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19日 星期二

掌聲響起之一,歷史走廊


掌聲響起之一
歷史走廊
             瞿 毅
一、中國第一位教育家─孔子
大成至聖先師孔子,名丘,字仲尼,魯襄公二十二年出生於魯國曲阜。他的父親當過鄹邑大夫,可惜在孔子幼年就去世了,留下一門孤寡,家道中落。孔子幼年生活雖然清苦,但詩禮傳家的門風,始終不墜。
孔子在十九歲那年,與宋國一位名媛締婚,士大夫皆來道賀。翌年,生有一子,魯昭公還特地送了一尾鯉魚祝賀。為了感謝魯君的恩賜,孔子特別替這新生兒取名「鯉」,字「伯魚」。為了家庭的收入,孔子開始辛勤的工作。在古代的社會,士大夫的出路當然是出仕為官,孔子當時年事尚輕,經驗、閱歷均不足,因此只能從小吏做起。他擔任管理糧食及牧場一類的工作,由於他盡心負責,有十分優異的表現。這類瑣碎的事務職,當然不是孔子理想之所寄,所以,他向魯昭公請准,與南宮敬叔結伴,到周朝的京都去留學,立志從事學術與禮樂方面的研究工作。這時的周王朝,勢力雖然逐漸衰微,但諸侯國仍然維持對它表面上的尊重,衣冠文物、典章制度、禮樂學術及宮室建築、歷史文化,仍然燦然大備。孔子見到了許多前所未見,前所未聞之事物,彷彿是入寶山,隨處皆是琳瑯珠璣。經過了相當時間的學習,擴大了孔子的識見學問。他回到魯國以後,經過了幾次公開場合的演講,一般人對他的博學多聞大為折服,紛紛帶領子弟投入他的門下,以便領受教益。於是,孔子創辦了一所頗具規模的學校,開始他傳道、授業、解惑的教育工作。
孔子創辦的學校史無前例,因為當時學校都是官方辦理的,學生也都是貴族子弟。從孔子開始,才把文化傳播到了民間;而教學本身進而具有「教育」功能──育成理想人格,也是自孔子創基。孔門弟子講求的是「六藝並重」,六藝是指:禮、樂、射、御、書、數等六種人格及生活修養。孔子的理想,不只是教育一個人有足夠的知識與智慧,更要積極的磨練一個人具備強健的體魄、和健全的品德。這所私立學校也收平民的子弟當學生,這種能跨越階級歧視的寬大胸懷,才是真正教育家的胸懷。而他「因材施教」的個別教育理念,更是能有效率且適切的教導學生。
「仁」是孔子思想的中心。這是一種推己及人,設身處地的一種生活態度。一個仁人,不但要使自己生活得好,也必須使別人生活得好。每個人都愛護自己、修養自己,兼及親人和別人,這就是仁者的道路。仁的意念貫徹到行動上,便是為人臣民和子弟者,能夠尊敬長上、孝順父母、忠勇衛國、富裕民生。人我之間的關係及責任能在推己及人的態度下處理好了,自是社會國家平治。
據說,孔子先後收了三千弟子,其中精通六藝者有七十二人,亦即後世所盛稱的孔門七十二賢人。
孔子的門人中,子貢是辦理外交的能手,口才非常好;子路是領兵征戰的將才;宰予是管理百姓的最佳人選;子夏博學多聞;顏淵最得孔子真傳。所有曾經受過孔子沃灌教誨的學生,都領受到了這位慈祥儒者的智慧。
孔子曾經出仕為官過。當年魯國正卿季桓子的家臣陽虎為亂,孔子的「尊君敬上」理論發生了實質的作用,亂事敉平後,季桓子推薦孔子出任中都宰,掌管中都城的行政事務,很快的便顯現出他的才華與績效,翌年升為司空,不久又升任為大司寇,相當於今日的最高法院院長,旋又兼攝宰相職務。他在就任後第七天,就把鼓吹邪說,淆亂是非的少正卯處死。遂使工、農、商業蓬勃發展,三個月後,便做到弊絕風清,近悅遠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境地。由於齊國深恐魯國強盛起來,對自己不利,於是處心積慮地想干預魯國內政。在一切辦法都不能奏效之後,乃以良駒美女贈給君。這一著果然發生作用,君日日醇酒美人,夜夜笙歌,把國家大事拋諸九宵雲外。孔子再三極力陳諫無效,則只有頹然拋冠求去,帶著弟子們周遊列國推行仁政。
在他遊走各國的旅程中,遇到了許多阻礙,在當時功利主義瀰漫的情況下,他的政治理想也不易為諸侯王所接受。他在六十八歲的時候回到魯國,已屆高齡,卻仍孜孜不倦的著書立說。他刪詩書、訂禮樂、贊周易、修春秋,以傳先王之道。特別是他以魯史為主寫成的《春秋》一書,褒貶人物,矗立了公正、正義的史筆標準。一字之褒,受之者引之為榮;一字之貶,當事者戒懼在心。而孔子也忠實的把他尊奉王權,愛護華夏文化的理想,一一的貫注在這部史書中,成為不朽的傑作。
周敬王四十一年,孔子七十三歲與世長辭。他是一個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與教育家,對後世的中華子民,有極其深遠的影響。哲人已遠,而其智慧風範,永留人心。(《彰中人》十七期.77.9.30
二、輕輕鬆鬆話孔子
平時我們談到孔子,都要肅然起敬,不是說他思想偉大,就是說他人格崇高,是了不起的人物。今天從另一個角度來談,輕鬆一下。

一、孔子的父親

孔子自稱為宋人之後,弗父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勝,勝生正考甫,考甫生孔父嘉,孔父生木金父,金父生睪夷,睪夷生防叔,防叔為避華氏禍而奔魯,生下伯夏,伯夏生叔梁紇─孔子的父親。
叔梁為字,紇為名,體格魁梧,身長十尺。古代的尺可能小一點,如以今日之尺計,有三百公分高,真是打破世界紀錄的鳥人!他不但人長,力氣也不含糊,在西元前五六三年魯國和朱國聯軍攻進陽(今山東嶧縣)城,敵軍放下城門,截斷後援。梁叔紇見情況不妙,趕緊衝上前去,像擧千斤鼎似的,把城門高高擎起,讓兄弟們從容的逃出來,保全了實力。這是孔子出生前十二年的事。
另一次是西元前五五六年,齊將高厚圍臧於防城,援軍從陽關來營救,被阻於旅松之地。叔梁紇即和臧賈率兵三百,連夜突破包圍圈,就出了臧紇,送往友軍,再回到圍城中。這是孔子出生前五年的事。
從以上兩事看來,可見孔父是一位沉著、勇敢而又有責任心和犧牲精神的人。
叔梁紇原配夫人施氏,生有九女,無男。後又娶妾,生下孟皮,卻有輕微的小兒麻痺,不良於行,所以孔子家語說他有「足病」。
家裡有一個殘廢的兒子,總覺得有些遺憾,叔梁紇不得不再婚生子。當時男人是容許有三妻四妾的,如果只娶一妻,便視為「匹夫」,會被人看扁。以當時叔梁紇鄹城大夫的地位,娶一位貴族的千金,當無問題,他卻偏偏愛上一個「賤民」家庭的野丫頭─姓顏名徵在,排行為三姊妹中的老么。叔梁紇為什麼愛上她呢?可能她是國色天香的美女,使這位孔家郎過不了美人關。
他們的結合主要是為了生孩子,他們的年齡相差三十歲之巨,徵在怕他無能生孩子,便私禱於尼丘山,感動了山神,不但生出一位男子漢,而且是千年萬載讓人景仰的聖者。孔子身高一九六公分,跟乃父一樣是長人。據「幼學瓊林」說:「孔子之頂若圩」。圩者,中央凹下而四周隆起也。因此,傳說中,孔子的頭上可以裝一碗水而不流出來。為什麼會這樣?這與尼丘山的形狀有關,可見孔子的長相是長而奇。

二、孔子的母親

為什麼說孔子的母親是賤民呢?很多古籍都記載孔子是「野合」而生;野合的合理解釋是婚姻不被承認。當時納妾是合法的,男子又有擇偶的主動權,徵在也很愛這位英雄,不被承認的唯一理由便是身分問題,當時的婚姻是相當講求門當戶對的。
那時賤民有三種,一是貴族的樂師,一是敵軍的俘虜,一是犯了罪的奴隸。以孔子後來偏好音樂及其造詣,小時候必成長於音樂家庭。孔子的家族是仕宦之家,在二十歲前,他都不被孔家所接納,母親於三十歲去世時,他還不知道父親是誰?孔母一直不肯告訴他,這其中必有隱情,可能徵在認為孔子知道身世之後,會惹來很多麻煩,對孔子的成長歷程有不良的影響。孔子世家及《禮記.檀弓》都記載徵在死後,孔子還找不到父親的墓地,族人也不告訴他,他只好把母親的棺材放在五父路旁抗議。過了好多天,才有母親的舊識告訴他父親的葬地。方按當時的習俗把母親合葬於父側。孔家為什麼這樣絕情呢?顯然是母親的身分問題。
孔子才三歲,父親就去世了,徵在還是十八、九歲的小女孩,孔家又不承認她的婚姻,她所面臨的便是現實的生活問題。在走投無路之際,只有帶著這位沒有人要的私生子回到娘家,與父母相依為命。如果照前面的推論,顏家是樂師的話,孔母一定做過女樂,女樂便是表演歌舞的藝妓,其地位與出賣色相的女子不相上下。
為什麼會有這樣胡亂的想法呢?因為歷史上從來沒有人說過孔母的偉大,孟母只不過教出一個亞聖,後人就歌頌的不得了。孔母教出一位受全人類尊敬的至聖,為什麼消音得這樣徹底?必然與她操的賤業有關。
古代的樂師多為盲人,如果孔子外婆家是樂師沒有錯,孔子小的時候必作過導盲人,耳濡目染於音樂的環境,所以才終身愛好音樂。

三、孔子的婚姻

孔子十九歲與幵官氏結婚,一年以後生下孔鯉,字伯魚。孔子有一個女兒,嫁給他的學生弓冶長,是否還有其他的女兒,那就不得而知了,這個女兒是否為幵官氏所出,也很難說。
孔子的婚姻是自由戀愛?媒妁之言?還是寄人籬下為贅婿?都值得推敲。孔子十九歲時,唯一倚靠的人母親已經駕返瑤池,他又無職業可就,孔家也沒有接納他,算是徹徹底底的孤兒。生活都自顧不暇,何有心情去談戀愛?更不可能有媒人來管閒事,因此,孔子的婚以入贅的成分居多。以孔子高的身材,飽滿的天庭,過人的智慧,豐富的技藝,高尚的品德,是標準的帥哥,必然是天下父母擇婿的好對象。
很不幸的,他的婚姻只維持了三、四年。在他二十三歲時,就忍痛與幵小姐說拜拜了。其原因也不難想像,俗語謂「小子無能,招戶上門」,想必是孔子受不了夫人的閒氣,才說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狠話。孔子婚姻破裂之後,是否再婚,也找不到證據。若以常理推斷,一個二十四、五的少年郎,不可能單身到底,而且那又是婚姻相當自由的時代,孔子又不是禁慾主義者,即使沒有正式婚姻,婚外情也是免不了的。
至於那位幵小姐把原配丈夫逐出之後,是否又另結新歡呢?也很難考證。但我們從禮記檀弓了解,伯魚在母親去世一週年後還在哭泣,並沒有引起門人的責難,應該沒有再嫁才對。以當時的風俗,母親再嫁後亡故,子女就不喪不泣。伯魚的妻子再嫁而逝,兒子孔伋去弔喪,就被門人指責。

孔門三代孔子、伯魚、子思都有離婚的紀錄,代代相因,似有遺傳性,但這是屬於私德,必須要為賢者隱。(《彰中人》一○二期,82.9.5

三、孔子、釋迦、蘇格拉底

孔子、釋迦牟尼、蘇格拉底三大哲人,雖然國籍不同,但他們有許多相似之處,說來頗為有趣:
一、生長的時代相近:孔子生於魯襄公二十二年,西元前五五一年。釋迦牟尼生於西元前五五七年。蘇格拉底生於西元前四六九年。論起排行來,釋迦牟尼是老大,長孔子六歲。蘇格拉底小孔子八十二歲,算是老么。孔子在家裏是老二,在偉人的排行也是老二,永遠不能出頭當大哥。
二、皆生於東半球:希臘、印度和中國,如果以英國倫敦的格林威治天文台為分界,這三個國家都在東半球,西半球則沒有國家出聖人。
三、皆生於半島:孔子屬於山東半島,釋迦牟尼屬於印度半島,蘇格拉底屬於希臘半島。由於靠近海洋,容易啟迪智慧,故生聖人。
四、婚姻生活皆不美滿:孔子離過婚,歷史上雖未記載離婚的原因,但孔子曾罵過:「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可以想見他們的婚姻生活。
釋迦牟尼是淨飯王的太子,過厭了貴族的生活,看透了人間的生老病死,於是離家出走,脫離人間苦海,到深山野林去修道成佛。
蘇格拉底的太太更是有名的悍婦。有一次他和朋友在客廳裏聊天,太座就在樓上大罵。朋友聊完天離去,他送出門口,太座從陽台上,劈頭一盆冷水潑在他們身上。蘇格拉底談笑自若地對朋友說:「剛才一陣巨雷,現在必然會下大雨。」
五、他們都有一個神話:孔子是父母禱於尼山而生。故《幼學瓊林》有「孔聖之頂若圩」之語,這是說孔子的頭像圩一樣,四周高,中央低,可以容下一碗水而不流出來。
釋迦牟尼,更是與眾不同,剛呱呱墜地,就能向西方走七步,並右手指天,左手指地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他每向前邁進一步,地上立刻生出一朵美麗的蓮花。更有九龍噴水為他沐浴,所以現在大雄寶殿前都有九龍池,就是這樣來的。
蘇格拉底的心靈裡常發出「神祕的聲音」,這種聲音常常預示他的吉凶,他也常常為這種聲音著迷。有一回他在戰場上,木立了一天一夜。又一次,他和朋友去參加宴會,走到半路上就停下,站在那裏冥想,朋友們叫他也聽不見。因為,他正在聆聽神祕聲音給他的指示。他的行為常常受到這種聲音的主宰,故有人說他妖言惑眾。這也是他後來被控下獄致死的原因之一。(《彰中人》77.9.30
 附錄:
基督教的耶穌、佛的釋迦牟尼、伊斯蘭教的穆罕默德、古希臘的蘇格拉低和中國的孔子,也許可以被認是歷史上影響最深遠人類偶像。有關這五大偶像的傳說光怪陸離,精彩豐富,以至成為神話,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能夠發現五大偶像的一些共同特性。比如,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教師,生前是信徒的教師,死後是人類的教師;比如。他們都全部留下了傳紀和教義,雖然這些文字通常不是他們親筆;比如,他們幾乎都感應過天或神的啟示:耶穌宣告世界的末日和天國的來臨,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頓悟,穆罕默德宣稱自己是「阿拉的死者」、「最後的先知」。蘇格拉底和孔子與上述三位比較更接近凡人,但蘇格拉底還是經常在自己靈魂深處聽到神的聲音,孔子常常夢見比他更古老的聖人並堅信自己五十歲時已理解了天命。
當然,最令人感到奇異的是,五大偶像往往在生前受到許磨難以至於有傳奇式的死亡:耶穌被訂死在十字架上,釋迦牟尼於沉思中進入涅槃,穆罕默德病逝於麥地那,蘇格拉底被判死刑而服毒自殺,孔子臨終之際感應到了泰山崩潰、梁柱折斷;與此同時,他們剎那的死亡造成了永恒的新生,肉體萎縮了,精神發揚光大,呼吸停止了,靈魂、思想卻脫了肉體的羈絆,向無限和永恒延伸。(錄自黃偉林著《孔子的魅力》)

四、青年節話十次起義

國父赤手空拳領導革命,不懼艱難,屢敗屢起,經過十次失敗,終於推翻滿清,建立民國。值此三月二十九日,紀念黃花崗七十二烈士,願謹述 國父領導之十次起義於後,以明先烈締造民國之艱辛。

1)廣州之役

光緒二十年(一八九四)十月, 國父在檀香山組織興中會,揭開了近代中國革命的序幕。十二月 國父偕鄧蔭南等由檀香山取道日本回到香港,邀集鄭士良、陸皓東等會商大計。因鄭士良與粵港各地的會黨(三合會、天地會)等有關係,羣眾基礎甚廣,藉以擴大組織,聯合各地會員共同進行。第二年正月二十四日,設興中會總機關於香港是丹頓街十三號,託名乾亨行。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合眾政府」等誓詞。香港華僑楊衢雲、謝讚泰等,先組織有輔仁文社,以開通民智,討論時事為宗旨,是以協議合併於興中會。
興中會在香港成立總部後,便決定在廣州起義。由 國父在廣州專任軍事策畫,楊衢雲在香港負責接應,並決定選會黨三千人為發難之主力,以陸皓東所設計之青天白日旗為革命軍軍旗,即日後之黨旗。並決定於光緒廿一年九月九日起義,這天是粵俗的掃墓節,黨人容易進城。前一日,黨人多集中廣州機關部待命,但楊衢雲在香港運出之武器不能如期到達,時機延誤,消息外洩。再以朱淇之兄朱湘,又向清吏告密,廣州戒嚴。第二日(十日),陸皓東、程奎光、程耀宸等被捕。十一日晨,由香港趕來廣州之會眾三百人,先登岸之丘四、朱貴全等四十餘人亦被捕,其餘人員,一鬨而散。十二日, 國父脫險至香港。二十一日,陸皓東、丘四、朱貴全同時就義。程奎光被杖死,程耀宸則瘐死獄中。這是為中國革命犧牲的第一批人。

2)惠州之役

光緒二十六年(一九00),北京發生義和團之亂,八國聯軍入京。 國父想策動李鴻章以兩廣獨立,便於五月裡從日本到達香港,探知李並無此意,遂決定於六月鄭士良在惠州起義;史堅如則在廣州組織暗殺機關,以為策應。八月九日, 國父曾至台北,策畫革命,這是 國父第一次來台。閏八月十五日,鄭士良起兵於惠州之三洲田。迭敗清軍,沿海東進,攻佔各地,人數達兩萬以上,可謂聲勢浩大,革命事業成功,指日可待。不料日本內閣禁止武器出口,並限制日人投效中國革命。義兵因無武器,不得已被迫退卻。為清兵所敗。鄭士良解散部眾,走避香港。史堅如於九月六日炸兩廣總督德壽不成,被捕就義。十一月楊衢雲被刺死於香港。第二年,鄭士良復逝世。

3)黃岡之役

光緒三十三年(一九0七)四月,會黨余丑以七百餘人起義於潮州之黃岡。因武器不足,舉義一星期後,而告失敗。

4)七女湖之役)

光緒三十三年(一九0七)四月,會黨鄧子瑜以數十人起義於惠州之七女湖,攻惠州不下。聞黃岡敗,遂宣佈解散。

5)防城之役

光緒三十三年七月,黨人王和順奉 國父之命,起兵於欽州,攻下防城。因彈藥不繼,退入十萬大山。

6)鎮南關之役

光緒三十三年,黨人黃明堂繼防城之役,於農曆十月二十六日,率領幹部八十人襲擊鎮南關,攻下鎮南、鎮中兩砲台,即向河內報捷。國父與黃興、胡漢民等至鎮南關,指揮發砲。當時清軍反正歸降者百餘人,仍因彈藥缺乏,不能與清軍作持久戰。國父於二十九日回到河內,過諒山時被清廷偵悉,即與法交涉,迫 國父離境。黃明堂則率眾退入十萬大山。

7)欽廉之役

光緒三十四年(一九0八)二月,黃興率幹部二百餘人,自越南向欽州、廉州進攻。歷時四十日,所向無敵,黃興威名大著,旋因彈盡,退回越南。

8)河口之役

同年三月,黃明堂自越境攻入雲南河口,四月初,至新街,清兵降者數千人。 國父命黃興為總司令。四月下旬,清兵反攻,革命軍械彈缺乏,退回越境。 國父被迫赴新加坡。

9)廣州之役

宣統二年(一九一0)正月三日,倪映典率新軍三標起義於廣州城外之燕塘,進攻省城。中途遇伏,倪映典被害,起義乃告失敗。

10)黃花崗之役

黃花崗之役,這就是眾所週知的三二九之役。因這一役的犧牲者,以青年人居多,故訂之為青年節。
宣統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川粵閩桂及長江各省留日同志一百七十餘人,先後由各地至廣州。黃興統帥,分四路於傍晚五時許,突擊總督署。林文等擊殺衛兵管帶,衝入署內。總督張鳴岐穴墻而逃,黃興等縱火而出。途遇巡防營,其哨官溫帶雄等,本係黨人,原定至督署會師,因未佩約定之符號,互相攻擊,溫與黨人方聲洞皆死,黃興亦受傷斷指,突圍而出。清軍防營繼續增援,黨人眾寡不敵,四路皆敗,或戰死,或被俘,少數逃匿民家得脫。趙聲、胡漢民率由港來參加之黨人二百餘人,於次日乘輪抵岸,城門晝閉,方知事敗。
清吏會審被俘之黨人林覺民、陳可均等四十餘人,皆慷慨不屈,痛斥清廷之愚暴,並述革命救國之宗旨。清吏皆為之悚聽,不敢多問,俱駢斬之。善堂收屍,叢葬於黃花崗。此役黨人死者共八十六人,世稱七十二烈士,英風浩氣,震動天下。雖然失敗,但革命之風氣卻深植人心,促成同年十月十日武昌首役的成功。
除以上起義十次外,尚有光緒三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安慶之役,領導者為徐錫麟與秋瑾。光緒二十九年,黃興、劉道一、寧調元、胡瑛、楊卓林,先後自日本歸國,結合會黨馬福益等,欲在長沙擧事,但因洩謀失敗。三十二年十二月,會黨起義於湖南瀏陽、江西萍鄉一帶,推龔春台為都督,眾至三萬餘人,奮戰月餘因械彈不足,劉、寧、胡、孫等均被捕。劉道一、楊恢等就義者數百人,餘判監禁。
緬懷先烈,創業維艱。值茲赤禍方熾,國土沉淪,我們應該更效法先烈精神,再創新機。(《彰中人》九期.77.3.31

五、青年節懷女革命家─徐宗漢

徐宗漢原名佩萱,廣東香山縣人,與 國父為同鄉。幼隨父親在上海讀書,對中國歷史之發展頗有認識。明是非,別善惡,有兄弟姊妹多人。十八歲時,嫁與惠州海豐縣李慶春次子晉一為妻。李慶春熟諳英語,任兩廣總督署洋務委員,具有新知識。李晉一少時與興中會會員陳少白同習英語,亦知識界大勢。他們結婚之後,生下一子一女,不數年,晉一先生溘然去世,女士撫養遺孤,備嘗艱苦,獲得鄰里敬重。
民前十年,廣州市有張竹君者,畢業於美國教會所設之「夏葛女醫學堂」後,即在當地懸壺濟世。女士於救人之餘,又宣揚耶教。在診所內設「福音堂」,常於例假日宣揚教義,亦論時政,鼓吹新思想,兩粵地帶之青年志士頗受影響。女士即為其中之一,並加入教會,篤信耶穌,與女士結為金蘭之交。女士每有造作,她必盡力襄贊。女士後於西關荔枝灣創辦禔福醫院;於河南漱珠橋建立南福醫院;繼又設育賢女校。女士常賣珍貴飾物助之,直至所有妝奩盡售一空為止。
民前四年,女士之次姐佩瑤在南洋檳榔嶼設華僑學校,於是前往協助。適有機會加入設在當地的同盟會為會員,正式投入革命陣營,積極推動會務,擴大影響。次年秋天回國,於香港《中國日報》拜訪馮自由,暢談革命形勢,隨即介紹多位親友入黨,並在粵與高劍父、潘達微等組織分會,發展會務。又介紹女醫師梁煥真、練瑞雲、杜樂漢、羅道膺等人入黨。並與李自平、陳淑子兩位女士秘密攜帶炸藥子彈入粵,在船艙中,李、陳二人戰戰兢兢,坐臥難安,惟恐有失;女士卻神態自若,安然入睡,由此小事,可見其勇敢、沉著!
辛亥年三月二十九日爆發驚天動地的黃花崗之役,黃興先生在激烈戰鬥中打掉兩個指頭。戰鬥結束之後,黃興尋至河南溪峽的革命機關,女士為這位勇士裹傷,並隱藏黃興的行踪。四月一日為黃興改妝,搭哈德安夜輪,相偕至港,船上無房間,先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女士用身體擋住另一邊,使先生能有好的休息。
到達香港後,先生的指傷劇痛,還有一指將斷未斷,於是住進雅麗士醫院割治。按醫院規定,凡動手術者,必須家屬簽字,女士即以妻子名義簽字負責。先生傷癒後,兩人由革命伙伴變為恩愛夫妻,傳為美談。
民國前一年八月,革命黨準備在武漢起義,先生從上海到武漢,滿清官吏查緝甚緊。適逢張竹君女士組織紅十字會救傷隊赴漢,黃氏夫妻即夾在救傷隊中,順利進入漢口,策畫起義事宜。
民國元年,中華民國成立於南京,先生任陸軍總長。二月,南北議和,廣東北伐軍姚雨平部隊從徐州前線帶回戰地兒童兩百餘人。黃總長令成立「貧兒教養院」,由女士負責照顧,並親自教授他們讀書和革命思想,孩子們受益甚多,故尊稱她為「徐媽媽」。第二次革命失敗,女士不得已放棄她喜歡的工作,隨夫婿亡命日本、美國,繼續從事討袁活動。
民國五年六月,女士隨夫婿從美國經日本回到上海。不幸,先生於這年十月三十一日病逝,喪夫之痛,悲不欲生。後來又與上海博文女校校長李果等共同發起成立「上海婦女界聯合會」,領導上海婦女投入愛國運動。
民國十年,蘇俄鬧災荒,上海成立俄災賑濟會,女士擔任演講部主任,到全國各地講演、募捐,成效顯著。
民國十七年,革命軍抵定南京,女士又接掌貧兒院,有數百兒童靠她養育,對革命先烈後裔,尤為熱心愛護。
民國二十年,她赴美向華僑募款,不久,「九一八」事變起,她立刻放棄為貧兒院募捐工作,轉而為東北義勇軍奔走。
女士除熱心於貧兒教養工作外,復於江蘇、安徽創設農場,試種各種農產品,以振興墾殖為務。
有一回,她在美國,因工作繁忙臥病在床,曾告訴同鄉:死了以後,將火化成灰,寄回祖國安葬。這與今天一些狂徒,不認同國家者截然不同。
女士於民國三十三年三月八日,病逝於重慶,這天正是國際婦女節。這一年,也正是政府明定三月二十九日為青年節的第一年。我輩青年今日祝慶自己的節日,自當懷念這一位一生為國事而盡力的巾幗英雄。(本文取材於「革命人物誌」第二集)。(《彰中人》一一一期.83.3.31
六、迎雙十國慶,憶辛亥武昌起義
在武昌起義之前,革命黨人對於起義的地點,有多種不同的主張:有人主張在北京發起,一舉而推翻清朝為上策,即使失敗也能震驚全國。又有人主張在南方,因為南方受西洋文化之影響,人民思想開通,吸收革命同志容易,而且華僑多,又富有愛國心,可獲得財力上的支援。香港、越南,清廷管不著,可以充分支援革命事業。
另一部分人則主張在中部起義,因為荊襄武漢向為兵家必爭之地。兩湖革命同志甚多,勢力強大,只要掌握天險,革命事業即可垂成。尤其武漢為長江中游一大盆地,農產富饒,舟楫稱便,自張之洞督鄂之後,民氣大開,新軍士兵養素質甚高。漢陽又設有鋼鐵廠及兵工廠,可謂民富械足,革命事業極有可為之地。在黃花崗之役以前,所定之起義計畫中,即決定一旦成功,就由趙聲率領一軍入江西,黃興率領一軍入湖南,以攻取南京、武漢為目標,可見當時黨人早已注意到中部的重要性。
黃花崗之役失敗後,主張南方發難者已心灰意冷,於是積極向中部發展,陳其美、宋教仁、譚人鳳等人便在上海組織「國同盟會上海總會」,譚人鳳為湖南革命同志中之老前輩,宋教仁出身於湖北文普通中學,他們與兩湖青年同志之關係密切,經常往來於滬漢之間,為武昌起義預作奠基與催生工作。
自一九○六年萍醴之役失敗,「日知會」瓦解。一九○八年七月,由楊王鵬、黃申薌和一些其他軍中革命黨人成立了「軍隊同盟會」,因這個名稱引起清軍的注意,同年十二月改名「群治學社」,這是湖北新軍中第一個正式革命組織。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能幹的湖北青年來到湖北,加入了四十一標,不久就崛起為新軍中重要領袖。他和群治學社社員查光佛,一起創辦《商務報》,刊載革命息。此時,由滿清政府對這類組織猶豫在取締與不取締之間,使他們有近兩年的時間做革命播種工作。
一九一○年四月,長沙發生搶米風潮,革命黨人決定起事,但因亂事迅速敉平,軍隊不及召集,秘密外洩,《商務報》被取締,群治學社即告解散。
不久,楊王鵬、蔣翊武成立「振武學社」。雖然早先的組織解散,至舊有的結構仍然完好無損,新組織的代表幾乎來自每一標、每一營。以楊王鵬為領袖,並在漢口發行《大江報》,黎元洪獲得情報後,強迫楊王鵬辭職,並開革若干黨人,每一軍營都受到嚴密監視,「振武學社又告瓦解。
一九一一年初,黨人再度集合,恢復活動,改名「文學社」,選蔣翊武為社長。各軍事單位選出代表,負責聯絡,地址設在漢口俄租界小朝街八十一號張廷輔家裡,發展非常快速,到四川鐵路風潮爆發時,散佈在軍中的成員已有三千人左右,單是騎兵營就有四十人入會,可知當時軍中革命風氣之盛。
「共進會」於一九○七年秋天在東京成立,第二年九月決定派遣負責人員回國分赴各省組織分會。於是孫武與焦達峰回湖北,在漢口秘密進行活動。一九一○年四月,長沙發生米荒。「共進會」相約舉事,在武漢的機關遭破獲,會員紛紛離散。第二年春天,孫武由港返鄂,居正亦奉同盟會之命主持鄂事,其後譚人鳳也攜來黃興籌集之款項相助,「共進會」乃重振聲威,積極籌畫革命運動,不久即在漢口法租界長清里九十八號及俄租界寶善里十四號分設機關,並與「文學社」合作,共圖大舉。原準備在宣統三年(一九一一)八月十五日中秋晚上起義的。但黨人的名冊被清軍獲得,於是清軍採三項措施:
一、以旗人為主的三十標第三營,移駐漢口,保護租界地區。
二、提前一天過中秋節,十五日實施特別戒嚴,禁止官兵外出。
三、楚望樓軍械庫之警衛,仍由工程第八營堅守,並派多人負責督導,倉庫之四周,立即橫設防衛之事。
在革命黨方面,見於清軍戒備森嚴,起義消息又外洩,便決定延至十八日夜舉義。當日中午,孫武等在
寶善里四十號製造炸彈,劉同不慎將煙灰掉進配藥盒內,引起爆炸,孫武頭部受傷,送醫急救,劉同及其親友和多位黨人被捕,並搜獲文書、名冊、符號、旗幟以及「中華銀行」印製鈔票等物,致武漢一帶之革命機關,及其主要革命同志姓名,大部已洩漏無遺。
革命同志漢口總機關遭破壞,大家一致的看法是:「與其坐而待捕,不如即時起義。」於是蔣翊武於下午
五時下達命令,定當晚十二時起事。
不幸,負責聯絡並運送彈藥之楊宏勝等人,在當日黃昏前,僅送出步彈兩盒與熊秉坤。傍晚再送炸彈至
工營時,宏勝被值日官發現,先行詰詢,繼而派兵逮捕。宏勢投彈,反而傷到自機,終被擄去。
入夜以後。蔣翊武不知命令未送達各軍,更不知楊勢宏的受傷被捕,還坐鎮在小朝街八十一號總指揮部
待時發動。約十時許,蔣翊武、劉復基、彭楚藩、牟鴻勛、陳宏誥。龔俠初等,正在計議發動事宜,突然叩門貸聲大作,軍警多人破門而入,翊武登樓躍過曬臺走避,劉復基則炸彈擲樓下,不但未能退敵,自己反受輕傷,遂與諸人被捕。蔣翊武走岳州,幸免於難。
楊宏勝、劉復基、彭楚藩被捕之後,都坦承為革命黨人,但始終不吐出革命黨人的內情,只是痛罵滿清
腐敗無能,於是三人一同受害,此為武昌起義前的三烈士。
八月十五日(陽曆十月十日)晚七時許,工程營值日官陶啟勝,見革命同志金兆龍行跡可疑。乃率護兵
姚洪勝、李傳福,前去捕兆龍,當時兆龍執槍仰臥,姚、李不敢上,陶啟勝孔武有力,親執兆龍雙腕,將置於地上,同志程定國見狀,即舉槍擊啟勝,雖未擊中,但卻是石破驚天槍第一槍。震碎了滿氏王朝的迷夢,也震毀了兩千餘年的專政體,創建了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
熊秉坤聞得槍聲,知事變已起,乃自其營舍逃出,要擊陶啟勝,仍未中,便對空鳴槍三響,作為起義的

信號。守衛在楚望樓之同志馬榮、羅炳順等即鳴槍響應。熊秉坤率同志四十餘人,又有各隊官兵三百人來會,整隊馳往楚望臺。這是一座儲存量非常多的軍火庫,攻佔了它,就掌握了這次起義的契機,為日後的勝利奠下基礎。在七十八年後的今天,我們來歡渡國慶,更應該緬懷先烈締造民國之艱。 附注:本文取材於「國立編譯館」出版,陳捷先教授著之《中華民國史》及「南京出出版公司」出版,林能士、胡平生教授合編之《中國現代史選輯》而寫成。(《彰中人》三十五期.78.10.15

七、植樹節懷偉人之逝
 三月十二日,是  國父孫中山先生逝世紀念日,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當此社會紛亂,國事蜩螗之際,更加懷念開國偉人之艱辛。  國父之勳業,難以盡述,茲就國父辭世前兩天的情形,謹記於後,讓我們了解,這位中華民國的締造者,是如何走完他最後的歷程。
  國父的侍衛李  先生的記載:在民國十四年三月十一日午,「總理曾作囈語,到四時三刻,即呼阿榮(即李榮先生),繼呼阿平(長孫治平)。阿平至榻前  總理緊握其手撫之曰:「乃公痛劇,小子毋擾我,待病瘥當偕汝出遊。」平出甫踰戶,復呼阿榮,時戴恩賽傍侍曰:爺喚榮否?總理曰是也。迨榮抵榻次,總理問外有何人,榮答馬副官在外,總理曰可進來。汝兩人一長一短均合用,馬副官入,總理命榮緊抱其頭部,馬捧其雙足,將全身提放地上,榮與馬湘正踟躇未敢奉命,適夫人聞言,以英語問總理曰:「親愛的汝要如何?」總理說:『我要在地上一睡。』夫人答:『地上冰冷睡不得的。』總理說:『我不怕冷,最好有冰更妙。』夫人聞言側面垂淚,悲愴不已。總理說:『汝不要悲哀,我之所有即汝所有。』夫人答『我一切都不愛,愛者唯汝而已。』言時哽咽,微頓其足,總理答:『此即難矣。』夫人亦悲,淚如雨下。是時適廖仲愷夫人何香凝入內,總理以粵語問:『仲愷、鐵城何在?』夫人答云:『均在廣東。』總理謂:『你最要通知仲愷,辦教育自教育,辦黨務自黨務,不能混而為一,務須分別辦理。』夫人答:『我會知會他。』總理又云:『你今後要照夫人。』(指夫人)。同時宋子文入內用英語講話,提及榮與黃惠龍、馬湘三人,總理云:革命政府存在一天,須維持一天,勿令所失,互談約四十分鐘。繼與孔祥熙略談,復轉語與孫科、李烈鈞談,至晚八時三十分止,始終語不及私。入夜,呼吸更慢至十六次,脈搏一百六十。
三月十二日晨一時二十五分,痰驟上湧,不能言,脈搏至一百八十,且屢事轉側,狀頗不安。看護進麥秕湯少許,不納。三時十分,喘愈甚,以手撫胸不止,氣息甚微,左右皆仰泣,立打電話通知黨中先進,先後齊集。八時許,克禮醫師仍臨床診視。八時三十五分進牛肉汁,仍不納。九時十分,臨時執政政府派許世英至,國父雙目向上直視,漸不見瞳子,許急退出。須臾,國父示意欲汪兆銘來,汪至,國父欲言,不能出聲。國父痰益上湧,面益轉灰白色,手足漸冷。延至九時三十分,倡導國民革命,創造中華民國之一代偉人與先覺者,遂與世長辭,享年六十歲。
國父逝世時,隨侍在側者除夫宋慶齡,公子孫科外,尚有同志汪兆銘,宋子文等。侍從理髮師林耀光即為國父遺體整髮修容,夫人頻以手拭國父雙目使閉。孫科與協和醫院商妥,先將遺體移往醫院,以便施行防腐手術,藉得永久保持。本日中午十二時三十分,覆蓋國旗、黨旗於遺體,用軟床舁出正寢,弔者數百人分立兩側,行三鞠躬禮,行禮畢,即移上紅十字會救護車駛往醫院,除孫科及克禮醫師在車維護外,隨行恭送者數百人,狀至肅穆,車抵醫院南樓,醫師等及先用防腐藥水敷抹遺體。惟施行手術尚需時日,遂留待從武官馬超俊、鄧彥華、李榮、李朗如、李仙根、趙超、梅光培、劉季生等八人在側守視。
當日晚,中國國民黨同志,即在鐵獅子胡同行轅內,含哀開會討論治喪事宜,決組織治喪辦事處,通電中國國民黨黨員左臂纏黑紗七日,停止宴會及娛樂七日,以表哀掉;全國均下半旗三日誌哀。並遵遺命,決議以南京紫京山為安葬地。
段祺瑞以臨時執政名義,派員弔唁,並於十九日核准以國葬,惟北京之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決議,宜用國民禮制,以符國父崇尚平等之精神。
九月十二日,國民政府通令,每年三月十二日為國父逝世紀念日。
民國十八年六月一日安葬於南京紫金山。
民國二十九年四月一日,國民政府通令全國,尊稱為中華民國國父。
(《彰中人》三十九期82.3.15
八、三二九的故事 
我國原以五月四日為青年節,以紀念青年運動。民國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中國國民黨在武昌舉行全國代表大會,決議成立三民主義青年團,以訓練全國青年。民國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九日,三民主義青年團於重慶召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咸以青年節之選擇,須有時代性,及永久紀念之價值,同時更應象徵青年蓬勃奮發之朝氣,與活潑進取之精神。因此決議以三月二十九日黃花岡七十二烈士殉難紀念日為青年節。按黃花岡之役應為農曆三月二十九日,國曆為四月二十七日,今日竟以國曆三月二十九日為青年節,實與事實不符,曾有人建議改為農曆三月二十九日,或國曆四月二十七日,但有關單位,認為已經成了習慣,以不改為宜。
黃花岡原名紅花岡,為徐樹棠所有,在沙河馬路旁,青草白地,可稱人間淨土,願獻為葬地,並任棺殮營葬事宜。營葬原是暗中進行,怕受清廷阻撓。事成之後,被當時的《平民報》知悉,以「諮議局前新鬼錄,黃花岡上黨人碑」,從此黃花岡之名,隨烈士英名,共垂不朽。
在這一役中,朱執信有其他任務,但見革命黨人個個摩拳擦掌,都想為革命事業建第一功,他也要直接參加戰鬥。同志們笑他穿著長衫,如何作戰?他立刻剪去下截,便跟同志們一起衝鋒陷陣。
當日,譚人鳳等人由香港趕到,以時間急迫,黨人不及悉數來省,請緩一日發動。黃興說:「先生不要亂我軍心。」譚乃整裝加入,向黃索槍。黃婉言相勸:「先生年老,此是決死隊,希望不要前去。」譚很生氣地說:「你們敢死,我獨怕死。」黃不得已,乃授以兩槍。譚誤觸槍機,砰然一聲,黃將槍奪回。譚無奈而止。
黃興在這次戰役中,被打斷兩個指頭。猶奮戰不休,有女同志徐宗漢,為他裹傷止血。次日與趙聲相遇,二人相擁而泣,黃當即暈厥,蘇醒之後,尚欲裹傷再拚,趙聲與徐宗漢力勸乃止。趙於三十日夜乘船經澳門返港。黃於四月二日由徐宗漢護送抵港。(《彰中人》九十四期82.3.31

九、日、韓人民對蔣公之讚

在第二次大戰期間, 蔣公仗義直言,幫助韓國人民獨立。戰爭結束,蔣公又反對盟軍佔領日本,主張保持天皇制度,又以「以德報怨」,不究既往。並安全遣返日本軍民,所以兩國人民永存感念之心。茲將 蔣公逝世時,兩國輿論界對 蔣公的讚譽記述於後,以資國人有所惕勵。
六十四年四月七日「產經新聞」社論:「 蔣總統對日本仍以赤誠相待,如日本投降時,毅然宣告『以德報怨』,使日本軍民安然返國。」
四月七日東京「朝日新聞」社論:「蔣總統並於日本投降之時,宣佈『既往不究,以德報怨』,使留在中國大陸的兩百萬日本軍民安然返日,此事現在的多數日本國民仍然難以忘懷。」
五月十五日九州「日日新聞」專欄:「蘇俄曾促使盟國提出以天皇作為戰犯,把日本分區占領的提案。 蔣總統對此案曾加以反對,結果拯救了日本,同時順利地將二百多萬日本軍民遣返回國,他是我們的大恩人,也是世界的大偉人。他老人家具有豐富的溫情,有如神般偉大人格,在世界戰爭史中,找不出第二人。」
四月八日《韓國日報》社論:「 蔣總統過去在大陸曾經對處於孤立無援狀態的大韓臨時政府與愛國志士鼎力協助,並在國際間力主韓國獨立,對韓的將來關心良多。當我們想起這些民族性的友誼,更使我加深對他的尊敬與追慕。」
四月八日韓國《新亞日報》社論:「他不僅是一位卓越的政治領袖,也是受全世界人類尊敬的傑出偉人。一九四三年開羅會議,一九四五年波茨坦會議,對韓的獨立與光復所給予的協助,乃是所有韓國人民都不會忘懷的功績,也會以『韓國的恩人』永遠活在韓國人的記憶裡。」
日韓兩國人民都這樣感激於 蔣公,而我們今天在享受豐厚的物質生活之餘,是否也該說一聲真誠的「感激」呢?(《彰中人》).81.4.15
十、蔣公為反共先知先覺
民國六十一年,韓國總理丁一權先生來華訪問,蔣公斷然說出球共產黨在一九九○年代必將崩潰。當時正是赤燄高漲之秋,美國在越南戰場正是舉步維艱,國內反戰意識激烈,我中華民國被迫退出聯合國,許多與我友好的國家也相繼承認中共, 蔣公卻於此時說出這樣的話,確乎令人難以信服。
但是,事隔不到二十年,東歐國家一個個掙脫馬列夢饜,倒向自由世界,實施民主政治。前幾天,最後一個共黨國家阿爾巴尼亞也敲響了喪鐘,就連共產黨的老祖宗蘇俄也學西方式的民主。大陸上的中共政權雖然緊抱馬列神祖牌,但終必被民主浪潮所淹沒。從這此事實演變,與蔣公所言完全相符,而且在時間上還提前一年到來。
民國五十四年,美國副總統韓福瑞奉詹 森總統之命到亞洲地區訪問,尋求各國對美國直接介入越戰的諒解。當韓福瑞晉見 蔣公時,蔣公即嚴正地告訴他,美不宜參加越戰。這實在出乎世人所料,照常理思維,中華民國受共黨毒害最深,反共意志最堅強,一定會舉雙手贊成。殊不知, 蔣公有他獨到的看法,越戰屬於內戰,外國人介入,越共必以民族主義當護身符來蠱惑民眾,美國雖有精良武器,美軍無法分辨出誰是敵人?誰是盟友?敵我不明的戰爭還能打嗎?
後來,美國在不得已的情勢下捲入後越戰,犧牲了幾十萬美國子民,軍備的耗費更無以詳計,最後還是灰土臉撤兵,把越南拱手讓人,直到這次波斯灣戰爭獲勝,才真正走出越戰的陰影。
從這兩件事看來,我們更可以了解 蔣公眼光之遠,對重大事情都能洞燭先機,見人之所未見,不能不令人佩服。(《彰中人》六十期.80.4.15
    十一 蔣公,平凡中的偉大
本月三十一日。欣逢先總統 蔣公一百晉四誕辰,為表示對這位挽救國家危亡的民族領袖的崇敬。筆者特敘述一些小故事,以見 蔣公之偉大。
一、最公正用人
蔣公用人是大公無私的,只要是人才,不分黨派,不計恩怨,概予擢用。大家熟知的胡適博士、王雲五先生都是無黨無派者。一位曾擔任中央研究院長,一位任到行政院副院長。臺北市改院轄市,首任市長是無黨籍的省籍人士高玉樹先生。陶希聖先生曾是汪精衛之心腹。因不滿汪氏之賣國行為,遂向政府輸誠,原只希望 蔣公免他一死。萬沒有想到被蔣依為股肱。 蔣公兼任中央政治學校校長時,聘青年黨的左舜生、陳啟天為教授等,都是最好的說明。
國際知名的外交家顧維鈞博士,曾任我國聯合國首席代表、駐美大使、海牙國法庭法官,在外交戰上迭建奇功。但他曾是北洋政府官員。北伐統一全國後,被政府下令通緝;但他具有外交長才,為 蔣公所賞識。顧氏在北洋政府垮臺後,應張學良之邀去東北。當時政府急需對日交涉人才, 蔣公即電張學良,請顧氏到南京任職。顧氏還猶豫難定,因為他的通緝令尚未撤銷。不久,宋子文又電張學良,謂 蔣總司令將派專機去接他,他才立即請張派機送到南京,正式晉見蔣總司令。
蔣總司令當即派他到外交特種委員會 協助戴傳賢處理對日外交事宜,邁開他嶄新的外交生涯,奉獻所長於國家,直至民國五十六年退休為止。
     二、最關心部屬
三峽青年黃順良,於民國五十一年間,服務於金門前線。在三月二十八日晚上,於海岸站岡時,發現有水匪來襲,與水匪展開肉搏戰,他受傷不退,勇擒來犯的敵人。 蔣公接報告後,立刻指派專機接黃順良回臺北就醫,康復之後,又獲蔣公召見,對他負傷擒匪之英勇表現,嘉勉再三,並合影留念。
劉翰德是蛙人隊的隊員,於民國五十三年六月一日凌晨三時,領著一組人登陸山東煙臺附近的榮成縣石島,這裡是共匪海軍基地。他們十六人分成兩路前進。不料只推進到五百公尺,就被匪軍發現了,一陣機槍聲響起,同行的隊員李秉銘中彈受傷,無法行動。為了保持身分秘密,不作無謂犧牲,便決定撤退。李秉銘由劉翰德揹負,到了橡皮艇上,發現李秉銘的槍掉在岸上,為了不留下痕跡,劉翰德又摸回岸上,找到了槍,但也在途中受了傷。
橡皮艇快速脫離匪軍的炮火射程,一艘直航回臺灣;一艘轉向韓國海面,油用盡了,漂流了四天四夜,被韓國漁船救起,輾轉回到臺灣。李秉銘因重傷而成仁,劉翰德卻住進了醫院。
在住院期間,蔣失人、經先生都到醫院看他,並轉達蔣公對他的關懷。過了兩個月出了院, 蔣公特在陽明官邸召見他們同去的十五個同志,並一再勉勵他們為國家的英勇行為。
   三、最能原諒人
在重慶時期,有一位軍官被派到歐洲某國去當武官,臨行前去見 蔣公,手裡拿著一本書, 蔣公問他是什麼書?他說是 委員著的《中國之命運》。那時雖然報上發表過 委員長著《中國之命運》的消息,但還未完全定稿,只由「正中書局」印了兩百冊分發黨政軍首長,請他們試閱之後,提供改進意見,根本沒有對外發行,這位軍官在晉見蔣公之前,在侍從室他的熟人處看到這本書,便強借而去。故意拿到 蔣公面前顯示。 蔣公覺得奇怪,便問他從那裡得到的,他說是在書局買的,而且把書局的名字也說倒了。 蔣公並沒有嚴厲指責他,只叫他自己下去好好反省。出國的事以後再議了。
   四、最愛護青年
民國三十一年,蔣公任中央大學校長。那時抗戰方殷, 蔣公於日理萬機之餘,還不時到學校照料。中央大學大門內,左右各有一個籃球場。 蔣公每次到學校,必經過球場中間的小路。打球的學生們見校長來了,都自動停下來敬禮。 蔣公總是向他們揮手,笑著說:「你們運動!你們運動! 
那時人民的生活非常艱苦,學生們的經濟更是拮据。 蔣公看到學生衣衫襤褸,心中很是難過,馬上指示每人發給一套軍服。
 蔣公對學校環境衛生也非常重視,尤其飯廳和廁所,每次到學校時,都要親自檢查一遍才放心。學生的伙食很差,吃的都是摻著細砂、石子的「八寶飯」,菜也不好;但是, 蔣公去時,總是和學生共同用膳。 蔣公很喜歡和同學聊天,不論走到那兒,只要遇見同學,都會主動找學生談話,問他高的學業和生活情形。最後總不忘說:「你有什麼意見,可多向學校提出。」
 蔣公一生中,最關心青年,他希望青年能學以致用,寄望青年能夠有道德觀念,並與知識並重。(本文摘錄自《蔣公哀思錄》第一篇,《彰中人》五十二期,79.10.31) 

十二、蔣公與青年的故事

蔣公最愛護青年,他常說青年就是他生命的延續,也是他革命事業的繼承者。茲值 蔣公一百零三歲誕辰,特錄幾則小故事,以說明 蔣公是如何的愛護青年。

民國三十四年冬天,抗戰勝利之後,總統到了北平,在太和殿廣場召集北平的大學生一萬八千人訓話。訓話完畢, 總統想去檢閱他們的行列。隊伍突然亂了,一萬八千人排山倒海般擁到總統周圍來,有的站在 總統面前舉手高呼「主席萬歲!」有的伸出來手和 總統拉手,有的輕輕摸撫 總統的衣服,這一幕表現雖然熱烈,但是太亂了,又太粗魯了一點。 總統幾乎給他們擠得喘不過氣來,隨侍在 總統身邊的孫連仲將軍,身強力壯,把大衣都擠掉了。但 總統在離開太和殿回行館的路上,連連說:「他們是善意的,他們是善意的。」(曹聖芬述,見「總統 蔣公哀思錄」第一編三五頁)。

三十五年 總統視察贛南,在南雄路旁一家小茶館裏喝茶休息,有幾個廣東學生要到南昌去考大學,也在那裏休息。其中一個認出 總統來了,便和他的同學商量,要請 總統替他題字。他的同學說:「不必麻煩,如果是委員長,怎肯替你題字呢?」那位學生認為機會難得,一定要試一試;便走到 總統面前,先行一禮,然後說:「我今能在這裡見到 委員長,實在是莫大的榮幸。希望 委員長能夠允許,在我的簽名冊上題幾個字,留做紀念。」 總統聽了,點頭微笑地說:「好,我可以替你題字,但我身邊沒有帶筆,請把你的鋼筆借我用一下。」這青年喜出望外,立刻取出鋼筆送到 總統手上, 總統替他題了「萍水相逢」四字。(同前)

民國四十七年,那時各學校的問題青年很多,社會的觀感很惡劣,輿論界也有主張嚴格處分。 總統在一次紀念週中特別提醒教育界,對這個問題要慎重處理。 總統說:「所謂太保學生,不是體力特別強,就是智力特別高的。學校當局如果教導不得其法,他們便要越出軌道。這個責任與其說在學生,毋寧說在學校、在家庭。古今名將少年時行為不檢的也不少。立志向上,將來都可成為人才。」

原桃園縣復興鄉王明進鄉長說:他在小學時候,是一個頑皮淘氣的孩子,尤其不喜歡理髮,所以頭髮常常弄得不合學校規定。
有一天早上,他沒有準時上學,正背著書包在復興鄉街上閒蕩時,剛巧遇上 蔣公到復興鄉的街上散步。看到他,便伸手握住他的手,很慈祥的問他:「小朋友,你在那裡上學呢?」
當 蔣公知道他是角板國小(現已易名介壽國小)三年級的學生後,就很和藹的對他說:「你是學生,應該早到學校去用功讀書,將來才能成為有用的人才,為國家做事情。還有你的頭髮留得那麼長,一定不合乎學校的規定,不守校規是不好的,今天放學後,趕快去理髮。」
三天之後, 蔣公在復興鄉街頭又看到了王明進。雖然他已把長髮剪短了, 蔣公仍一眼就認出了他。把他喚到面前,很高興的對他說:「小朋友,你懂得聽大人的話,真是個好孩子!你的頭髮已經理剪得很合標準了,希望你在讀書方面也一樣的聽話,將來做個有為的青年。」
王明進當時雖然年紀小,卻也很受感動。從此用功讀書,後來考入臺大外文系。畢業之後,回到故鄉服務,當選復興鄉長。(王明進述,見「總統 蔣公哀思錄」第一編五0八頁)。

民寡十一年三月九日,中午十一時出頭一點,我在金湖瓊林村公所前面廣場上玩耍,這廣場是我每天必到地方,因為我爸爸顏伯仁是當時擔任瓊林(三民主義模範實踐新村)村長,他在辦公室處理公務,我在村辦公室外嬉戲,總想找個機會能遇見他,討點零用錢買糖吃。那一天, 蔣總統突然巡視瓊林村,爸爸緊跟在 總統的身旁,好答覆詢問。那時只有一歲多的我,就懵懵懂懂地穿過人群去找我爸爸,跟往常一樣,想達到討錢買糖果的願望。從人缝裏跑出來一個小女孩,大人們一陣緊張。這時,總統看到我了,爸爸連忙向 總統報告:「這是我的小女孩!」 總統即欣然把我抱了起來,輕輕摸摸我的頭,滿面綻出慈祥的笑容。當時,幼稚的心靈,真不知道自己是在世界偉人、民族救星的懷抱裏,祇發現很多大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當時,好像也有點緊張,鎂光燈一閃,我就在 總統的懷裡,跟 總統照了一張相。
以後我慢慢長大了,常常拿出照片來看,面對 蔣公慈祥的笑容,心裡好溫暖。再以後,我在金城國中接受國民九年義務教育,現在要畢業了,這也是 蔣公所賜。所以從小開始,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在 蔣總統懷裏長大的。(顏毓萍述,見「總統 蔣公哀思錄」第一編五三二頁)。

民國四十三年三月廿八日, 蔣公抵達大陳島和平里巡視,大陳居民知道 蔣公蒞臨,夾道鼓掌歡迎。
當時才九個月大的李作榮,由他的媽媽鄭雪英抱著,擠在歡迎 蔣公的行列。年紀還小的李作榮雖然不懂事,可是他跟其他民眾一樣,不停的拍著那雙小手。白白胖胖的他,確實逗人喜愛。
總統 蔣公看到這個可愛的幼兒,就走到鄭雪英的身旁,很慈祥地說:「讓我抱抱他好不好?」 蔣公接過這個幼兒,把他抱到懷裏,開心的笑了起來,足足有五分鐘之久。
半個月後,李作榮的爸爸李世漢,從當時擔任大陳政治部主任沈之岳手中,收到了一張珍貴的照片。他說,從大陳轉進,一直在台南市定居,二十二個年頭,這張照片已經發黃,他們家人始終珍藏著它,視為「傳家之寶」。
目前住在台南市興中街七十七巷一七一號的李作榮表示,當他長大漸懂人事後,他的家人拿出這張照片告訴他, 蔣公對他如此好,別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愛心。
李作榮說: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下定決心要做一個革命軍人,報效國家,報效 蔣公。於是,台南建業初中畢業後,毅然從軍,報考士官學校,畢業後,分發在空軍某單位服務。(李作榮述,見「總統 蔣供哀思錄」第一編五三二頁)。(《彰中人》三十六期.78.10.31
十三、追思與醒悟  
  總統蔣公逝世已十八週年矣。十八年歲月,不過是歷史中短暫的片段;但對人生而言,則當時的青少年,已經成了今日社會的中堅;而當時的壯年,更可能已經是社會國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因而此時此際追懷  蔣公遺澤,凡是四十歲以上的臺澎金馬居民,如果不偏激到數典忘祖的程度,對  蔣公的潛德幽光,大概還不至於忍心抹煞。
自有歷史以來,我們對國家領袖人物的崇奉或歌頌,總喜歡將與神、聖並列,因而「神武聖明」乃成為領袖人物的必然條件。  蔣公生前之常被神化或聖化,亦即此一傳統觀念所造成。實際上,  蔣公一生平淡的生活規律,務實的處事作風,虛心的讀書態度,都只可從平凡中襯托其偉大。而一生服膺主義,盡忠國事的職志,不管遭遇任何橫逆,均不稍有退縮、動搖;因之,海內外致力於近代史探索的學者,對  蔣公的評價,即使立場不同,亦莫不承認其「擇善固執」,從不肯作原則性的妥協、犧牲。
但是,這並不表示  蔣公在施政理念上,始終一成不變。他在《中國之命運》一書中,早就指出「三民主義的方法是不變的,而實行主義的方法不是不可變的。」
蔣公並舉出  國父孫中山先生於民國八年十月,改定中華革命黨為中國國民黨;十二年十一月發表改組宣言,至十三年改組完成,乃召開全國代表大會為例,說明自興中會以至中國國民黨改組完成,革命行動即在不斷的調整。厥後蔣故總統經國生繼起主政,亦曾言「有其可變,有其不可變」,以表明其對國家大事的處理態度,蓋亦師有自也。
大家對臺灣經濟之發展,莫不歸功於蔣故總統經先生致力於各項建設;經先生則曾自謙其經濟理念為「土經濟」,亦即傳統的「利用厚生」,認為「生之者眾,用之者寡」,為積聚資本的不二法門;對西方的獎勵消費以刺激生產的作法,並不值得學習。經先生這些思想從何而來?我們如果讀過  蔣公三十二年三月在重慶所發表的《中國經濟學說》一文,就完全可以明白了。該文首述「中國經濟學的定義與範圍」,次述「中西經濟學說的分別」,其後分述「中國古來經濟規模」、「民生主義的經濟道理」以及「將來的經濟理想」;雖然此文發表於抗戰末期,在大陸一直未獲實踐,但播遷臺灣後,從實施耕者有其田到土地改革,以至逐漸進行各種建設工程,莫不是依照此文的構想所進行。因而臺灣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說是蔣公植基於先,經先生竟功於後,完全是一脈相承的。
可嘆的是目前一部分野心政客和別具用心的知識份子,每以三四十年前那段管制較時期作藉口,對  蔣公作不真不實的誣衊,而不了解當時軍事喘息未定,稍有鬆弛,即有覆滅之虞;但儘管如此,  蔣公在政治上,亦逐漸實現了地方自治。倘若天假以年,則後階段的中央級民意代表全面改選,以及黨禁、報禁的開放,我們相信  蔣公一樣會「因時制宜」,除了遵行三民主義立國的原則不變,維護中華民國憲法的立場不變外,同樣會順應時代的要求。
抑尤有言者,今天我們兩千萬臺灣地區軍民,享受一切經濟建設的成果,可曾想過假如三十年前,我們的社會是目前這樣的紊亂,社會的是非是目前這樣的淆混,政治人物是目前這樣的各為己謀,而犯上作亂之徒,又是目前這樣無視國家、無視法紀,任何一項建設工程,從民意代表到地方群眾,都有人出頭為私利而抗爭,則不要說有八百億的外匯存底,可以誇耀於世界了,恐怕連我們的老百姓,依舊還在貧窮中掙扎。雖然我們目前的富裕,是大家共同奮鬥努力的成果,可是追本溯源,我們不能忘記這位引導我們的領袖-先總統  蔣公。
崇德報功和慎終追遠,同是「民德歸厚」的途徑,在紀念  蔣公逝世十八週年的日子裏,願生於斯、長於斯的同胞,認真的讀一讀這四十年的成長歷史吧!
(本文轉載自中央日報)(《彰中人》九十五期82.4.15
十四、典型在夙昔
辛亥年三月二十九日的廣州之役,「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全國久蟄之人心,乃大興奮,怨憤所積,如怒濤排壑,不可遏抑,不半載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值茲偉大日子之來臨,讓我們來回憶一下,當時先烈們是如何的犧牲奮鬥哩!
民國前一年三月二十九日(陽曆四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時,在廣州的同志就有人到黃興那裏待命。下午四時,已有一百七十餘人集合,黃興對大家說: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大家也精神振奮,有十足的信心。於是分配槍械炸藥,每人發象牙印章、夜光錶和大餅一個、毛巾一條及銀元一枚,左臂上纏白布條,腳穿黑膠鞋,以為識別。

喻培倫,四川內江人,專攻化學,精研銀藥炸彈,故有「炸彈大王」之稱,曾因製造炸藥而炸斷一條手臂。他這次滿身背著炸彈,手裡拿著短槍,跟著大家一起出發,但同志們都勸他:「你體弱多病,且已殘一臂,不如留下來,將製造炸彈的方法傳授給後人。」喻培倫憤怒地回答:「你們雖然四肢俱全,恐怕未必比我更強。」

林文生病未復,本可已不須參加,但他說:「以前起義鄉民死者多,黨人死的少,我甚為羞愧,此次我要打頭陣,一旦失敗,大家共葬在一起,死也無憾。若能成功,直搗滿清巢穴,早日光復神州,為萬民洩憤。革命成功後,將在西湖邊建一茅屋詠詩飲酒,作一個快樂的國民,於願已足。」林文除精詩詞外,更擅金石,曾自刻「諸葛淵明」為其筆名,曾與人曰:「我當進為諸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功成之後,退為淵明賦『歸去來兮』。」

朱執信,號稱革命聖人,本有別的任務,剛好趕上。同志們見他文弱書生,又穿長袍那能衝鋒陷陣,但他立刻找把剪刀,剪去長袍,便加入了舉義的行列。

譚人鳳從香港趕到廣州,他原來是告訴香港方面準備延後一天的,但見黃興等已整裝待發,不能延期,也要求參加。黃興婉勸無效,只好分他一枝手槍,不料誤觸鎗機,幾乎傷人。黃興立刻把他的手鎗奪下,不要他參加。他也無奈,只好作罷。

第三路的陳炯明,已接到香港方面延期一天的通知,於是立即到昭平書院轉告胡毅生,不作出發的準備。在黃興等出發前十分鐘,派人來聽消息,見大家已整裝待發遂不言而去。黃興不知陳炯明已決定不來接應,而種下此役的敗因。

當日下午五時二十五分,黃興率林文、李文甫、林覺民、方聲洞等百餘人出發。何克夫、劉梅卿等手拿螺角,嗚嗚地吹,此起彼應,潛伏城內各處的同志,聞聲而起,按照預定計畫,殺向兩廣督署。於是全城殺聲震天,鎗聲大作。督署前有警衛數十人,被林文、何克夫、杜鳳書、李文甫等投擲炸彈,當場炸斃管帶金振邦等十餘人,餘眾逃散,一舉將督署攻佔。杜鳳書亦身中數彈,殉難於堂階。另有馮超驤、余東雄、周華、游壽等亦同時殉難,清吏張鳴歧倉皇從後門逃去。黃興指揮大家繼續向東轅門前進,中途遇李準的大隊清兵,林文上前招撫他們說:「漢人起來革命了,贊成的舉手!」不幸飛來一彈命中頭部陣亡。後面的劉元標、林尹民、陳文褒、劉元棟、李文楷、李晚、勞培、陳香、陳才等都先後被清兵射倒。黃興本人右手也傷斷二指,腳亦中彈,但仍然從容調遣,將人分成三路,以徐維揚率花縣的同志數十人,往小北門接應新軍;以劉梅卿、馬侶、林覺民等率川、閩和南洋的同志,往攻督練公所;黃興自率方聲洞、羅仲霍、朱執信、何克夫等出大南門,接應防營入城。

清巡防營哨官溫帶雄、陳輔臣都是革命同志,剛剛奉了李準之命進城迎擊革命軍,因率眾進城,準備乘機反正。為免沿途阻礙,所以沒有按約定識別記號在左臂纏白布。當進大南門行至雙門底,就和黃興等相遇。方聲洞見他們沒有臂章,誤認是敵人,因開鎗把溫帶雄射倒,於是相互混戰一場,各有傷亡,方聲洞也在混戰中殉難。後來大隊清軍隨後齊向大南門圍來,大家方知誤會,但為時已晚,此時郭繼梅中敵暗算,慘被戕害。林脩明也力戰殉難。另有羅仲霍、龐雄、李德山、陳更新、劉六符、羅遇坤等被捕不屈,從容就義。黃興當時因負傷甚重,躲入一小店中。經店員郭季文代為換上長杉草帽,雇艇送到河南溪峽機關部。由女同志徐宗漢代為裹傷,而免遇難。

這時第三路陳炯明和第四路胡毅生都沒有出動,小北門外的新軍和防營也沒有起來響應,以致姚雨平率領的第二路,在小北門附近遭到清軍的圍困。擔任設置機關掩護活動的饒輔廷、黃鶴鳴、周 增等被執遇害,餘經徐維揚等率眾趕到,救出重圍,且戰且走。無奈清兵越集越多,大家退入源盛米店,用米袋作掩護,和清兵相持了一晝夜。後因彈盡,清吏彰鳴歧下令燒街,不得已大家越後垣逃走,被清兵截擊。徐日培、徐培添、徐松培、徐熠成、徐容九、徐佩旒、徐廉輝、徐保生、徐昭良、徐應安、韋統鈴、韋統准、卓榮初、卓秋元、林盛初等力戰殉難。韋雲卿、羅 聯、徐滿凌、羅 進、羅 幹被執遇害,傷亡殆盡。

攻督練公所的一路轉戰到蓮塘街,遇喩培倫、林覺民、陳可鈞、李文甫被俘。

當時在城內殉難者,經人檢收遺骸計七十二人,合葬於城北白雲山前的黃花崗。後來清查尚有十四人殉難,合計共八十六人。殉難者,有留學生、教員、軍人、記者、工人、農民和僑胞,可以說這次的革命行動是知識青年與工、農、軍、商各界的大結合。臺灣也有志士林文、羅福星等參加,所以也是海內外有志青年的大結合。

今天我們的國家,外有共產暴政戕害,內有「台獨」小丑跳梁,有血性的中國青年,應該效法革命先烈犧牲奮鬥的精神,救我國家、還我國土。(本文參閱葉蔭民先生之「中國現代史話」而寫)(《彰中人》四十三期.793.31

十五、孫運璿,一顆明亮的星星

前行政院長孫運璿先生,為山東蓬萊人。他的出生,比中華民國小兩歲。他是家中的老大,取名運璿,運為輩分,璿,是北斗七星的一顆。而他的生命也真像一顆明亮的星星,照躍寰宇。
他和一般農村的孩子一樣,從五、六歲開始,就得幫著大人做農事。先是替家裡送茶水,到麥子熟了,就幫忙收割,接著還要到田裡拾麥穗。不是農忙的季節,他和堂兄弟也不能閒下來;每天早上四、五點鐘,祖父就吆喝:「孩子們起來!起來!」縱使外面風寒霜冰,他們也得馬上從炕上爬起來,拿起竹筐掃把,跑到路上,看到糞就掃,不管人糞、馬糞、驢糞,都要撿回去當肥料。因為有很多孩子來爭,所以要早一點去才能搶到。撿回之後,還得經過祖父檢查通過了,再打掃庭園,然後才能吃早飯。
那時,農村的生活很苦,孫院長回憶說:
「從來沒有白米飯,每天都吃玉米餅。就是把玉米碾碎,和起來,往熱鍋上一貼,熟了就吃。大蒜搗爛加點醬油就是我們的菜,能吃到鹹魚配大白菜、蘿蔔,我就高興得要命。一年中,只有過年和婚喪喜慶時,才能吃得到肉。」(原書八頁)。
八歲那年,他進蓬萊縣之國民小學,這六年的國民教育,是他唯一受到的我國教育,他的英文、國文基礎都是在此時奠定的。他說:「小學時,老師規定背古文,如《赤壁賦》、《賈誼過秦論》、《出師表》,對以後寫作很有幫助。當部長、院長,寫重要文稿、批公文時,我仍然記得國文老師傳授給我的秘訣─文章要唸,唸起來順口就行,不順口表示文章有問題。」
小學裡,為了給媽媽爭口氣,為了自己好強的個性,他讀書非常用心,每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他們的紀有貴先生常常摸著他的頭說:
「不要留在蓬萊,找一個好中學讀,然後讀大學,將來一定不可限量。」
他喜歡讀文學書籍,魯迅、巴金的散文、小說,甚至托爾斯泰、屠格涅夫的作品都讀過。他更喜歡寫作,在十二歲時,寫了一篇叫《秀姑》的文章,描述一位鄉村姑娘,命運坎坷,遭人遺棄的故事。但很不幸的,被報社退稿了。
小學畢業之後,原想去天津讀南開中學學文學的。父親卻告訴他,當時國家最需要的是俄文與工程人才。南開是學英文的,所以要他跟父親去哈爾濱學俄文,他果然放棄了自己的興趣,而到了哈爾濱。
父親孫蓉昌先生在哈爾濱外縣市做法官,就把他交給友人王旭東照顧。王旭東也在法院做事,有一個兒子,跟他一般大。當時在哈爾濱有俄僑實業中學,要想學好俄文,就得到這所學校去。於是王旭東透過人事關係,請求校長准他們兩人入學,他們變成了這所學校空前絕後的中國學生。
最初他看不懂俄文課本,但是,讀一遍、十遍,慢慢就懂了。他在實業中學裡,除了文學之外,還喜歡玩電器、收音機、打字機,把它們拆開來,細細觀察,又再裝回去,於是對電器發生了興趣。
十四歲那年,他考取哈爾濱工業大學,也是俄國人所辦,是當時國內首屈一指的理工學府,這裡的教授都是一九一七年俄國革命時逃出來的知名科技學者。
他在大學七年(預科三年),每科成績都得滿分,每年都拿獎學金,每月平均有二百元美金,足夠生活之用,而且還把剩餘的錢寄給老家的母親用。
民國二十三年五月畢業,他的論文寫得好,口才也好,十九位俄教授用滿分五分都不足以表示他的程度,用六分又無此規定,於是決定給他五分加,所以他是以當屆第一名畢業。這所學校後來雖然易名,但目前該校圖書館裡還留著當屆第一名「孫運璿」的名字。
他的成績為什麼這樣好呢?一則是聰明,一則是用功。但是,他不是死用功,也不是一天到晚盯在書本上。他主張腦筋好的時候才唸書,唸書要抓重點,看一遍大概,決定什麼是重點,再就重點加以熟讀或仔細研究,他這種遇問題抓住重點的思考方法,一直持續到老年都是如此。(原書十七頁。)
讀書倦了,他就出去玩,他通常去的地方是哈爾濱的太陽島,或去松花江上滑雪橇,或在學校打球、下圍棋、聊天。他當時被同學取的綽號叫「小孫子」,因為他跳了兩級,個子比別人小,年齡也比別人小,人又精靈,所以才有這個稱呼。
民國二十三年,先生大學畢業。當時的同學們分成兩派,一派留在哈爾濱進入中東鐵路工作。他和少數同學卻不願在日本統治下生活,便化妝成商人模樣,通過層層日軍的盤查,才穿越了山海關,踏入了自己的國土,來到天津─父親的住處。
他的首任工作是在隴海鐵路當實習生,再到連雲港參加電廠工作,開始了他學以致用的大好機會。他在工作之餘,仍不忘記研究發展,他曾寫了一篇《配電網新算法》的論文,得到中國工程師學會《工程雜誌》論文獎第一名,獎金一百大洋。他雀躍不已,分寄一半給家中的老母,一半給自己訂做乙套西裝。
就因為這篇文章,得到當時在資源委員會任職的電力專家惲震的重視,認為:「這正是我們需要的人才。」當時為儲備抗日國力,中央決定大舉興建電廠,支援國防機械工業順利運轉。於是寫了一封信給這位尚未謀面的後生晚輩:「你這樣的人才在鐵路太可惜,沒發展。到資源委員會來吧!」
先生接到這封信後,他就立刻趕到了南京,準備到湖南去裝設發電廠。在那個龍蟠虎踞的石頭城裡,他看到了中央政府也以石頭般的精神,從事國家建設,準備積蓄國力向日本雪恥。(原書二十九頁)
他個人的事業,也因自己不辭勞苦地奮鬥即上官的賞識,一步一步邁向成功之路。
他得到層峰的賞識,還是來台後在台電公司的表現,他的職務由機電處長、協理,而總經理。民國五十三年,世界銀行代一筆巨款給非洲的奈及利亞,但必須由美國選一位總經理來負責管理。美國開發總署發現,在接受美援的世界各地電力系統中,經營最好的算台電公司,於是要聘請台電公司的孫運璿先生到奈及利亞去任總經理,他因此而成為國際知名人士。
他在奈及利亞三年,使奈國的發電量增加了百分之八十。他走的時候,特別選了全國第一第二兩支足球隊,舉行一場球賽來歡送,這是該國迎送貴賓最隆重的儀式。當時公司裡流行一句話:「孫走了,太陽也走了」。
奈國及世界銀行願意以雙倍薪水留任他。世界銀行副總裁邀他深談,希望他加入世界銀行工作,到華盛頓總行服務,或到其他國家發展電力,但被他婉拒了。他一直記得:蔣總統期盼他工作完畢之後馬上回國的指示。
回國不久,他正式邁上了仕途,受命為交通部長,參與十大建設的籌劃,繼而經濟部長、行政院長,而登上個人事業的極峰。(《彰中人》.六十六..8.80.9.15
   十六、俞大維,神槍手部長 
俞大維是民國四十三年至五十三年間出任國防部長。當時,國家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他原在美國養病,基於一個知識分子的愛國熱忱,以及報答  蔣公知遇之恩,才毅然接受徵召,共赴國難。由於美國友人對他印象良好,所以他在任內為國家爭取到不少現代化的武器,增強了國防武力,後來才在台海戰役中獲得勝利,保住了台灣,今天我們才能坐享經濟建設的作果。
俞大維先生於民國四十三年九月十九日返國,第二天即隨副總統陳誠去巡視金門、馬祖、大陳,三天之後回到台北,二十五日晉見  蔣公,並首次出席  蔣公主持的軍事會議。隨後,有十三次親自坐飛機到大陸沿海上空偵察敵情。有人告訴他,這樣太危險了,派你的部下去做就好了,他的回答是:「我自己不能去的地方,我也不會讓部下去。」
後來,空軍總司令王叔銘將軍見俞部長常常出入敵人上空,實在太危險了,曾親自勸他多次,他都不聽。又對為俞部長駕機的剛葆璞中校說:「部長要坐飛機去大陸偵察時,你就說天候不好,不能起飛,部長就不會去了。」
剛葆璞回答說:「部長精得很,什麼樣的天候可飛,什麼樣的天候不可飛,他清楚得很。」
王總司令在無計可施之際,就去報告  總統,  總統特為此事召見俞部長,他才停止這種冒險的任務。時間是在民國四十六年四月六日
大家都知道俞部長是彈道學專家,他一聽到炮彈飛行的聲音,就知道是什麼炮發射的,只憑彈坑,他就知道炮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他是一位神槍手,知道的人就不多,據李元平先生所著的《俞大維傳》記載,有以下的事實可以為證。
民國二十五年秋天,丹麥軍火商來華推銷「統一式麥德生機關槍砲」,廠商在南京近郊青龍山靶場,以射擊空氣飄汽球來展示產品的性能;不知是怎麼的?竟然屢射不中!俞大維看得有些不耐煩了,便把機關槍砲拿過來,再飄上汽球,對準目標,扣扳機,砰砰評!所有汽球應聲而破,丹麥商人看得瞠目結舌,驚訝不已。
抗戰爆發之後,中央政府遷到重慶,有一次在復興關中央幹部學校靶場,試射中正式步槍, 蔣委員長專程去視察,何應欽、陳  誠、馮玉祥、蔣經國等也在場。這時,俞大維是兵工署長,負責研發製造兵器,中正式步槍是國人自製成功的武器。他們見到射擊出去的子彈百發百中,都讚不絕口。
太平洋戰爭爆發,中美聯合作戰,美軍來華。有一位美軍將領於重慶附近的靶場,在一次新兵器性能研討會中,嘲笑中國軍官的射擊技能,只會嘴說而已。俞大維嚥不下這口氣,當場和這位傲慢的美軍將領比賽,各發十二顆子彈,俞大維全部命中,對方僅中九顆,於是俞大維的射擊英名,由國內傳到國外。
有一年,尼赫魯邀請俞大維等人到印度訪問;行程中有打野鴨的餘興節目,同行的貴賓,成績最好的只打到一隻,俞大維打到三十二隻,真是驚人!
民國四十七年八二三戰役俞曾受輕傷,中共的傳播媒體報導他已死亡。於今三十四年俞部長尚健在,本年八月二十三日,李總統登輝先生特親自拜訪俞氏,並以銀盤鐫刻銘文相贈,以表揚他對國家民族之貢獻。(《彰中人》八十四期81.9.30

十七、「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情探究

最近中視八點檔連續劇,上演楊乃武與小白菜。這個故事確有其人,發生在清朝同治年間,是轟動當時的冤獄。故為日後戲劇、小說的好題材。民國四十年代初期,李麗華主演的「小白菜」曾風靡一時,可謂家喻戶曉。當時的少年郎,凡看見身材苗條、皮膚白淨的女孩,都冠以「小白菜」的綽號。
楊乃武世居浙江餘杭,父親為擧人,家有恒產,算是士豪鄉紳。同治十二年秋闈擧人,私生活不甚檢點,又習訟法,兼營刀筆,給人印象不佳。
小白菜與楊乃武為同鄉,本姓畢,頗有姿色,皮膚瑩潔,體態輕盈,故鄉人稱之為「小白菜」。她嫁與葛品連為妻。品連為一家豆腐店的幫工,生得臃腫肥胖,小白菜嫁與他,正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看到楊乃武這樣能說善道的小白臉,難免不春情蕩漾。
同治十二年十月初七,葛品連突然發病,初九下午就一命嗚呼!初十晚間,身體變形,臉部發青,口鼻有痰血流出,疑似中毒而亡。品連改嫁的母親沈喻氏,素知畢氏輕狂,慮有別情,遂盤問畢氏,畢氏堅稱是病故,與己無涉。沈喻氏不以為然,便向縣衙告狀,還兒子的公道。
縣令劉錫彤接閱狀子後,正想勘查實情,適逢生員陳竹山來署治病。陳竹山亦為餘杭訟棍之一,與楊乃武是同行相忌,素以刀筆相頡頏;常常是楊助原告,陳佐被告,各樹黨羽,即不相容。陳竹山乘機進言,說畢氏與楊偷情,為人所共知,後來楊搬了家,葛氏夫婦時常爭吵,今葛品連暴斃,必為畢女所害。
十一日中午,劉錫彤帶著門丁及仵作(法醫)去驗屍,此時屍體胖脹,上身作淡青色,肚腹腋脂有浮皮疹泡數個,手按即破,肉色紅紫。法醫沈祥不加細察,口鼻內有血水流入眼耳,即草率斷定是七竅流血。十指十趾甲灰黯,認作青黑色。用銀針探入咽喉,作淡青色,故將髮變顏色,誤作服毒。屍體軟不僵,稱似烟毒。門丁沈彩泉惑於陳竹山之說,謂烟毒多自吞,顯有不符。因肚腹青色起泡,稱係砒毒,相與爭論,未將銀針用皂角水擦拭,沈祥不能肯定何毒,只含糊報稱服毒身亡。劉錫彤當場訊問屍親鄰人,均不知毒從何來?隨即將畢氏帶回縣署審問。畢供不知情,即施以重刑,畢氏承受不住,遂誣認為楊乃武提供砒毒,立刻傳楊乃武追問。楊乃武受不了酷刑,便想起過去由餘杭進省時,曾路過倉前鎮,有錢姓愛仁堂藥鋪,乃隨口供稱;於十月初三向愛仁堂錢寶生買得砒毒,假稱毒鼠,實則交與畢氏。
隨後傳來錢寶生,卻供稱他名叫錢坦,不是寶生。寶生之弟錢塏聞兄犯案,知陳竹山與劉錫彤熟識,請為他洗刷冤情。陳竹山遂偕錢塏進縣。到達縣署,寶生已被迫承認賣砒毒毒鼠,不知害人,且具下甘結。劉錫彤未令錢、楊兩人對質,僅將錢所具甘結送杭州府,審判者陳魯即據以定罪,呈請將畢、楊二人凌遲斬決。十一月初六,此案移交按察使蒯賀蓀審解,蒯以府縣均已詢實,供認不諱,乃依法轉報撫院。復由巡撫楊昌濬親鞫,畢楊二氏因認罪在先,且已畫押,勢難翻供。雖然楊昌濬曾派後補知縣鄭錫澤赴餘杭密查,也只是形式而已。彼此官官相衛,依樣畫葫蘆。鄭錫澤遂以無冤無濫會同劉錫彤稟復。楊昌濬乃依陳魯等原擬罪名定案,此為初審經過。
當然,楊乃武並不因此罷休,乃於同治十三年四月親做訴狀,由胞姊葉楊氏具呈,遣抱告王阿木赴都察院呈控。但被駁回,楊昌濬乃交原問官審訊。楊乃武又於同年九月,再度京控。這次控詞較前詳細,且引起輿論界的重視,當時申報曾刊載呈稿原文,傳遍天下,引人注目。
到光緒元年四月,都察給事中王書瑞上奏,請派大員查辦。朝廷於是改派浙江學政胡瑞瀾審問。胡於光緒元年六月九日抵達杭州,隨即提集所有案內人證、卷宗,詳細審問兩月之久,仍維持初審判決。
光緒元年十月,胡瑞瀾奏摺呈上之後,輿論大譁,曾認為定擬不確。十月十八日都察院給事中邊寶泉首先發難,攻擊胡之「重案詢辦未協」,請交刑部再審。
光緒二年二月行部下令押解楊犯及人證到案,因人數太多,分三批遣送。最後一批為楊乃武於二月廿八日起解。此時,有力證人錢寶生突然暴斃,死因不明。
刑部承審此案之大員,最初的態度並不一致。尚書皁保、桑春榮等相信原審判無誤;而侍郎翁同龢、紹祺等持懷疑態度。遂於光緒二年十二月初九,在朝陽門外海會寺開棺驗屍。參與驗屍者有刑部堂官六人、司官八人、率仵作二十餘人,更有正犯葛畢氏,施母沈喻氏,鄰佑王心培、喻敬添及原驗知縣仵作等。將葛品連屍棺放平地上,揭開來,屍體皮肉已消化,頂心頤門骨並無浮出紅暈,上下口骨及牙齒、牙根骨,十指十趾各甲及尖節各骨俱為黃白色,惟心坎、龜子骨、尾蛆骨作黃黯色,係血沁所致。其於全身大小骨殖俱成黃白色,皆無服毒跡象,乃確定為病亡。於是縣令劉錫彤、巡撫楊昌濬、學政胡瑞瀾等受革職。小白菜畢氏,因不守婦道,廷杖八十。楊乃武本該杖一百板,因初審時,已革去擧人,免其再議。
此案從同治十二年十月,直至光緒三年二月始結案,纏訟達四年之久。葛畢氏削髮為尼,民國十九年病逝。楊乃武獲釋後,即回餘杭重持訟業。至光緒二十二年移居上海,任申報主筆有年,民國三年歿。
楊乃武與小白菜,本是平凡人物,此次之所以轟動全國,甚至引起外國人之注意,乃由於當時之政治腐敗,官員顢頇無能,任意定罪,視人命如草芥。湊巧又遇上楊乃武這樣的「刁民」,才有周旋到底的決心,終於平反。如是換個老實人,不就永遠含冤不白了嗎?(本文取材於「春秋」雜卷一、二期趙克峻所作「清末最轟動的一件冤獄」)。(《彰中人》.一一四期.8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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