已是相當進步了。 民國六十年五月二十日,是我人生一大轉折,有個難得的姻緣與黃秀梅女士,在臺南市「東華樓」完成終生大事。我十七歲離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重慶市討生活,孤單單地流浪了兩年多,最後走投無路,被迫「賣身」軍旅,暫時找到了容身之處。民國三十七年底,在華北塘沽打了艱苦一仗。轉進時,我班殿後,敵人的砲彈在我頭頂爆炸,鋼盔碎裂,我驚惶倒地,不醒人世,幸被同事攙扶而起來,未入地獄。 兩年後的五月,海南島撤退,我們五人組退到榆林港北側的灘頭,敵人的機槍像撒豆般倒過來,前後左右的伙伴都血染礁石,獨我撐著身子爬上了登陸艇。二十餘年後今天,竟然挽著心上人的玉手走上紅氈,我恍若夢中,激動得熱淚盈眶! 民國五十五年五月十六日,毛澤東為了奪權,掀起天翻地覆「文化大革命」,造成中華民族的空前浩劫。 毛澤東利無知的青少年,挑起他們玩樂、捉弄他們暗層心理,組成紅衛兵為階級鬥爭的前鋒工具,向學校、師長造反,學生把老師的頭髮剪成陰陽頭。 毛澤東利用故鄉湖南各地的黑道、地痞、流氓和無賴到處滋事,侵犯所謂「地富反壞右」分子,公然搶奪他人財產、妻女,到地主小姐家床上滾一滾。 文革「沒有人性,只有黨性」,「沒有真理,只有組織」多少官員,多少知識分子,稍微講點良心話,真心話,立刻被暴力掌嘴,關進牛棚,頭戴高帽、背駝千斤,等批待批鬥。 各地革命委員會,對稍有不滿或發牢騷人士,動輒扣上「右派、反革命」帽子,不經公平審判即入獄,有十四萬因此槍決。 文革,鼓勵相互告密、相互批鬥,夫妻、父子、親人反目,失去人性的底線。薄熙來造反打斷父親薄一波的肋骨,薄一波竟然說:「就這兒子有出息。」果然有出息,當重慶市長時亂搞,被習近平關進大牢裡。 十牛文革後,葉劍英說:全國整了一億人,死了兩千萬人。鄧小平對義大利女記者法拉奇說:「永遠也統計不了,因為死的原因各種各樣,中國又是那樣廣大,總之,人死了很多!」 文革製造數以百萬計的冤、假、錯案,上至國家主席劉少奇、軍隊領導人彭德懷、賀龍。下至普通官員和無數無辜的知識分子和群眾都慘遭迫害致死,在中國歷史上,這樣屠戮殺害絕無有。 退守臺灣小島的國民政府,卻有定海神針的强人領導,團結民心,埋首建設,改善人民生活。從GDP兩百美元谷底開始翻昇,富足到「臺灣錢淹腳目」,被譽為「亞洲四小龍」之首。這四小龍中,新加坡為城市小國,香港有宗祖國保護,可全心全力發展經濟。南韓雖面臨強敵,但有數萬美軍駐守,唯我中華民國獨守蕞爾小島,面對土地廣大,人口眾多,軍力強大的敵手,孤軍奮戰,國防支出浩繁,還有餘力創造傲人的經濟奇跡,神仙也難為! 民國六十二年我第一本短小說一集《喜訊》問世,共集當時在各刊發表的三十八篇短文,承「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補助出版。我就因此書承關中校長不棄,於民國六十三年聘我為彰化高中教職,直到民國八十五年初退休。 民國六十八年十月我從李智龍先生手中接過綜合性的文藝刊物《古今藝文》。我決心要把這份刊物散播在中大地,民國七十年年代初,大陸文化事業還在初創階段,我們選贈大陸一百五十餘所重點大學試閱。反格外的好。我們選稿沒意識形態或門戶之見,文稿源源而來,充實了本刊的內容。許多年輕學者、教授因長期在本刊登文章而奠定學術地位、或升等、或就業。延續了二十九年,至民國九十七年八月第三十四卷四期而中止,共發表了兩千萬字的文章,自覺這是我一生所做最有意義的事。 民國七十一年初,我受「臺灣省文藝作家協會」理事長李升如先生之託,籌組「彰化縣分會」,於當年七月三日下午在彰化社教館召開成大會,我被選為理事長,總理會務。第二年開始舉辦「五四文藝節」徵文。我們以《古今藝文》為平臺,作者在領獎時,即能看到自己作品已刊印成冊,這在當時一般徵文是很難做到的。我於民國八十三年卸職後,後繼無人,「五四文藝節」也從彰化蒸發! 民國七十一年夏,我獲准進臺師大三研所署期班進修,一學期四十學分,四學期結業,晉四級敘薪,不授學位。 進修期間,得老師們的一再豉勵,希望學員回到住地,積眾人之心,組織一國父遺教研究支會,宣揚國父的建國理念。因我曾有組織文藝家分會的經驗,所以彰化地區的同學就推舉我為領頭羊,經過數月奔走,終於在七十二年十一月十九日下午在彰化文化中心二樓召開成立大會,選出卓播英、宋協邦、李時中、李春生、張正雄、谷冶心、陳策源、曹秋源、瞿毅為理事。程漢槎、林金順、施能摳為候補理事。吳文立、吳峰宗、董家安為監事,莊勇夫為候補監事。瞿毅常務理事兼總幹事,總理會務。 本會的主要活動,除配合時局變化舉定期和不定期不定期的研討會外,並推行高中、職學生研讀《三民主義》演講本,加深學生對三民主義的認識。李登輝當權時,廢除《三民主義》課程。蔡英文選上總統,醞釀不懸掛國父像。只剩「民進黨」一民主義了! 民國七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我接編彰化高中校內刊物《彰中人》半月刊,迄民國八十四年九月十五日止,共出了一百三十三期,除寒暑外,八年未間中斷,在中等學的刊物屬少見。我交班後,即改為月刊,現在一學期只像徵性出一次應應景而已。 我民園八十四年夏,我回鄉探親。給我怵驚心是廣州火車站前,聚集了兩、三千人,有的躺著,有的造飯,有的呼呼大睡,也有席地而閒聊,天真無邪的小臑友追逐取樂。不知他們所為何來?據說內陸各地也有類似的流亡人潮。 中共自承是窮國,外來客住旅館、坐火車、乘飛機等,都要加倍收費。我們坐的是西南航空班機,機艙看是新的,但有一塊天花板時有脫落,服務人員不斷地拾起來,又安裝上去。這些人員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笑容,用四川話來比喻:「借穀子,還糠頭。」 走出重慶江北機場,首先迎來的是一群小販,纏得你不買不行,買了這個不買那個也不成,好在那些東西便宜,所費不多,有來必買,皆大歡喜。到小店用餐,一坐下來,就有鞋童來搶生意,抓到腳就擦,強迫中獎,甚至有兩人各搶一隻腳,互不相讓,只好讓他們各擦一隻,各付一元人幣。 偌大的重慶市,竟然沒有公用電話,但有人把家用接出來「營業」。收費,他們說了算,在旅館用電話也是如此。他們的靈敏度高,一聽我們講話,或看我們穿衣,就知我們是對岸來的「呆胞」,那就憑他們的良心了。「打的」也是漫天要價。你若要跑表,先拿言語,照表加收幾成。你覺得吃虧,請另走別家!反正他吃定你是遠來客。 鄉下的交通工具更亂,只要你有錢買得起車就可當老闆。我有一親戚的兒子,花了一萬多人民幣,買一輛摩托車來營業,五口之家就靠他來維持生計。我們從石砣到新妙鎮,好不容易等到一輛早該報銷的小貨車,最多可坐十來個人,結果坐了十七、八人,像裝貨品一樣,只要塞得進去就好。那樣的車,裝那樣多人,走那高低不平的石子路,能安全到達目的地,真是天大的奇蹟。 剛開放探親後,媒體不斷報導,台胞回鄉探親,除帶「三大件」,「五大件」禮物外,還得帶充裕的現鈔。這就問題來了,常因分配不均,厚此薄彼,鬧得家人不睦,甚至大打出手。我有一位廖姓好友,就因分錢而兄弟鬩牆。回臺後,又用各種藉口來要錢,從此他就不回家了。 不過,我們家族並沒這種現象。也沒人主動伸手要錢。整個來說,生活是清苦的,但他們很滿足,比以前好了。老姐告訴我:「災難年,餓的人壩一壩的。」 五十年前那棟土牆毛房,已變成瓦房,比以前以寬大了許多。我有二弟一姐,姐早已出嫁,二兄弟各生五名子女,子女又生子女,瓜瓞綿綿。老么多年前病逝。現在是二弟伯玉帶著小兒子夫婦住在這裡。 家裡給我印象深刻的,是廚房那口巨石打造的水缸。是父親從三里之外選好,經名匠一鑿一鑿琢磨而成,再經八名壯漢抬著一步一步向前滑行,口喊「嗨喲嘿!……嗨喲嘿!……抬回來的。現在已成老古董了。他們對現實的生活很滿足。老姐告訴我:「災難年,餓死的人「一壩一壩(一堆一堆)的。」 那時待工的人多,閒來無事就展開了雀戰。通常在下午三、四點鐘,太陽偏西,涼風送爽,就把牌桌搬到街道上,一字長蛇陣排下去,一眼看不到盡頭,只聽洸牌或笑聲,偶而也吃紅聲,別有一番樂趣在心頭! 民國九十四年九月為國際同盟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六十周年,重慶大學、重慶師範大學等假重慶市召開國際學術研討會,《古今藝文》有社長瞿毅,副社長陳綺萍、總編緝蔡輝振參加。」我在會中發表《從文以載道論抗戰文學》論文,其主旨強調抗戰時期所產生的文學作品,嚴格譏來藝術價值並不高,但能鼓舞士氣,迎戰強敵,獲得勝利,功不可磨。散會後即有《涪陵師專學報》編輯要刊載此文,我欣然同意。另也有大學學報編輯向我邀稿,我雖熱忱答應,但後來並沒兌現。 在此發生一小插曲,我在文中提到抗戰時期,郭沫若還沒投共,在國民黨中央擔任要職,藉權勢在《中刊》發表很多文章,占據不少篇幅,使許多好文章無法刊出。大會負責審核論文的黃中模教授(我們在電話中認識)覺得不妥,便將那段刪除,見面時才向我說明,我不介意。無巧不巧,在一次晚宴中,我右邊是一女氣質不俗的女士。交換名片後,才知道她是「郭沫若博物館」館長。從閒聊中得知她郭沫若的千金。我不得不感謝黃教做事細心,才沒鬧出尷尬場面。 民國九十五年孔子誕辰,香港一孔子社團擴大慶祝,邀請世界個地的孔學好者四萬餘人與會,這是我生平所見最盛大莊嚴肅穆的孔聖慶典。  大陸的經濟發展,像坐雲霄風車,短短二十年,就由上億人口不能裹腹的窮國家,一躍而超英趕日攀上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不久將超越美國而為世界獨大。日前有媒體報導,由於中共經濟的快速成長,影響到美國中產階級的收入。 二十年前大陸親友見我們拖著行李箱到處趴趴走,好羡慕!心想,我這輩子能有這一天嗎?也不少親友靠臺灣的親人寄錢過日子。我有位宋姓友人,軍校高材生,但不得志,退役後在大學任警衛。從警衛再退休,只能在退輔會領一萬兩千多元的生活補助費。這筆錢在臺灣不怎麼管用,他落葉歸根,回大陸老家,可供五、六口家人共同生活。我另一錢姓同學,也是領一萬兩千多元,在臺灣一人用,還捉襟見肘。開放探親後,他申請回鄉定居,他成了單身貴族,半年後娶得美嬌娘,生下一對胖嘟嘟的小壯丁,老年得子也是人生一樂。 我的老姐,夫君早逝,生活拮据,我每年固定一筆錢,助她維持生計。   現在大陸同胞富了,陸客滿天下,他們比我們當年闊綽多了。前幾年媒體重複報導,陸客大媽在華爾街掃黃金,在東亰掃珠寶首飾,在香港炒房產。又有媒體報導,陸客團到美國某洲,洲官在機場鋪紅氈歡迎。近日又有媒體報導,大陸某企業家,包二十五架專機送三千名員工出國渡假。最近幾年只聽大陸廠商併購美國這企業那企業的。有一次,美國國務卿在一次餐會上,問中共總理李克強:「為什麼在美國無法經營的企業,賣給中資後就可轉虧為贏?」 每年聯合國年會開幕,歐巴馬總統都要行禮如儀去演講一番。過去每次都住同一飯店,但去年突然換了一家,為什麼?因為那家換了中資老闆,有安全的顧慮。   臺灣自兩位政治強人相繼辭世後,實施所謂全民政治,人民可直接選舉官員。言論開放,想罵誰就罵誰,人民可向元首丟鞋子,人民可以走上街頭鬧事,可以霸占官府,為所欲為,有人說這是全球華人社會民主之光。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人民過度自由,卻給社會不安,治安事件層出不窮。人民不知上進,游手好閒,吃霸王餐,吸毒、搶劫、詐騙案件無日無之。因過度擴張個人人權,司法不足以懲惡,壞人越來越囂張:有人看出司法的巧門:「殺一、兩個人不會死。」此人真的殺了人,一、二審法官都判死刑,但到了第三審法官,卻有驚人的發現,此人良心未泯,尚可教化,改判無期徒刑。最近又有一判例:一男子殺了小三及兩個小孩,全國人民皆曰:「可殺。」惟最後定讞的法官又有驚人發現,此人尚可教化。於是社會上又傳出流行語:「殺三個人不會死。」以此類推,可創殺四、五、六、七、八、九、十個人不會死的紀錄。 又《中國時報》報導,近一年多來,最高法院發出十二道免死金牌。也就是說這十二個該死的人,法官都認為尚可教化。所臺灣社會充滿殺氣騰騰,隨時都有子彈飛來、汽、機車撞來,棒子擊來、石頭砸來。今晨頭條新聞,一七旬老翁,四刀砍死九旬老母。…… 在臺灣殺了人,只要說有精神障礙,就可逃過一死。像鄭捷在捷運上殺四人,傷二十二人,有多位專業醫生檢定來檢定去,拖了兩年多,才定讞四個死刺。但還人說他可教化,要搶救他。鄭捷在偵查期間,有人把他當偶相,在綱路上組粉絲團。幸好法務部當機立斷,在定讞後的十八天晚上,三槍斃命。如拖五二○,新政府上臺,夜長夢多,鄭捷不該死的妖風亂竄,突然冒出一些精神科權威,肯定鄭捷確有精神障礙,再有一些追隨者鼓譟、起哄,又加上恐龍法官有驚人的發現,鄭捷無罪釋放不是不可能。 最近大陸在肯亞強行押走臺籍詐騙犯三十七人。理由是這些人在肯亞設基地臺猛詐大陸人的錢,令大陸人痛心!在法理上大陸有審理權。但這些是臺灣人,也有審理權。爭論的焦點,大陸刑重,臺灣刑輕。國內一些所謂反對黨人士,為了討還好選民,拼老命向執政黨施壓,務必把這些歹徒押解回來。大陸有十三億人口,胳臂粗,臺灣只有兩千三百萬人,不足大陸西南邊陲城市重慶大,要在國際上搶人,吃癟是必然,所以執政黨只有任其凌辱了。 法務部長羅瑩雪說:臺灣人「行騙五大洲」。目前只爆發肯亞、馬來亞。烏干達,還有十幾國家不知何時引爆?」又據媒體報導,臺灣有十餘萬人在外國行騙,每年從大陸詐回人民幣百億元以上,這是無本生意,幹得!中共輸不起,當然搶人回去嚴辦。 臺灣社會笑貧不笑娼,三一九黑小鬼亂臺,被捧為「太陽花女王」的劉喬安,別以為她真是金花銀花,暗地裡,是七萬元新臺幣即可擺平的賤貨。前一段時破獲「國際賣淫集團」的新聞鬧沸沸揚揚。劉喬安曾被點名,她還裝模作樣站出來否認。但紙包不住火,地檢署屬實,以皮條客罪刑起訴。 今天一些年輕人,不以詐財為恥,反而以此為創業。一個新出道的車手,月入十萬元起跳。十六年寒窗苦讀的大學畢業生,不過22K而已,即便有政黨喊價26K,也是瞠乎其後! 法務部長羅瑩雪說:「臺灣最美的風景是人,但最醜的風景也是人。」的確,我們從上午九時迄晚間十一時,只要打開某幾家電視臺,總會看到一群青面獠牙的「叫獸」在血口噴人,製造對立,撕裂族群,惟恐天下不亂。各位看官想一想,這是醜抑是美?即使在最原始的非洲大陸也難見到這樣的醜陋的風景!                                                   再來看人民選出的代言人,他們不知理性問政,而是極盡所能地羞辱行政官員,所以凡有尊嚴的菁英人才,都不願加入行政團隊。這次林全組閣,東拉西扯,才湊成一個二手貨老人班子,要這些人來開創新局,那真是癡人說夢話。這些所謂的立委,對不如己意的法案,就是拉斷麥克風,霸佔主席臺,打地鋪,睡大覺,阻撓議事進行,故被稱為臺灣「四惡」之首,其他三惡者為媒體、名嘴、黑道。他們在各地高豎「某某服務處」招牌,說穿了,不過是個晃子。我一友人,有求一立委,他的助理開門見山地:「請先拿三十萬元政治獻金,再談服務。」也就是說,有錢才服務,無錢免談。 最近有反對黨的資深女立委,質詢國防部高官,蛙人訓練操出鼻血,這會影響募兵制的推行,誰家父母會讓孩子受那樣虐待?國防部官員答得妙,軍隊不是托所,今天訓練不流鼻血,來日戰場上會流血。還有一菜鳥王姓立委說,世界衛生組織(WHA)給我們小鞋穿,我們的代表帶一些蚊子去放,「咬到誰,誰倒楣」,這不就是與柯P直立人的複製嗎?各位不要小覷,他是上次立委選舉最高票當選,不難想像其他低票當選人的素質了。  臺灣第一位被人民直接選出的領導人,竟然說:「中華民國不存在」、中華民國既不存在,你當哪國的總統?又說:「以作二十二年日本人為榮。」那你作中華民國總統十二年是恥辱嗎?他在臺灣掌權時所管轄的領土,下臺後竟然兩次跑到日本開黃腔:「釣魚臺是屬日本的領土。」這不形同賣國賊嘛?更離譜的,他惟恐怕死後做不成日本鬼,最近千里迢迢跑到日本國會表態:「我是臺灣來的『岩里正男』。」真不知羞恥之為何物?  另一臺灣之子,也是人民一票一票選出的,忘了我是誰?把國庫變家庫,家裡的鈔票滿坑滿谷,還向「國泰世華銀行」租一大間金庫來裝,真像一匹餵不飽的貪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2006年陳水扁任命翁啟惠為中央研究院院長,中研院院長是學界泰斗,猶陳水扁是一國之尊。陳水扁在八年任期內,究竟汙了多少錢?特偵組始終沒有查清楚;翁啟惠己有五億家財,仍嫌不足,還與張念慈狗皮倒灶炒股,被法院列為背信、貪污罪,限制出境,這是中研院成立九十餘年來的奇恥大辱。若以當年蔡元培、胡適院長,如有人在他耳邊談錢的事,他們會馬上跳到長江、黃河把耳朵洗個清潔溜溜。再說吳大猷院長,有一老友來訪,交談甚歡,不覺已至深夜,吳院長想,老友的肚子餓了,親下廚房煮水餃來待客。翁啟惠聽到這些老前輩的高風亮節,該不該立刻跳淡水河呢? 陳水扁與翁啟惠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要臉,A了錢認帳,硬說是政治迫害;翁啟惠該下臺不下臺,最後要馬總統拿著鞭子趕才離去,普天之下有這樣的 人嗎?  民主政治是數人頭,但有些人的頭殼壞去,常情緒化的瞎起哄,選出啊噠啊噠的人。像最近菲律賓還出杜特蒂總統,他說:他將嚴懲貪污,絞刑要絞兩次,一次絞死,二次絞斷頭。美國的川普,當他剛宣布選時,正常的人都說那是笑話。但他胡言亂語,譁眾取寵,很能扇動人心,人氣旺到不行,極可能入主白宮。他的政見之一,是禁止伊斯蘭人進入美國。伊斯蘭人已鬧得全世界不安厲害,如果川普硬橫柴入灶,美國還有幾個雙子星? 2015臺北市長選舉,市民像中邪的,選出一個自稱有阿滋水默症的柯文哲當市長,這一年多來,他沒拿一點政績來,只笑話籮筐。他不知人類文明已進化到二十一紀,外國政要來訪,送一隻具有歷史意義的金質懷錶,他不知如何珍藏,而是信口開河:那是「破銅難鐵」。在一次座談會中竟然說:「臺灣進口外籍新娘卅萬』,人不是物品,如何進口? 他揚言:「說大人則藐之!」趙藤雄來市府開會,竟然栽贓人家:「一身酒氣。」趙藤雄說:他那天根本沒喝酒,何來酒氣?已向法院提出惡意毀謗。另一次他又洋洋得意說:「趙藤雄給我敬禮,我甩都不甩。」他學雍正皇帝設「軍機處」來整頓政風。又學「毛澤東戰法」,把部屬當奴才使喚,動不動就說:「我撤換你!我拔掉你!」這簡像直是直立時代人粗魯,現在已有十五名官員受不了他的凌辱而掛冠而去。 他為節省市府開支,上臺第一招,就是各局處室不訂報,報紙是現代人的耳目之一,那有首長不要官員與時代接觸?郝政府時代,出租U-bike前半小時免費他取銷,重陽節的敬老金也砍了。公車要計程收費,重機車按面積收費……,他只知猛挖市民的荷包,從沒有為市民興什麼利?也沒有為臺北市有新建設。 他所提出改善交通的辦法都是行不通的餿主意:如內湖線建輕軌,捷運文湖線改六則車廂。又學外國搞什麼U-car,出租、機車退出騎樓等等,都被市民打得「鼻青臉腫」。 柯P一上臺就猛打五大弊案,吹毛求疵也打不出什麼「弊」來,就把「弊」字去掉,改成「五大案」五大案中的大巨蛋是馬英九任市長時定案的,硬指有馬英九在後面撐腰,趙藤雄才敢頑抗。把遠雄集團幹掉,等於幹掉馬英九。所以硬將已完成80%的大巨蛋勒令停工。 巨蛋原定明年「世大運」開幕場地。好不容易折騰了十多年才開始興建,眼看就要完成,想到因柯P個人的報復心態,以私害公。停工一年多,底層積水。屋頂鏽蝕,已成大壞蛋。 「世大運」開幕在即,何時復工?議員聲聲催。柯政府才傳出將走解約之路。柯文哲好天真,解約後,他找一個中意的企業集團來就行了。他不知公共工程解約,市府應把大巨蛋買來,再行招標,柯文哲這樣亂搞的人?誰家企業願與他打交道?同時,趙藤雄喊價370億,市府哪有這筆錢,市議員首先站出來反對,市民也不願意? 最簡單的辦法是,讓遠雄復工。但柯P輸不起這個面子。所以在那裡硬拗?總不因個人的恩怨,而使市民失望,更不能讓臺灣在國際上丟人。 104年地方選舉,六都國民黨只勉強拿下新北市,原執政的十五縣,只剩下六個邊區縣分。105年總統、立委選舉,國民黨不僅失去中央政權,連在立院席次已由絕對多數的大黨一變而成無足輕重的小黨,一個具有悠久歷史的百年政黨,一夕之間崩塌,能不令人痛心? 人必自腐而人腐之,這幾年來,國民黨內一群混蛋,好像吃錯藥,槍口一致對內,揪著黨主席馬英九猛打,以為只要把馬英九打趴!國民黨就可光輝千古。凡想選舉的人,首先與馬英九舉切割。連勝文開第一槍:馬英九是「丐幫幫主」,馬政府是「大明王朝」。 羅淑蕾,了得!成了綠營政論節目的寵兒,爭相邀請她罵馬、辱馬、打馬!言詞越辛辢越有賣點。紀國棟還是不分區立委,也趕罵馬的風潮,不罵垮國民黨,誓不甘休!更有那廖國棟,還是國民黨立院黨團書記,在花蓮參加原住民社團活動,竟然高喊:「蔡主席總統!」選舉日還沒到,就向敵人輸誠交心,何其無恥? 王金平是國民黨的大毒草,但國民黨卻把他當神供,特修改章讓他第三次列為不分區立委,繼任立法院長。他憑其地頭蛇優勢,糾合一群小嘍囉興風作浪,與民進黨暗中勾結,凡行政部門提出的重大法案,一律放進泠凍庫裡冰藏。服貿協議本可包裝表決。民進黨要逐條討論,王金平也隨聲附和,才搞得後來的不可收拾。三一九黑小鬼亂臺,就是王金平的裡應外合。馬總統邀他進總統府共商因應之道,他立馬打臉說:「與憲政體制不符。」王金平說他是國民黨的永遠志工,他的志工是搞垮國民黨,國民黨一日不滅,他一日不離開國民黨。 國民黨重傷到住加護病房吊點滴。如果是有良心的黨員,一定會拼死拼活,力挽狂瀾救黨,像郝龍斌以副主席之尊,不計個人成敗,到基隆選立委,雖然失敗,但盡到黨員愛黨之心。我們看王金平怎麼著?他想不勞而獲,要脅朱立倫主席給他不分區第一名,否則,就不為黨籍立委候選人站臺!天下有這樣可惡的黨員? 立法院秘書長林錫山,因採購電腦而涉嫌貪汙,林為王的心腹,是否狼狽為奸?檢調又查出在大選前夕,林錫山捐給蔡英文搬去兩千萬元政治獻金,我們合理懷疑林錫山是金平的白手套,先向蔡英文打點,想分一杯羹。前幾天傳出,蔡英文要王金平出掌陸委會。檢調又證實王金平曾密會蔡英文多次,是否去要官?都值得深究! 宋楚瑜曾是李登輝的愛將,當過國民黨的秘書長,一心想當行政院長。李登輝不放心,下放為臺灣省主席,宋楚瑜纍積了高民意。民進黨怕發生聶爾欽興效應,許信良夜奔敵營,聯合李登輝凍省。宋楚瑜不服,跳出來選總統,與連戰別苗頭。李登輝見宋楚瑜氣勢銳不可當。連戰是扶不起的阿斗,李登輝太上皇地位岌岌可危,暗中與民進黨勾結,抖出興票案,予宋楚瑜至命一擊,總統夢碎,從此憎恨國民黨。2006年郝龍斌選臺北市長,宋跳出來攪和。2008馬英九選總統,他也來攪局,2012年馬英九競選連任,他又來插一腳。2016年朱立倫選總統,他不缺席,不把國民黨搞垮,他死不暝目。如今,國民黨終於被他垮了,且永難翻身。所以2016大選,真正的贏家不是蔡英文,而是宋楚瑜與王金平! 宋楚瑜當過蔣經國的英文秘書,深得蔣經國的信任,宋楚瑜學蔣經國親的民,全省走透透,穿蔣經國式的夾克,戴蔣經國式的帽子。可是,蔣經國一生忠黨愛國,死而後已。宋楚瑜為了私欲,卻毀黨禍國,將來在九泉之下如何重見你口口聲聲的「經國先生」。你的老爸宋達先生身為將軍,也為黨國盡過力,你現在把黨國埋葬了,將來變鬼的時候,他會認你這個不孝子嗎? 昔日臺灣「錢淹腳目」的風光不再,氣在已成又窮(政府負債21兆)又老(老年人口已過14%)的國家!又面對中共強大的武力,死鴨子嘴硬的花拳繡腿的蔡英文,將把臺灣帶往何方?(105.05.01)

2016年3月31日 星期四

詞語商榷

詞語商榷 孫楨國 一些常見的錯誤成語、語詞,只因太多人使用,以致習焉不察,不覺其非,茲舉數例如下: 一、親眼目睹 「目睹」是「親眼看見」的意思,所以用「親眼目睹」的「親眼」便是畫 蛇添足。若是要用「親眼」二字,那麼直接說「親眼看見」就可以了。 二、唇槍舌戰 「舌戰」是「「激烈辯論」的意思,也可以說是「唇槍舌劍。唇似槍,舌似 劍,對仗工整。如果說成「唇槍舌戰」,便不「對」了。 三、餐風露宿 形容旅途的辛苦叫「風餐露宿」。「風」對「露」在此處都是副詞;「餐」對 「宿」都是動詞。如果寫著「餐風露宿」便不對仗了。 四、處方簽 醫師開的醫藥方單叫「處方箋」,「箋」是簡短的信紙。如果寫著「處方簽」, 便錯了。「簽」一般用作動詞用,如簽名、簽約;即使作名詞用也只是「小紙條」「小紙片」的意思,如:標簽、書簽。 雖然有人說太多人用錯,也就「約定成俗」,但是以上數則,我認為還是分 辨清楚較妥。

詞語商榷

2016年3月29日 星期二

人類面臨空曾危機

人類面臨空前危機 孫楨國 自古以來,人類為了生存,必須面對並克服種種危機,以今日觀之尤甚。茲從幾方面來探討: 環境方面:空氣污染,地長暖化日益嚴重,幾乎已是一條不歸路。除非大家都能降低慾望,減小開發,不再一味工業化大量生產,否則極不樂觀。 恐怖攻擊:人與人之間的鬥爭或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自古至今皆有,但恐分子無辜向人群攻擊,防不勝防,造成極大震撼。只有拋開成見,坦誠溝通,互相尊重,方能化解衝突對立。否則互相詆毀,以暴制暴,冤冤相報,沒完沒了。 人際疏離:獨居老人激增,雖然通信發達,但缺少深交的朋友。對現實世界是不關心。而如此情況非常普遍,導致整個社會趨向冷漠、自私、自我封閉,人類的前景堪憂。透過實際接觸人群,節制上網等,方可望改善。 水源缺乏:土地沙漠化日益嚴重,加上森林開發不斷,以及未能節約用水,地球未來有嚴重的缺水危機。對治之道當然是控制森林開發,讓森林涵養水分,減少蒸發為當務之急。此外像興建水利設施,節約用水也要配合。 糧食缺乏:土地沙漠化使得可耕地減少,加上城市增加和擴大,使得全世界糧食不足,而且日益嚴重。對治之道包括:限制農地變作建地、節制生育、不浪費食物等多管齊下。 人類正面臨前空危機,以上所述乃其縈縈大者。有些看似自然災害,但其實太多為人類自己造成。「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可不警惕?

歲末大地震(及其他】

五、歲末大地震感懷(及其他) 孫楨國 家家戶戶待新年,強震突來驚曉眠。 禍福無常臨遇料,用心此刻莫遲延。 仿宋詞 春日宴,茶飲一杯歌一遍。再飲陳三願: 一願國家昌盛;二願親朋常健;三願如同今日宴,歲歲常相見。   佛教成語舉隅(數字) 一塵不染,不二法門 三生有幸 四大皆空 五體投地 六根不淨 七級浮屠 八風不動 十方信眾 大千世界 萬劫不復   退 休 終於可以 不再做時間的奴隸 不再神經緊張 分秒時爭 睡覺睡到自然醒 無事一身輕

中共不等於中國

中國不等於中共 孫楨國 現在很多人一聽到「中國」,直覺就認為是指「中華人民共和國」。其實「中國」並不只有政治意涵,還包括了歷史、文化、國族等概念。譬如我們說「中國有五千年文化」、「圍棋是中國人發明的」,這裡的「中國」難道是指「中華人民共和國」? 即使以政治而言。「中國」一詞也不是對岸政權所獨專。兩岸的分裂是國共內戰造成的結果,兩岸「事實上」早就是「兩個中國」,只是不宜明說。所以臺灣人說自己是中國人是「名正言順」,更可以爭取大陸十三億人的心,中共也沒有打壓我們的藉口。 我們若習慣把海峽對岸叫「中國」而不叫「中國大陸」,又把自己叫「臺灣」而避稱「中華民國」,反會自我矮化為「中國的一省」如此豈是明智之舉? 最後要說的是,我們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國號叫「中華民國」,沒有「獨立的問題。只是要想「永遠維持現狀」很難,聯合國不承認我們是一個國家,我們的邦交只有二十個左右,若在再採取對抗大陸的政策,中共只要使用經濟制裁,我們能否長久挺得住,這是須要深思熟慮的問題。

2016年3月23日 星期三

走出收室

走出教室 洪綱廷 大地是一本一生讀不完的書: 走在郊外的麥理浩徑上,嗅百花齊放的芳香,看變幻莫測的雲彩。 登上太平山,飽覽霓虹燈織成的夜景! 由兵馬俑想到秦始皇,打造萬里長城的暴力。 喜馬拉亞山是最好的賞雪處! 「吳哥窟」是世界第一最大的古廟。 尼羅河畔的金字塔,是遠古帝王的墓穴 泰姬馬哈陵,是印度穆斯林藝術的珍寶。 海島上的選舉,是巧取豪奪的競賽場。 如果人類可以登上火星,我將是第一個搶先觀賞大地的風光。

2016年2月13日 星期六

連瑪玉的故事

連瑪玉的故事 瞿 毅 連瑪玉(Miss Marjorie Leaner)女士於一八八四年四月十六日,誕生在英格蘭的一個基督徒家庭。她的父親很重視子女的信仰,常勉勵他們要效法基督的精神。因此,他們五兄妹都獻身宗敎,有一兄弟前往我國青海傳道。她於一九○七年,二十三歲進入愛丁堡接受兩年嚴格的宣敎師訓練後,於一九○九年十月來到臺灣,從此就把全副精力奉獻於臺灣。 她首先在臺南女學(今之長榮女中)敎英文及音樂,並推行婦女工作及兒童敎育。她又是臺灣第一位敎學生彈風琴的老師。三年之後,她轉到阿猴(屛東)巡廻傳道,專事於宣揚基督福音,拯救喪失的靈魂。 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她與已在臺灣服務十七年,四十二歲的蘭大衛(Dr. David Landsborough M.A., M.D.)醫生,在淡水英國領事館結婚。當時醫館沒有設護士人員,蘭醫生繁忙的工作,使她深受感動,便毅然負起毫無經驗的護理工作,照顧生育的婦女和初生的嬰兒。 她除了護理工作外,還時刻關心醫館附近的兒童,敎他們唱歌、識字和樂理,使他們成為活活潑潑的孩子。病人家屬為了感激她,常常給她送一些雞、鴨、魚、肉來,她都轉送給貧苦的病人和家屬。這些東西在今天不算什麼,但在當時貧窮的社會裏,却是無上的珍品。 她生有一子一女,對他們的敎育非常重視,每天工作之餘,就敎孩子讀英文、數學、文學、音樂等課程,不使與西方敎育脫節,稍大之後,才送到中國大陸接受好的敎育。她的兒子蘭大闢(Dr. David Landsborough. M.D.M.R.C.P)博士,也能承其衣鉢,在中國行醫傳道,直到晚年才返回英國故土。今日彰化基督敎醫院所以負盛名,就是在他手上發展起來的。 她一生中最感人的事跡,是犧牲自己的皮膚,去挽救一個垂危的小生命。這件事發生在一九二八年,原籍彰化縣伸港鄉泉州厝的一個貧窮人家,有一個十三歲的兒童,名叫周金耀,正就讀於國小五年級。有一天被石頭絆倒在地,跌傷了右膝蓋關節部位。本來不甚嚴重,因亂用藥物而使皮膚糜爛,後來經彰化醫館的蘭醫生診斷,必須移植新的皮膚貼補傷口,否則會併發成骨膜炎,將有斷腿或生命的危險。連瑪玉女士竟慨然答應捐出一寸寬、三寸長的四塊皮,而蘭醫生又能忍心拿刀割下愛妻的皮來,非有大仁大勇的精神是做不到的。 雖然移植到周金耀身上的皮,四天之後,乾成血餅而脫落。但由於這一次經驗,再行第二次手術,移病人自己身上的皮,終於挽回了生命。周金耀先生今日是有名的牧師,畢生獻身宗敎,宣揚福音,拯救世人,就是受他們夫妻的精神感召。 她在臺灣服務了二十八年,於一九三六年三月退休,隨蘭醫生返國,安居在倫敦近郊的紅丘鎭(Redhill)。蘭醫生已於一九五七年作古,享年八十七歲,已算高壽。她還健在人間,今年四月十六日滿一百歲,正是中國人所說,有德者必得其壽。 他們夫婦雖然離開彰化將近半世紀,但這裏的人都非常懷念他們。瑪玉幼稚圃、蘭大衛敎堂,都是為紀念他們而設。她被尊為「醫生媽」,彰化縣的榮譽縣民。她的生日,大家都熱烈地為她祝壽,還組有代表團遠渡重洋到她的故鄉去慶賀,這都是她付出愛心所得的報償。《中央日報》73.04.23

2016年2月11日 星期四

猴的歇後語

猴的歇後語 瞿毅 猴子學走路――假惺惺(猩猩); 猴子戴禮帽――假充文明人; 猴子偷桃――毛手毛腳; 猴子唱戲――想起一出是一出; 猴子偷瓜――連滾帶爬; 猴子扛大樑――受不了; 猴子吃大象――虧他張得開嘴; 猴子撈月亮――空歡喜。 孫猴子跳出水簾洞――好戲在後頭; 孫猴子封了個弼馬溫――不知官大官小; 孫猴子變山神廟――露了尾巴; 跟孫悟空比跟頭――差著十萬八千里; 白骨精遇上孫悟空――原形畢露; 六耳獼猴充悟空――冒牌貨; 孫悟空的金箍棒――神通廣大; 孫悟空到了花果山――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